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154章 緋聞,究竟誰是誰的替身
翟建微愣,好一陣沒說話,走進餐廳前,方才開口說道:“確實像?!?/br> 翟太太看著前方阿笙的背影,感慨道:“這姑娘比秦蕓有氣質多了,只可惜又是一個替身,真可憐?!?/br> 顧笙可憐嗎?很快翟建和翟太太發現,他們或許混淆了可憐的概念。 入席前,陸子初竟然親自動手幫顧笙把米色開襟針織衫給脫了,掛在他身后的椅背上,這邊顧笙剛落座,侍者送來了熱毛巾擦手。 翟建把毛巾遞給妻子就不管了,只管擦拭自己的,直到腳在桌下被妻子踢了一下,方才疑惑抬眸,就見坐在對面的陸子初正在幫顧笙擦手。 看得出來,陸子初私底下沒少這么做,動作熟稔,嘴角始終都掛著淡淡的笑。 這種笑,出現在別人的臉上很正常,但出現在陸子初的臉上,只能用花開明媚來形容,就連觀望的翟太太也忍不住心砰砰跳。 若是回到年輕時,不曾遇到翟建,那人若是陸子初,只消垂眸一笑,讓她駐足一生也甘愿。 別說翟太太了,就算是翟建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張著嘴,只因太驚訝。 “怎么?”似是察覺到對面投射而來的目光,陸子初淡淡的問了一句。 “沒什么?!?/br> 夫妻倆倒是很有默契,不約而同的端起面前茶杯,靜靜的喝起茶來。 點完餐,翟建心思開始往公事上面轉了:“陸先生,韓先生昨天……” “砰”的一聲,陸子初手中的玻璃杯落在了桌面上,很輕的聲音,但卻成功攔截了翟建的話。 阿笙側眸看他,他伸手緊了緊她的手,是微笑,也是安撫,待阿笙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窗外,陸子初方才笑容微斂,語氣還是淡淡的,“翟總,吃飯不談公事;如果您明天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約在公司里詳談?!?/br> 翟建這邊心里沒譜,也不知道哪里說錯了,聽到陸子初的話,著實松了一口氣,順著臺階也就下了:“那好,明天再說?!?/br> 餐廳偶遇陸子初,換來一次潛在的合作契機,翟建夫妻無疑喜氣繞心。 翟太太看出陸子初對顧笙的不同,像陸子初這樣的人,很少有外界東西可以引他動心或是高興。翟太太想:倘若能和顧笙打好關系,怕是不會錯的。 但那么標致的一個人,一頓飯下來,卻是很少說話,翟太太跟她交談時,顧笙多是在聽,偶爾微笑,比陸子初還要寡言,夫妻兩人開始懷疑,這對戀人私底下都是怎么溝通的? 是夜,翟總晚了一步,是陸子初付的帳。話別離開,翟建坐上車的時候,還在埋怨妻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個勁催我回家,我還打算跟陸總喝杯茶呢!” 翟太太白了丈夫一眼:“你沒看到陸總的表情嗎?一頓飯下來,心思全在那位顧小姐身上,想必兩人飯后還有什么約會,你好意思繼續當電燈泡嗎?” 翟總聽了,喝了紅酒,難免感慨萬千:“真沒想到,陸子初竟然也會有這一天?!?/br> 翟太太望著窗外,輕輕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 陸子初和阿笙飯后沒有約會,開車回去,刻意繞了一大圈,經過櫻花路時,陸子初打開了車窗,櫻花飄進車里,落在阿笙的腿上。 阿笙撿起,嘴角揚起溫暖的微笑。 陸子初打著方向盤,淡淡一笑。他知道,她會喜歡。 舒緩的音樂融合著櫻花飄蕩在夜色中,十字路口停車,陸子初伸出右臂搭放在阿笙身后的車座上,清雋的臉龐在車燈照射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放軟聲音問:“明天,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公司?” 深夜11點左右,歐陽浨終于結束完一天的工作,起身拉開陽臺玻璃門,活動著略顯酸麻的四肢。 夜風很涼,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霧氣,這座城市對她來說,初來乍到,無疑很陌生,但因為是“他”曾經居住的地方,所以立身可親。 歐陽浨站了一會兒,回頭看向癱在沙發上的任洋,懶洋洋的問了一聲:“吃泡面嗎?” “餓的話,直接叫餐?!比窝罄У难劬Ρ牪婚_,調整姿勢,直接躺在沙發上。 “時差還沒調過來,我想出去走走?!睔W陽浨彎腰拿起外套,問任洋:“要一起嗎?” “不了?!比窝蠖诘溃骸皹窍掠?4小時營業便利店,別跑遠了?!?/br> 歐陽浨應了一聲,穿上外套,關上書房房門,路過外間房間時,步伐停了一下,手指揚起,似要敲門,終是垂眸笑了笑,放下了。 歐陽浨穿著針織長毛衣,雙手插在毛衣口袋里,過馬路的時候步伐中有著女子少有的英氣,濃密的長發在夜風中肆無忌憚的飛揚著。 夜深,便利店門口幾乎看不到顧客出沒,有男子坐在便利店提供的休息區,一包煙,外加兩罐冰咖啡。 走近時,男子在煙霧迷蒙中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目光凝定在手中的商業周刊上。 歐陽浨走進便利店,在貨架上隨手拿了一桶面,在開水區接了水,柜臺付了帳,這才慢吞吞的推門走出來。 坐在男子對面,歐陽浨很安靜,停了幾秒才說:“最遲明天下午,鑫耀股票將會追平,股價上穿?!?/br> 韓愈單臂搭在椅背上,姿態老成:“你辦事,我向來放心?!?/br> 空氣中送來煙草味,很淡,歐陽浨睫毛顫動,看向韓愈,他手里夾著煙,翻看著周刊雜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是長相俊美的人,但臉上卻有“擦傷”,外界好奇,問起臉上的傷所為何來,他只淺淺淡淡的回復道:“擦傷?!?/br> 不在乎是否有人相信,敷衍的近乎猖狂。 歐陽浨遲疑開口:“學長,愛一個人不是希望對方能夠開心嗎?” 是的,眼前這位男人是她學長,美國大學同校,后來更是成為了她的老板。 “我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如果你不開心,根本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比你更開心?!彼樕雌饋碛悬c差,漆黑的眸子里帶著倦意。 歐陽浨僵著身體坐了一會兒,似是累了,終于往椅背上一靠,“陸子初很難纏,你想帶走太太,怕是不會太容易?!?/br> 韓愈看了她幾秒鐘,“那么,我應該放棄?” “我不是這個意思?!睔W陽浨后背一陣發寒,私下相處雖然隨意了許多,但對他始終都是敬重有加。 韓愈放下周刊雜志,靠著椅背,望著空蕩蕩的街道,神情有些疲憊,過了一會兒,重新抽了一根煙,“有人說過這么一句話:每個人都會對得不到的東西充滿激情,為了這樣東西,他可以像瘋子一樣,花費一生時間去追求?!?/br> “6年了,你開心嗎?”歐陽浨看著泡面,未曾抬頭。 “我的喜悲,和她是否跟我在一起息息相關?!鼻熬湔Z氣如常,但下一句卻話鋒一轉,“別再問這種蠢問題,問多了,只會拉低你的智商?!?/br> 歐陽浨臉色有些發白。 一支煙尚未吸完,韓愈起身離開:“你慢慢吃?!?/br> 歐陽浨看著韓愈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回頭看著泡面,揭開,泡的太久,面看起來很軟。 水汽蒸發,同樣煙霧繚繞,歐陽浨的臉看起來有些朦朧不清。 還好,雖然難吃,但填飽肚子足矣。 這一夜,阿笙睡得并不安穩,做了個夢,夢見她在跑,那樣的奔跑速度,似乎可以在下一秒就跑到世界盡頭。 “顧笙——”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焦急,氣急敗壞。 她回頭看他,卻看不清他的臉,畫面調轉,她已被他禁錮在懷里。 男子怒急攻心,低頭吻她,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方才被他放開。 抱著她往回走,男子語帶嘆息:“若是有一天我跑不動了,怎么追你?” 那話是在問她,也是在問他自己。 “子初……”她努力睜開眼睛,試圖看清他的模樣,男子眼睛漸漸趨向清晰,暗沉陰郁…… 阿笙從睡夢中驚醒,身上都是冷汗,耳畔有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她幾乎是倉惶的下了床,立身黑暗中,就那么呆呆的看著床上沉睡的陸子初,一時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身處夢境之中。 “阿笙,我只有你了?!彼朴心剜曉谒巷h過,阿笙雙手緊緊的抓著睡裙,夢中那人是陸子初?不是陸子初? 臥室清雅靜謐,阿笙縮在墻角睡著了,陸子初坐在她身旁,靜靜的看著她。 很久之后,伸手摟著她的肩,片刻后感覺有溫軟的身體蜷縮在他的懷里…… 陸子初就那么抱著她,坐在地毯上,彼此依偎,互相取暖。手指溫柔的纏繞著她的發,白與黑,美得不可思議。 “07年2月10日,中國小年夜,我去美國找你。顧家家門口,我從白天等到了黑夜,等來了你母親,卻沒有等到你?!标懽映醺┥?,臉貼著她的發,輕聲開口:“阿笙??!過去種種,譬如昨日之死。不想不念,我們都忘了,可好?” 聲息微不可聞。 隔天,阿笙沒有陪陸子初去陸氏總部,做好早餐,她還在睡。 昨晚跟泰康翟總有約,況且幾日沒去公司,總部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出面處理。陸子初原本想帶阿笙過去,見她睡得正沉,總歸不忍心叫醒她。 吳奈連夜動了一個大手術,疲憊到了極點,開車回家都快虛脫了,剛躺到床上,就聽到有人在按門鈴。 吳奈很想無視繼續補眠,但門鈴太擾耳,開門時,難免夾雜著怒氣,看到門外站著的人,下意識皺了眉。 是陸子初。 “八點左右,石濤會來望江苑,在此之前幫我照看一下阿笙?!?/br> 八點鐘,來望江苑的那個人不是石濤,而是唐汐。 結束旅行,唐汐凌晨四點回到t市,睡不著,就去了彼岸酒吧。 一壺茶,湊著水果拼盤,純碎是混時間,和石濤有一搭沒一搭的淺聊著。 石濤問她:“這次外出,都去了什么地方?” 唐汐半開玩笑道:“沙漠暴走,別人外出旅游是享受,我是純屬找罪受?!?/br> 石濤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嘟囔道:“這個點也不知道吳奈睡了沒有,我給他打個電話,如果沒睡,就讓他過來?!?/br> 唐汐看著水杯中漂浮的綠茶,不接話。 打電話過去,吳奈手機關機,石濤又把電話打到了辦公室,是值班醫生接的:“吳院長還在手術室?!?/br> 石濤掛斷電話時,對唐汐聳聳肩:“沒辦法,都是大忙人,只有你我最閑,湊合著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