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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靈飛經在線閱讀 - 第六章 知音可賞

第六章 知音可賞

    “葉、葉姑娘……”樂之揚心虛氣短,說起話來也不利索,“你、你怎么在這兒?”

    葉靈蘇向海里瞧了瞧,紙片細小,波濤一卷,早已失去蹤跡。她望著海波,悠悠出神。樂之揚站在一邊,只覺手腳無措,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留下來固然尷尬,離開似也有些不妥。

    葉靈蘇忽地掉頭,水冷星寒的眼眸凝注在樂之揚臉上,一字一句地說:“你的武功從哪兒學的?”

    “武功?”樂之揚生長市井,打交道的多是地痞無賴,隨機杜撰的本領少有人及,此時見問,故作茫然,“什么武功?”

    “少廢話?!比~靈蘇十分不耐,“你不會武功,又怎么能從我手里奪走笛子?”

    “我也納悶,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笛子就到我手里了。也許它年久通靈,明白物歸原主的道理,所以悍不畏死,掙脫姑娘的手掌,乖乖回到我的手心里了?!睒分畵P信口胡吹,冷不防葉靈蘇手一招,跟著虎口劇痛,玉笛又落到了少女雪白光嫩的掌心之中。

    “撒謊精?!比~靈蘇目涌怒意,“好啊,物歸原主,年久通靈,你再叫它回你那兒試試?”

    樂之揚又驚又氣,葉靈蘇出手之快,讓他轉念不及,上一次奪回笛子,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這一次少女心有防范,再想出奇制勝,恐怕不太容易。

    他轉動念頭,全力思考對策,可惜實力懸殊,縱是一步百計,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她叫什么名字?”葉靈蘇輕聲發問,細嫩的指尖撫過光滑瑩潤的笛身。

    “誰?”樂之揚愣了一下,“誰的名字?”

    “還能是誰?”葉靈蘇白了他一眼,“當然是送你笛子的女子?!?/br>
    樂之揚自嘲苦笑,小公主所送非人,自己這樣的市井無賴,根本配不上這支笛子,一如微賤之身,配不上寶輝殿里那個嬌俏孤寂的影子。

    少女的倩影閃過,樂之揚心子發緊,輕輕閉上雙眼,良久嘆道:“她叫朱微?!?/br>
    說出這兩個字,樂之揚多日來壓在心上的石頭便挪開了。他只是奇怪,為何要對葉靈蘇說出心中秘密,可是憑著直覺,他又感覺信得過眼前的這個少女。

    “朱微,空碧,看朱成碧……”葉靈蘇的指尖在玉笛上來回**,語聲幽幽,如絲如雨,“你,很思念她么?”

    “我也不知道?!睒分畵P嘆了一口氣,苦笑說,“思念也沒什么用?!?/br>
    “是啊?!比~靈蘇聲音轉冷,眼里透出譏嘲,“能送這笛子的,必是侯門千金,你這樣的小無賴,當然配不上人家?!?/br>
    樂之揚怒目相向,葉靈蘇卻將玉笛一拋,喝道:“接著?!?/br>
    樂之揚慌忙伸手接住,他抬眼看向少女,心中驚疑不定。葉靈蘇冷笑說:“什么破笛子,我才不稀罕?!?/br>
    “不稀罕更好?!睒分畵P笑嘻嘻把玉笛別回腰間,葉靈蘇見他神色,不知怎的,心中暗惱,費了偌大心力,才把揍人的念頭按了下去。她想了想,又問:“那枚‘夜雨神針’是打哪兒來的?”

    樂之揚心子一跳,力持鎮定,笑著說:“那不是你的嗎?”葉靈蘇死死盯著他,雙眼一瞬不瞬。樂之揚心中別扭,干笑道:“看我干嗎?難道那針兒還是我發出來的?那時候我都要死了,你見過半死的人發暗器嗎?”

    葉靈蘇冷哼一聲,拂袖就走,走了幾步,忽聽身后響起悠悠的笛聲,正是前一晚聽見的調子,高起低回,音符飄然如飛,一股灑脫自在從笛孔之中流淌出來。

    少女不禁駐足,聆聽片刻,忽又加快步子,裊裊繞過桅桿,輕煙一樣消失了。

    樂之揚吹得入神,體內氣機如流,散如飛霧,凝如滾珠,隨著調子忽快忽慢,浸潤五臟六腑,穿行于四體百xue之間,通過胸口的“膻中”xue時,沖開淤滯的血氣,尤其使人無比暢快。

    只因太過舒服,樂之揚坐在船邊,對著茫茫大海,吹了一遍,再吹一遍,周而復始,廢寢忘食。不知不覺,金烏西墜,玉兔躍出,一輪圓月縹緲飛升,照亮微茫幽沉的大海,一如散銀鋪雪,此中意境,使人忘倦。

    “吹得好!”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笑語。笑聲入耳,樂之揚心子一跳,氣血逆流,嗓子微微發甜,幾乎癱軟在了地上。

    盡管功法奇特,“周天靈飛曲”仍是一門內功,但凡修煉內功,必要身外無物,切忌有人擾亂,越是精深的功法,越要遵循這個道理。來人一喝一笑,有如雷霆貫腦,好在樂之揚功力尚淺,沖擊也小,要不然,非得走火入魔、七竅噴血不可。

    他調勻呼吸,慢慢站起身來,回頭看去,說笑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男子,生得眉彎眼亮,唇紅齒白,一身軟緞華服,式樣頗為都雅。

    樂之揚只覺來人面熟,仔細一想,這人常在陽景身邊說笑,兩人的交情不同一般。

    華服男子見他流露出警惕的神情,忙笑道:“樂師弟你好,在下和喬,師弟笛音繞梁,和某心中佩服,趁著無人,特來跟你說幾句話兒?!?/br>
    他言語和軟,開口見笑,樂之揚戒心稍去,冷冷道:“師弟?誰是你師弟?”

    “這話可見外了?!焙蛦绦σ庋笱?,直透眉梢,“明日上岸,拜了島王,分了流派,你我同為東島弟子,不是師兄弟,那又是什么?”

    “拜島王,分流派?”樂之揚大為不解,“那是干什么?”

    “師弟還不知道嗎?”和喬故作驚訝,“本島的武功博大精深,一共分為五流——一正宗,四偏流。正宗是云島王的嫡傳,拳劍無敵,威震天下;四大偏流,分別是龜鏡、龍遁、千鱗、鯨息,各有所長,分由四大尊主統帥。龜鏡流以心法鳴世,料敵先機,算無遺策;龍遁流是身法,噓氣成云,變化如龍;千鱗流以北極天磁功為根基,cao縱五金,暗器精妙;鯨息流則是絕頂內功,浩氣磅礴,只手擒龍?!?/br>
    “你是哪一流?”樂之揚好奇問道。

    “和某不才,忝為鯨息流弟子?!焙蛦虛u頭晃腦,一臉得意,“你知道鯨息流的尊主是誰嗎?”

    樂之揚笑道:“明斗么?”

    “正是?!焙蛦踢B連點頭。

    樂之揚見他神色,心頭一動,問道:“五派之中,正宗最強么?”

    “你這樣初來的弟子,要拜島王為師,那是白日做夢?!焙蛦炭闯鏊男乃?,微微冷笑說道,“島王門下,要么是云氏本族的弟子,要么就是四大偏流中的佼佼者,初入東島者,須得先入偏流,刻苦修煉,參與三年一度的‘鰲頭論劍’,優勝者才有資格成為島王門生,傳以無上心法、絕頂劍術?!?/br>
    “比如葉靈蘇么?”樂之揚問道。

    “她天分甚高,幼年之時,就被島王收為弟子?!焙蛦潭⒅鴺分畵P,眼里透出一絲嘲弄,“樂師弟,人各有分,做人么,最緊要的就是不可逾越本分,葉師妹是高高在上的鳳凰,你不過是個沒入門的弟子,武藝未成,又無人脈,若是亂趟渾水,出了事可沒人救得了你?!?/br>
    “多謝老哥指點?!睒分畵P笑著點頭,“你來這兒,就是為了葉姑娘的事嗎?”

    “不是?!焙蛦踢B連擺手,“我來這兒,實在是為了明日分流派的事情。不知四流之中,樂兄對哪一流更感興趣?”

    樂之揚心想跟陽景結了梁子,鯨息流萬萬不可加入,其他三流全都好說。但當著鯨息流的弟子,不便表露這個意思,當下眼珠一轉,隨口說道:“我沒什么主意,哪一流都好?!?/br>
    和喬笑道:“實不相瞞,家師對你另眼相看,只要你甘愿加入‘鯨息流’,家師一定欣然接納,如此師徒相得,對你來日的前途大有好處。若是等到明日上岸,島王隨意分派,不慎去了其他的流派,師父不加看重,師弟縱有上好的資質,也沒有出頭之日?!?/br>
    樂之揚聽得好笑:“和老哥,我今天才和陽景打過架,明先生一點兒也不生氣?”

    “不生氣那是假話?!焙蛦虜D出笑臉,“但家師求才若渴,見你是個人才,所以派我來點醒你?!?/br>
    樂之揚只覺蹊蹺,隨口說道:“老哥費心了,拜師大事,容我仔細想想?!?/br>
    和喬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他本想樂之揚得到明斗垂青,一定滿口答應。誰知這小子不知好歹,儼然視本流如無物,只好說道:“樂師弟,以我之見,你如要拜師,頂好備上一份厚禮,討得師父歡心,才可得到真傳?!?/br>
    樂之揚見他說話之際,目光不離玉笛,心中豁然雪亮:“明斗這老小子,莫非垂涎空碧,讓我拜師是假,將來入他門下,這笛子不也落入他的囊中嗎?明老兒jian詐成性,我可要小心一些?!?/br>
    和喬見他沉默不答,臉色更加陰沉,也不告辭,一拂袖,轉身走了。

    樂之揚待他走遠,轉身眺望大海。夜色深沉,明月中天,無垠的天宇上,渾圓的月亮像是女子白描的素臉,樂之揚想著深宮中的少女,不覺沉醉其間,忘了今夕何夕。

    次日清晨,樂之揚忽被一聲怪響驚醒,宏大如獅虎吼嘯,悠長似蛟龍長吟。

    “什么東西?”江小流爬起來揉眼大叫,“遇上海怪了嗎?”

    “烏鴉嘴?!睒分畵P罵道,“你就不能說點兒好的?”

    兩人趕上甲板,只見東方微白,滄海爍金,遠處隱隱約約可見一座島嶼,島上山巒起伏、叢林蒼郁,那一聲虎嘯龍吟般的鳴響,正是從島上傳出來的。

    眾弟子早已聚在船頭,和喬回頭看來,笑道:“樂師弟,昨晚說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睒分畵P笑嘻嘻說道,“本人命賤,大恩大惠承受不起,明尊主和老哥的心意我領了,至于拜師入門,我還是聽天由命吧?!?/br>
    和喬一愣,臉上騰起一股青氣。江小流一邊聽著,不知所云,低聲問道:“樂之揚,你們說什么?那家伙是誰?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一口氣問了不少問題,樂之揚不知從何答起,忽聽身邊有人說:“靈鰲銜日,可是島上十景之一,若不出海,不容易看見?!?/br>
    樂之揚回頭看去,葉靈蘇不知何時來到身后,晨風中裙裾飄飄,宛如凌虛仙子。江小流見了她,立刻眉開眼笑、低頭哈腰,做出**里慣有的張致:“葉姑娘好,船頭風大,您可別涼著?!?/br>
    葉靈蘇淡淡說道:“這也算是風?到了風xue,你才知道什么是風!”她說這話時,兩眼卻瞧著樂之揚。

    樂之揚欣賞著海景,沒有留意葉靈蘇的目光,但見紅日漸生、霞光彌天,日頭從島嶼左方涌出海面,一半在海,一半在天,海島形如巨鰲,頭向左偏,仿佛銜著半輪紅日,將那一顆光燦燦、紅艷艷的火球從碧海深處拖曳出來。

    島上傳來一聲炮響,驚得鷗鳥紛飛,跟著船上也響起一聲轟鳴,卻是船尾的火炮沖著海上發炮,兩聲炮響,儼然遙相對答。

    炮聲響過,島上駛出一只輕舟,跳浪躍波,劃開水面。船頭上站了一個白衣男子,年紀甚輕,長身玉立,恰似一只白鷹,踏著碧浪飛來。

    轉眼來到大船之前,年輕人一頓腳,小艇向下陡沉,深入海下尺許,他一聲清嘯,躥起一丈有余,左腳輕點船身,身子沖天而起,輕飄飄一個翻身落在甲板上方,未語先笑,拱手說道:“三位尊主返島,真是有失遠迎?!?/br>
    “賢侄又有精進了?!睏铒L來拈須大笑,“剛才這一招‘踏燕驚龍’,使得干凈利落,全不拖泥帶水,新一代弟子無出其右,無出其右啊?!?/br>
    “楊尊主過譽了?!卑滓氯撕φf道,“云裳向來魯鈍,全賴家父**有方?!?/br>
    “何必謙虛?”施南庭也露出笑容,“島王當日曾對我說,小一輩弟子里數你天分最高,再過兩年,當可委以大任,所以外修之期,也把你留在島上閉關修行,如今破關而出,果然進步非小?!?/br>
    眾弟子聽了這話,均是又羨又妒。云裳謙遜幾句,掃眼看向四周,笑道:“這一趟去中土,諸位玩得還好么?”

    “大師兄沒去,真是遺憾得很?!焙蛦桃荒樀挠懞?,“中土的風光,真不是島上可比,看不盡,說不完,恨不得搬回家才好!”

    “小犢子,玩野了心么?”明斗瞪了和喬一眼,冷笑說道,“但有舍不得的心思,也算你沒有白走一趟。說起來,這大好河山本該是我東島所有,當年功虧一簣,落到了朱重八那個臭乞丐手里。亡國失土之恨,我東島弟子理當銘刻在心,身在東島,心懷中土,等到將來天下有變,你們一身本領,不愁沒有地方使?!?/br>
    這一席話慷慨激昂,眾弟子聽得兩眼放光,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橫渡滄海、逐鹿中原,跟姓朱的臭乞丐好好較量較量。

    云裳也連連點頭,正色說道:“明尊主說的極是,朱元璋鼠竊狗偷,盜取天下,我東島英才輩出,早晚叫他骨rou成泥?!?/br>
    話音未落,忽聽有人輕聲發笑,笑聲中不無揶揄之意。云裳心生不快,轉眼看去,發笑的是一個陌生少年,手持玉笛,站在葉靈蘇身邊,雖說眉眼俊秀,神色間卻透出幾分輕浮油滑。

    不知何故,云裳一見此人,便覺厭惡,皺眉說:“這位老弟眼生,敢問是何來路?”

    云裳是島王云虛之子,東島弟子中的首領,和喬巴不得讓他出頭,狠狠教訓一下這個姓樂的小子,應聲便道:“他叫樂之揚,中土來的新人?!?/br>
    “原來是新來的師弟?!痹粕褤P起臉來,傲然說道,“樂師弟,你剛才笑什么?”

    “沒什么!”樂之揚笑嘻嘻說道,“想到昨晚的一件事,就忍不住笑起來?!痹粕训溃骸笆裁词虑?,說來大家聽聽?!?/br>
    樂之揚道:“你真要聽?”云裳道:“要聽?!睒分畵P笑道:“有言在先,聽了可不許生氣?!痹粕涯妥⌒宰诱f:“好,我不生氣?!?/br>
    樂之揚說道:“昨晚我在甲板上散步,聽見有人說話,湊上前一瞧,卻是三只跳蚤?!?/br>
    “放你娘的屁?!睏铒L來怒道,“跳蚤也能說人話?”

    “說人話的當然不是普通的跳蚤?!睒分畵P信口胡謅,“沒準兒是三只跳蚤精,吸了人血,沾了人氣,由此多了幾分人性?!?/br>
    “好個跳蚤精?!泵鞫凡[起雙眼,“它們說什么?”

    樂之揚笑道:“它們在吹牛皮?!?/br>
    “胡扯?!睏铒L來呸了一聲,“跳蚤怎么會吹牛皮?!?/br>
    “跳蚤不但吹牛皮,還會拍馬屁呢!”樂之揚不慌不忙地說下去,“一只跳蚤說,我昨天吸光了一匹馬的血,可惜太少,只填飽了一半的肚子;另一只跳蚤說,這算什么,我昨天吸光了一頭牛的血,可惜太少,只填飽了一小半的肚子。第三只跳蚤聽了,默不作聲,另兩只跳蚤問:‘你怎么不說話了?’那跳蚤嘆氣說:‘我沒你倆的運氣,昨天遇上了一只癩蛤蟆,那家伙打了個哈欠,口氣太大,先臭死了一匹馬,后臭死了一頭牛,我也臭得發昏,吐了一天一夜,連一頭大象的血也吐光了?!?/br>
    故事說完,鴉雀無聲,眾人瞪著樂之揚一臉驚怒,明斗冷笑說:“好損的嘴,這么說明某是跳蚤,云賢侄是癩蛤蟆了?”

    “放肆!”云裳一晃身,趕到樂之揚身前,五指張開,抓向他的心口。

    兩人相隔丈許,云裳一步跨過,樂之揚壓根兒來不及動彈。眼看躲閃不開,身邊伸來一只素白手掌,指尖向上一挑,點向云裳的掌心。云裳手爪電縮,沖口叫道:“葉師妹,你干什么?”

    葉靈蘇出手阻攔,全是心血來潮,聽了這話,不知如何回答。樂之揚搶著說:“她是一番好心,怕你自食其言?!痹粕牙湫Φ溃骸拔以趺词逞??”樂之揚說道:“你不是說了不生氣嗎,干嗎又向我動手?”

    云裳一時語塞,看向少女,葉靈蘇正愁沒有理由,于是借坡下驢,低聲說:“是啊,大師兄,你說過不生氣,怎么又動手打人?”

    云裳看了看葉靈蘇,又瞧了瞧樂之揚,忍住怒火,緩緩說道:“不錯,剛才的話我忘了。葉師妹,此去中土,還玩得好嗎?”

    葉靈蘇點頭道:“多勞師兄掛念,還過得去吧?!痹粕芽嘈Φ溃骸皫熋闷纷R甚高,中土風光想也不足為奇?!?/br>
    “是呀?!比~靈蘇漫不經意地說,“中土風光雖好,不過小山小水,比起這長天大海,可要小氣多了?!?/br>
    她的語氣不冷不熱,云裳不好再說什么,回頭跟明斗等人說話:“島王有令,下了船,到龍吟殿議事?!?/br>
    說話間,海船駛入一條水巷,兩側礁石錯落,前方鰲頭磯的石壁上裂石成紋,顯現出七個擘窠巨字:“有不諧者吾擊之!”字體雄奇,筆法飄逸,大有笑傲滄海、席卷天地之勢。

    “這個字誰寫的,亂七八糟,一點兒也不好看?!苯×鲗χ且恍凶种甘之嬆_,“刻字的更是個大大的外行,換了江爺我,一定不給他工錢?!?/br>
    樂韶鳳博學多才,樂之揚隨他日久,對于書法之道,多少有一點兒見識。山崖上的字跡看似潦草,其實筆力雄勁、入石三分,不像是匠人雕琢,倒像是天公執筆、一氣呵成。只不過這種草書的意境,說給江小流聽也是雞同鴨講,是以一笑了之,并不說破。

    到了碼頭,岸上站了不少人迎接,船上船下故人相見,免不了吆三喝四,鬧成一團。

    樂之揚初來乍到,并無一個熟人,見狀大感無味。正落寞,忽聽有人叫道:“喂!”回頭一看,葉靈蘇足不點地,快步走來,經過時低聲說:“你才是跳蚤呢!”

    這句話十分出奇,樂之揚一呆,葉靈蘇又說:“你才是癩蛤蟆呢!”她口中譏諷,眼里卻是笑意如水,帶著一股俏皮神氣。不待樂之揚醒悟,她向遠處揮了揮手,縱身跳下海船,迎上幾個女弟子,把臂說笑,無拘無束。

    島嶼甚是廣大,一條蜿蜒小道從海邊直通高處,道上石階蒼蒼,兩側修竹婆娑,一股花香隨風彌漫,樂之揚轉眼看去,竹林間雜花如星、異彩斑斕。

    島嶼至高處聳立一座圓塔,黑白參半,高有九層,塔頂一座黃銅澆鑄的火炬,注滿油脂燃燒,可以指引航向。

    圓塔下方是一座廣場,圍繞圓塔,依照八卦方位建造了許多亭臺樓閣,或莊嚴巍峨,或清幽別致,白鷗飛繞其上,發出啾啾鳴叫。

    正對乾位的地方設有一座廣殿,青瓦玄柱,軒敞宏偉,殿前兩只石麒麟揚蹄奮首,怒向蒼穹。

    進了殿門,人人肅立。江小流只覺氣氛壓抑,沒來由一陣心虛,扯著樂之揚的衣袖東張西望,口中咕噥說道:“這些人干嗎?個個一本正經,跟死了爹媽似的?!?/br>
    樂之揚沒好氣地說:“這兒是龍吟殿,又不是群芳院,若是去**找樂子,自然要高高興興,到了這種議事的地方,當然要一本正經。你是在秦淮河呆久了,忘了天底下還有一本正經的地方……”

    正說著,忽聽身后傳來一聲怒哼。樂之揚回頭看去,身后站了多人,明斗、施南庭、楊風來、葉靈蘇、云裳全在其列,勢如眾星捧月,圍著一個四旬男子。

    男子青袍大袖,身量甚高,兩簇長眉斜飛入鬢,透出一股勃勃英氣,他的目光十分銳利,儼如兩口千錘百煉的長劍,樂之揚目光與之一接,不由心子狂跳。

    “樂之揚,你胡說什么?”明斗指手畫腳,唾沫飛濺,“你竟把**跟我東島相比?”

    樂之揚張口結舌,轉眼看去,眾人怒容滿面,就連葉靈蘇也露出不屑目光。樂之揚心中叫苦,說道:“我、我……”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想要補救也來不及了。

    青衣人微微冷笑,一拂袖,大踏步走向殿首,所過人群分開,讓出一條路來。大殿盡頭擺放了一張紫檀交椅,青衣人徑直坐下,其他人左右排開,站成兩行。

    這個青衣男子正是島王云虛。樂之揚心中氣苦,惡狠狠看了江小流一眼,心想要不是你小子扯出這么一個話題,我又怎么會把龍吟殿跟群芳院相比,這下好了,剛入東島,就惹惱了島王,將來的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忽聽啪啪兩聲,大殿里安靜下來。云虛掃視全場,朗聲說道:“外修弟子中土之行,收獲良多,復國之志也更加堅牢。大會以后,每人寫一篇《復國論》,本王要親自過目。至于三位尊主,更是深入虎xue,會了一會冷玄那jian賊……”

    殿中微微sao動。樂之揚想起“仙月居”一戰,心中百味雜陳,生出許多回憶。

    “三位尊主本有機會結果此獠,可惜他人作梗,故而未競全功。但也沒關系,本王神功一成,必定前往金陵,取他的狗頭?!痹铺撜f到這兒微微一頓,目光掃過人群,“這一次,三位尊主帶回來不少新人,壯大了我島的聲勢。今日我將他們分派各流,四位尊主用心**,以備來日復國之用?!?/br>
    他伸出一手,施南庭奉上名冊。云虛展開念道:“杜周?!?/br>
    一個總角童子越眾而出,屈膝跪下,云虛見他長相乖巧,眉眼靈動,嚴峻的臉上透出一絲笑容,略一抬手,杜周只覺微風拂身,不由得站了起來。

    “花眠?!痹铺摰纛^說道,“這孩子有些靈氣,就讓他隨你吧!”

    一個緋衣女子應聲上前,她年約三十,風姿冷艷,柳梢似的細眉,壓著冷月似的雙眼,舉手投足給人一種沉靜自若、淡然處之的感覺。

    花眠打量杜周一眼,微笑道:“島王好眼力,這孩子,我收了?!笔┠贤ツ轫毜溃骸肮不ㄗ鹬?,‘龜鏡流’又得了一位英才?!?/br>
    “先別說嘴?!被邟咚谎?,半嗔半笑,“誰知道你們三個人有沒有藏私,把更好的人物留在后面?!笔┠贤バΦ溃骸安桓?,花尊主龜鏡神通,一望可知?!?/br>
    花眠一笑,帶著杜周退下。云虛又念:“盧愁?!币粋€十六七歲的少年走上前去,不高偏瘦,長眉細眼。云虛頭也不抬,說道:“你去千鱗流吧?!北R愁左右看看,見施南庭沖他招手,于是慌忙過去。

    又點了五人,云虛忽地叫道:“江小流!”江小流應聲一抖,慌張出列,他在市井里撒潑鬧事,到了莊重肅穆的地方,總是沒來由的心虛。

    云虛看他一眼,回頭注視楊風來。楊風來忙道:“不關我的事,收下這小子,全都是明斗的意思?!?/br>
    明斗心中暗罵,忙說:“這小子根骨平常,為人還算機靈?!?/br>
    “好??!”云虛冷冷說道,“既是你招來的,就把他分入‘鯨息流’好了?!?/br>
    明斗暗叫晦氣,可也不好回絕,只好苦笑默認。

    “樂之揚!”云虛又叫一聲,樂之揚應聲出列。云虛看他一眼,點頭說道:“你就是樂之揚?聽說你在海船上講了一個好故事,不妨說給大伙兒聽聽?”

    樂之揚一愣,轉眼看去,云裳也正定眼瞧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好小子,告我的刁狀?樂之揚認準了是云裳告密,想了想笑道,“那個笑話,我說過就忘了。云師兄也許記得,讓他轉述也是一樣?!?/br>
    云裳大怒,正要出言反駁,忽聽云虛說道:“樂之揚,看樣子你不是我道中人,做我東島弟子,實在屈才得很?!?/br>
    樂之揚一愣,胸中微微一酸,涌起一股傲氣,隨口笑道:“好啊,島王看不上我,我走了便是?!?/br>
    江小流一聽這話,大為吃驚,心想:你走了,我留在這兒干什么?不及挺身而出,忽聽云虛又說:“那也不必,東島這地方,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既然來了,成不了弟子,就得做我島上的仆役,如無本王準許,終其一生不得離島半步?!?/br>
    樂之揚聽了這話,只覺兩眼發黑,腦子里亂哄哄一團,早知道就不該來這東島,如今困在這里,又與囚犯何異?

    他心懷激蕩,悔恨交集,明斗見他發呆,心中十分痛快,大聲說:“聽到了么?臭小子,還不滾下去?!?/br>
    樂之揚默默退下,兩眼盯著地面,心中其亂如麻,眾人后面的話他一大半也沒有聽進去。

    “蘇兒?!痹铺撚纸幸宦?,葉靈蘇漫步出列,躬身行禮。

    “你可知罪么?”云虛目光嚴厲,落在少女臉上。

    葉靈蘇道:“徒兒不知師父所說何事?!?/br>
    “還敢狡辯?!痹铺撆咭宦?,“你用‘夜雨神針’傷了陽景,可有其事?”

    外修弟子返島不久,許多人不知此事,聽了這話,紛紛議論。云虛雙眉一挑,目光掃過全場,所有人屏息住口,大氣也不敢出。

    “不!”葉靈蘇沉默一下,“徒兒沒有發針?!?/br>
    “那你為什么告訴明尊主,說是你發針傷了陽景?”

    “明尊主一定要說是我,徒兒不屑和他分辯,但師尊問及,我不得不據實相告?!比~靈蘇一邊說,一邊望著明斗,后者一臉驚怒,氣得渾身發抖。

    云虛撫須說道:“可是一船之中,除了你,還有誰會夜雨神針?”

    “我不知道?!比~靈蘇略略回頭,目光有意無意,掃過樂之揚。

    樂之揚如夢方醒,皺了皺眉,欲言又止,忽聽花眠說道:“蘇兒,你在說謊么?”

    葉靈蘇道:“我沒有說謊?!?/br>
    “你這孩子就是太倔?!被邲_她一笑,“你若沒說謊,為何要躲避我的龜鏡?”

    花眠的“龜鏡”術,源自東島的前輩高手“窮儒”公羊羽的“三鏡三識”,對敵之時能料敵先機,練到一定地步,甚至于映照人心,猜測出對方的心意?;呔褪谴说篮檬?,她看出葉靈蘇言不由衷,故用龜鏡術探測,誰知道葉靈蘇早有防范,百計轉移心神,避開她的神通。

    “蘇兒!”花眠軟語說道,“你一定知道是誰傷了陽景,只要你好好說,島王一定不會責怪你?!彼贿呎f,一邊向葉靈蘇連使眼色。

    葉靈蘇低頭不語。樂之揚望著她的身影,胸中熱血沸涌,恨不得將她一把推開,大聲直承其事。

    “不!”葉靈蘇忽地開口,“徒兒不知道?!?/br>
    樂之揚心頭大震,禁不住沖口而出:“慢著?!痹铺撘粨P眉毛,凝目看來,樂之揚越眾而出,大聲說道:“陽景是我傷的,跟葉姑娘無關?!?/br>
    眾人面面相對,明斗怒道:“樂之揚,你好放肆,島王處分弟子,你也敢來搗亂?哼,夜雨神針?你恐怕見都沒見過?!?/br>
    “誰說我沒見過?”樂之揚笑了笑,“那枚金針是我撿來的?!?/br>
    “撿來的?”云虛沉聲問道,“這話怎講?”

    “是這樣……”樂之揚邊想邊說,“那天晚上,我在船尾看海,忽然聽見刺刺刺的聲音,回頭一看,天上星星點點,像是飛過一蓬金雨,不,一條金龍?!?/br>
    “唔!”云虛聽了他的形容,點頭說道,“那是‘天星點龍’?!?/br>
    樂之揚看過張天意的手段,隨口描繪出來,不想一語中的,暗合了針法里的招數,忙說:“沒錯,天星點龍,有點兒那個意思?!?/br>
    云虛哼了一聲,又問:“后來呢?”

    樂之揚打起精神,接著說道:“我心里奇怪,偷偷上前一看,發現葉姑娘走近桅桿,一根根起出金針,之后慢慢走開。我待她走遠,湊上去一看,發現桅桿上密密麻麻都是針孔,正覺驚訝,忽見光亮一閃,原來桅桿上還有一根金針,想是葉姑娘留下來的。我心中好奇,就起了出來,后來跟陽景廝打,他捏住我的脖子,我情急保命,就把金針刺進了他的胸膛?!?/br>
    “胡說八道?!泵鞫放?,“憑你也能刺中陽景?”

    樂之揚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刺中陽景不過小事一樁,試想葉姑娘搶了我的笛子,我不也奪回來了嗎?”

    眾人竊竊私語,望著樂之揚一臉的不信。云虛也大皺眉頭,沉聲說道:“蘇兒,此話當真?”葉靈蘇嘆了口氣,輕聲說:“徒兒輕敵,有辱師門?!?/br>
    “不輕敵呢?你有多少取勝把握?”

    “十二成!”葉靈蘇聲音雖小,語氣卻很果決。

    云虛神色稍緩,掃視全場,沉聲說道,“大家聽見了么?所謂驕兵必敗,陽景是明老弟的高足,蘇兒也算是我的得意門生。這個樂之揚,不過是秦淮河邊的一個小混混。雙方交手,本無懸念,結果輸掉的竟是兩個武學好手,真是可笑之至?!?/br>
    眾人聽到這兒,望著樂之揚,臉上均有悲憤之色,只聽云虛又說:“樂之揚,你重傷本島弟子,本應加以嚴懲,但念你初來乍到,小懲大誡,罰你去雷音洞面壁十日?!闭f到這兒,又轉向葉靈蘇,“蘇兒,你雖然沒有動手傷人,但知情不報,欺瞞尊長,我也罰你面壁十日。哼,你可服氣嗎?”

    葉靈蘇低聲說:“蘇兒心服口服?!被呖此谎?,連連搖頭嘆氣。云虛不待她開口求情,揮了揮手,揚長而去。

    眾人一哄而散,樂之揚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這時兩個弟子走上前來,說是奉命帶他去“雷音洞”受罰。

    樂之揚轉眼一看,江小流已被明斗叫走,當下無精打采,跟在兩人身后。下了八卦坪,經過一條迂回起伏的小徑,走到一半,忽聽轟然怪響,正是早上聽過的聲音,那時相距甚遠,這時就近聽來,轟隆隆真如雷霆貫耳。

    怪聲響了一會兒,忽又消失,一時間,和風拂面,鳥語婉轉,四面清幽得難以描畫。三人轉過一片樹林,看見一個石洞,洞旁石碑上寫著“雷音”兩字。

    花眠和葉靈蘇先到一步,亭亭站在洞前?;咝Φ溃骸笆乱阎链?,你們兩個好好反省思過,一切飲食日用,我會派人送來。這兒毗鄰‘風xue’,上午寅時。下午申時風聲最響。蘇兒,你修為不足,這兩個時辰千萬不可打坐練功,以免岔了真氣,走火入魔?!?/br>
    葉靈蘇默默點頭,目光投向一邊,始終不看樂之揚一眼。樂之揚知道她為何生氣,想到兩人同處一洞,不由得心虛氣短,生出一絲歉疚。

    洞中甚是寬大,左右兩邊各有三間石室?;叻愿来蜷_兩間囚室,左邊的關押樂之揚,右邊的關押葉靈蘇,兩間囚室門戶相對,花眠笑道:“十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你倆若嫌太悶,可以說話聊天?!?/br>
    “誰要跟他說話聊天?”葉靈蘇說完,轉身進了囚室,哐啷一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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