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解讀詩句
“對不起對不起!打擾您了真的抱歉!我會找掌柜的賠錢的!哦對了,二位今天的茶錢我也出了?!?/br> 北冥司灰頭土臉的從碎木中爬起來,今天他可是受老罪了,還連累著他這身衣服一起受罪,已經臟的不成樣子。 剛爬起來,迎面便看到兩張憤怒的面孔,他馬上意識到這是隔間的茶客,連忙賠禮道歉順帶悄悄后退,心里可是把阮檸七這個小妖女罵了個狗血噴頭。 正退著呢,突然身體撞到了什么東西,回頭一看,撲哧一聲就笑出了聲。 “兄臺,你這身衣服從哪弄來的??!嗯,還挺合身的!看得我真相吟詩一首?!?/br> 北冥司面前站著一個滿臉無辜的道士,身上的道袍與正常道袍并不相同,袖口很窄并且袍擺也不長,怎么看怎么奇怪。 “要是讓哪個古板道士看見你把道袍改成這副模樣,非要畫符引雷震死你!” 北冥司笑得合不攏嘴,身穿道袍的殷天人也只能跟著干笑。剛剛情況緊急,連他都覺得自己是大白天見鬼了,情急之下竟然忍不住將書生服反穿露出道袍一面,想也沒想就擋在了阮檸七面前?,F在危機已過,自己這副模樣被人見到還真是有點尷尬。 北冥司還沒等笑完,笑聲就戛然而止,象牙般的脖頸被一股大力猛然扼住,身體后仰應聲倒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會出手唬人!” 阮檸七面目猙獰,聲音陰沉而充滿殺意,仿佛只要北冥司的回答讓他不滿意,下一刻就會掐斷他白嫩的脖子。 “冤枉??!冤枉??!每一年‘陌同門’都會搞點新花樣,他們提示的方式也暗示了今年所要鏟除的邪派是怎樣的情況,讓前來附會的人知道,好自行決定不去與否,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剛到薊州!” 北冥司一股腦的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他可是清楚的感受到了阮檸七身上的殺意,根本不敢做一絲一毫的反抗。 “那要是這么說,今年會很危險了,這應該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邪派?!?/br> 殷天人收起拂塵換回書生服,湊上前來詢問。 “對對對!就是這樣!” 北冥司點頭如小雞啄米,感激的看向替他解圍的殷天人。 “那你知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br> 阮檸七掐住北冥司的手掌稍稍松了幾分,言語間也不再殺氣騰騰,只是那一雙凌厲的眼眸依舊死死的鎖在北冥司臉上。 “這個……能讓我先起來嗎?” “你沒資格討價還價!” 阮檸七眼神中紅光一閃,手臂上猛然發力,一條條青筋瞬間暴起,五根手指好像鐵鉤一樣深深的陷入北冥司的rou中,只消一瞬,北冥司便會魂歸地府。 “阮姑娘快住手,他快被掐死了!” 一旁的殷天人嚇得一個激靈,一把抓住阮檸七肌rou緊繃如鐵的手臂,使勁的向后拉扯。阮檸七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她要是一個想不開,今天非要死人不可! 阮檸七被一提醒才回過神來,抬眼一看趕緊松開手。面前北冥司臉色醬紫,雙眼外凸,喉嚨里發出汩汩的響聲,眼看就要不行了。 “北冥兄?北冥兄?你快醒醒!” 殷天人急忙上前拍打北冥司心口助其通氣,北冥司大聲咳嗽過后終于緩了過來,看向阮檸七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從此之后,北冥司每次見到阮檸七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如喪考妣。 “咱們還是先離開吧,不然就走不了了?!?/br> 北冥司指了指門口,一陣陣喧鬧聲逐漸靠近,是下面的人群湊了上來,仔細辨別人群中的聲音,是趙老上來找阮檸七算賬了。依照阮檸七的性格肯定是不怕他的,一個老頭子能掀起什么風浪來?不過考慮到被圍住會對之后行程造成影響,阮檸七決定還是先忍一時,壓一壓自己的性子。 決定好了就不再啰嗦,阮檸七行事向來雷厲風行。腳下助跑兩步,一躍跳上窗臺,隨后飛身而下。北冥司向門外看了看,放下銀兩莫念一聲“請原諒”,也一躍而下,只留下殷天人一人在風中凌亂。你們二位會武功,可以瀟灑來瀟灑去,可我不會??!你們下去了我怎么辦??! 殷天人正在為難時,身后傳來了趙老的怒喝:“那小妖女呢!我非要把她扭到官府去不可!讓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尊老!” 等進得屋來,趙老怒氣沖沖的吼聲突然戛然而止,滿臉震驚的看著屋內一片狼藉和一樣滿臉震驚站在窗邊的殷天人。 “趙老,您冷靜點!小心身體吃不消啊?!?/br> 緊跟上來的茶樓掌柜擦著冷汗,生怕趙老一不留神再出意外。他光顧著緊跟趙老,卻忘記了看路,一個不留神竟然撞到了趙老身上?;剡^神來再看屋內,瞬間便瘋狂咆哮起來。 “這是哪個王八蛋不要命的小兔崽子干的!老子的墻??!” 看見正跨坐在窗框上向下張望的殷天人,茶樓掌柜好像看見了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仇人一般,雙目通紅,發瘋似的沖向殷天人。 “小兔崽子還想跑!給老子回來!” 此時樓下的北冥司正在勸說殷天人跳下來,他拍著胸脯打保票,說殷天人盡管跳下來,他以他作詩天賦做為擔保。這么說完,殷天人更不敢跳下去了,搞得北冥司好不尷尬。 殷天人還在猶豫,但茶樓老板已經沖之了近前,看著茶樓老板瘋狂的模樣,殷天人頭發都豎了起來,也顧不得什么讀書人的斯文體面、道門弟子的超凡脫俗、佛門弟子的莊重穩妥,心一橫眼一閉腿一蹬,整個人就栽了下去。 這一幕剛好被上來湊熱鬧的人群看見,尖叫聲驚呼聲不絕于耳,有人甚至直接跑走去報官。沖到窗邊的茶樓掌柜也是被嚇得不輕,鼻尖滲出一層汗水,這一幕可是被這么多人看得明明白白,他們肯定覺得是自己逼死了殷天人,到時候可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跳樓的當事人更是心中一片冰涼,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股股風聲,他只覺得自己這一生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好像走馬燈一樣在腦中閃過,從出生到被師傅們收為徒,從求學到獨自出門游離,一直到遇見阮檸七開始,記憶突然開始變得緩慢。二人相處的每一個細節每一件小事,甚至自己一共挨了多少拳受了多少腳都變得清晰可見,一時間殷天人的眼眶濕潤了。 “老兄,你別哭啊?!?/br> 耳邊突然傳來北冥司賤賤的聲音,睜眼一看,北冥司那張白玉般的臉便出現在眼前,與此同時小白貂也跳到了自己的胸前,歪著小腦袋看著自己。 “我沒死?” 殷天人從北冥司身上跳下來,站在原地轉了兩圈又蹦了兩下,這才確定自己真的沒事。轉頭看向阮檸七,后者正雙手環胸,抬頭面無表情的看向他。眼淚不知怎得就流了下來,殷天人就這樣傻傻的笑著,任由眼淚在臉上流淌。 “老兄,你是不是嚇傻了?” 什么叫做沒眼力見殷天人算是見識到了,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抓起阮檸七就跑,留下北冥司獨自在風中凌亂。 “掌柜的!錢我可給你留下了,你別再追著不放了??!” 北冥司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隨后也追著阮檸七跑了過去。三人一直跑到小鎮另一側才停了下來,鉆進一條無人的巷子消失身影。 巷子中,阮檸七甩開殷天人的手臂,朝著北冥司揚了揚頭。 “現在解釋一下吧,那首詩是什么意思?!?/br> 北冥司撅著屁股向外面看了看,確定沒人跟來才輸了口氣,轉頭放心大膽的解釋起了詩意。 “這首詩寫的其實很通俗易懂,遠遠沒有我寫的那么有韻味有內涵有深意,一看就是剛學詩不久的嫩瓜蛋子寫的。等見到他我可得好好和他說道說道,讓他好好向前輩我學習學習……” 看見阮檸七眉角直跳,北冥司立刻轉換話題:“這首詩說的是這次除魔衛道會很血腥兇險,而本次大會舉辦地就在薊州城‘瓊樓’地下?!?/br> “‘瓊樓’?地下?” 阮檸七殷天人異口同聲。 “‘瓊樓’是薊州城的一個淘寶閣,在那里可以交易各種珍奇物件天材地寶,神兵利器武功秘籍,總之是個好地方。而‘陌同門’每次大會都會在地底舉辦,意在讓所有參加大會的人記住,自己只是武林中微不足道的底層小人物,要想爬上去不被人踩在腳下,只有不斷努力一途。至于是怎么在薊州城中建造出地下宮殿,怎么和‘瓊樓’達成的協議,這些我可就不得而知了?!?/br> “能在大凌都城建造地下宮殿,‘陌同門’勢力非同小可??!而且他們竟然每年換一個地方,這樣的財力簡直富可敵國!” 殷天人咂著嘴贊嘆,這“陌同門”背后一定有大勢力支撐,否則絕做不到這一點,說不定背后便是大凌皇室。 阮檸七不以為意,瀟灑的一甩馬尾辮,管他背后是誰實力多大,這武林大會她是鬧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