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40章 誤解,他是她男朋友
想要找到許飛并不難,穿著一身清爽的運動服正在做最后投球,躍起,球離手,進籃,堪稱完美。 阿笙去的很及時,上半場比賽剛好結束,許飛隊暫時領先。 許飛正和隊友慶祝勝利,遠遠看到阿笙站在坐席上方,擺手間,已經快步朝她跑了過去。 再怎么說,許飛在學校里也稱得上是籃球黑馬,原本打球制勝就已吸引了很多目光,如今走向阿笙,眾人目光難免落在了阿笙身上。 許飛性情爽朗,偶爾粗線條,看到阿笙,難免喜悅,摟著阿笙,低頭就說:“今兒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阿笙對體育項目一向是敬而遠之,很少會出現在籃球場,也難怪許飛會這么說了。 “有事找你?!闭f著,皺眉問他:“打你手機怎么一直關機?” 許飛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昨天黃昏乘公交車,被小偷偷走了?!?/br> “……”手機被偷走,阿笙只能嘆氣,對他說:“后天是依依生日,我怕你太忙,別到時候忘記準備禮物?!?/br> 許飛哈哈笑道:“哪能忘?禮物早就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依依學校找她?!?/br> 阿笙點頭,提醒他:“別忘了買手機?!?/br> “你先找地方坐下等我,等籃球賽結束,你陪我去買,?!边h處籃球隊員正往裁判員方向集合,許飛倉促間揉了揉阿笙的頭,跑回隊伍中去。 可憐阿笙看著許飛的背影,很無奈,她好像沒答應他,要陪他一起外出買手機吧? “在看什么?” 辦公室里,石濤站在陸子初身旁,同他一起看向落地窗外的籃球場,那里剛剛結束了上半場籃球比賽,此刻少了吶喊聲,安靜了許多。 陸子初沒說話,轉身倒水,身后石濤“咦”了一聲,訝聲道:“那不是顧笙嗎?打籃球那男孩是她男朋友?” 某人接水動作微滯,轉移話題:“陳老聽說你回來,已經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希望你能去他律師事務所幫忙,你是怎么想的?” “我沒打算這么快就上班?!?/br> 陸子初端著兩杯水走過來:“陳老事務所發展空間很好,你可以考慮一下,機會不會永遠等著你?!?/br> “……那我再想想?!笔瘽舆^一杯水,放在手中暖著,目光尚未移開籃球場,問陸子初:“你認識顧笙男朋友嗎?小伙子長得挺不錯,剛才路過,看他打籃球,球技很好?!?/br> 石濤原以為顧笙很乖,沒想到小女孩這么快就交了男朋友。 “不認識?!笔瘽脑捵岅懽映鹾粑恢?,但語氣卻很輕描淡寫。 男朋友嗎?眸光移到籃球場,暖陽下,男生揉了揉顧笙的頭,笑容燦爛,轉身跑回籃球場。 顧笙看著男生背影,似是笑了…… 還記得那日她對他說:“老師,不是不能,是不敢,也不愿?!?/br> 他以為所謂不敢,是因為他是她老師,卻忽略了那個不愿。原來,這就是她的所謂不愿。 陸子初無意識抿了抿唇,見石濤還在盯著顧笙看,冷慢開口:“窗簾拉上?!?/br> “???大白天拉窗簾干什么?”石濤吃驚的看著陸子初。 “陽光太刺眼?!?/br> 只能說陸子初太深藏不露,就連聲音里潛藏的壞情緒,石濤都沒察覺到。 石濤無語,冬日陽光唯恐不夠刺眼,陸子初是嫌陽光太刺眼。 他今日,有點怪。 盡管如此,石濤還是挺配合陸子初的,拉上窗簾,頓時室內光線暗了好幾分,再看某人,表情不變的坐在電腦前查閱文件。 這么看來,認真工作的陸子初,可是一點也不怪。 籃球場,阿笙穿著羽絨冬衣,臉龐略顯消瘦,但一雙眸子卻越發沉靜透徹,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正在時光中悄然綻放。 不時有人朝她張望,氣質好的女生似乎在學校里格外受人青睞。 阿笙倒是乖乖留下來等許飛了,但對籃球賽卻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目光有些散漫,不經意間抬眸看向辦公樓一角。 那是陸子初的辦公室,厚厚的窗簾緊緊閉合著,阿笙有些恍惚,看來今天沒課,他并未來學校。 翌日,陸子初講完課,留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中午前,班長負責把作業送到我辦公室?!?/br> 眾位同學慘叫聲哀鴻遍野,阿笙直接嘆氣出聲。 同學陸續把案件分析和論述報告交給了阿笙。 兩天前,因為班長身體不好,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暫時告別學業,回家休養,班主任干脆伸手一指,欽點阿笙出任代班長一職。 阿笙無力推卸,只能硬著頭皮頂了這個職,陸子初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所以當他在辦公室看到阿笙時,眉微不可聞的皺了皺。 見某人處于認真沉思狀態,阿笙率先打破沉默,開了口:“陸老師,這是您要的作業,請問放在哪兒?” 某人靠著椅背,典型的處變不驚,手中鋼筆敲了敲書桌。 真是惜字如金??! 阿笙放好作業,站在書桌旁,笑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嗯?!蹦橙祟^沒抬,已經在批改作業了。 離開辦公室,阿笙松開手,陽光下,手心明晃晃的,那是汗。 餐廳離學校有點遠,但裝潢很獨特,餐廳被白墻一間間隔斷,每面墻壁上都有半墻酒,白酒或是紅酒,錯落有致的擺放在酒架上,很精致。 侍者帶兩人找位置坐下,陸子初事先點過餐,直接上餐就行。 阿笙接過陸子初遞過來的熱毛巾,看著滿墻的酒,有些發愁:“這么多酒,什么時候才喝得完?” 陸子初失笑,她看起來很苦惱,這么為餐廳未來著想,餐廳老板如果聽了她的話,怕是會感激涕零吧? “就算喝不完,放著看看,也挺好?!苯o阿笙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阿笙四處打量了一圈,“是很漂亮?!?/br> 陸子初看著她,話語里透著股縱容:“喜歡的話,以后我們可以常來?!?/br> 那聲“我們”傳入耳中,阿笙不自覺笑了一下。是我們??! 用餐的時候,陸子初問她:“昨晚沒睡好?” 阿笙微愣:“從哪兒看出來的?” “上課跑神,沒精神?!标懽映醯愂鍪聦?,不過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有貓膩,很精彩。 被陸子初抓住小辮子,阿笙難免有些心虛,因為陸子初在她腦海中來來去去了一夜,她之所以會失眠,全都是因為他。 原本是去辦公室交個作業,誰曾想清清冷冷的他會忽然間對她說出那些話,害的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他說他喜歡她,如果不是她眼拙,就是他太深藏不露。 身份轉變太快,從愕然、驚訝、遲疑、掙扎、到后來的接受,阿笙全程渾渾噩噩,出于本能應對突發狀況,于是本能就是接受了她。 為什么接受? 夢里面,阿笙出現了兩個極端,穿著黑衣服,代表邪惡的阿笙,穿著白衣服,代表良善軟弱的阿笙。 黑阿笙問:“男色惑人,你也是花癡一員?” 白阿笙答:“嗯,有這種可能?!?/br> 黑阿笙問:“你是不是擔心他假公濟私,尋機報復,所以才會迫于yin威,無奈答應?” 白阿笙答:“很有可能?!?/br> 黑阿笙問:“難道是你虛榮心作祟,得到陸子初,可以讓你揚名t大?” 白阿笙答:“我要好好想想,也許我的虛榮心藏匿的太深,連我自己也沒有覺察到?!?/br> 黑阿笙問:“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該不會是對陸子初一見鐘情吧?” 白阿笙忽然沉默了。 黑阿笙笑了笑:“有位哲人曾經說過這么一句話:人類對本能的壓迫越大,它反彈的力道就會越大?!?/br> 白阿笙皺眉:“沒聽懂?!?/br> 黑阿笙解釋道:“你只是不習慣流露自己的感情,心中極度渴望,卻又習慣表面克制?!?/br> 白阿笙接著搖頭:“還是聽不懂?!彼遣幌攵?。 黑阿笙有點不耐煩了,解釋更加簡潔明了:“意思很明顯,你悶sao?!?/br> “你才悶sao?!甭犝f,阿笙早晨醒來,嘴里說出的不是早安語,而是“悶sao語”,江寧她們圍著阿笙,或站或蹲,一個個抱著肚子,笑了很久。 阿笙就那么盯著天花板,好一陣無語。一大早,名聲盡毀。 上刑法課之前,江寧還在打趣阿笙:“老實說,你昨晚是不是做了春~夢?” 阿笙故作驚訝:“你怎么知道?” 江寧興奮了:“快說說,男主是誰?” 阿笙笑得迷人:“沒有男主,只有兩個女主,其中一個是我,另一個長得跟你很像?!?/br> 江寧當場石化。 如今,陸子初說她上課沒精神,她想的卻是“黑阿笙”的那句“一見鐘情”,是一見鐘情嗎? 不,她不承認。 阿笙看著陸子初,繼續編謊話,她是這么說的:“一月中旬就要考試了,讀書有點累,晚上難免會失眠?!?/br> 陸子初平靜開口:“看來,你晚上很忙?!?/br> 拿讀書當借口,有點爛。 這次就饒過她了,張嘴就是謊話,說得還挺理直氣壯,斷不能助長她的壞毛病。 陸子初這人太能裝,阿笙沒察覺異常,為了配合話語可信度,還嘆了一口氣:“沒辦法,學生都這樣?!?/br> 陸子初挑了挑眉,以前沒發現,這孩子說謊技術高超,看來以后跟她在一起,自己還要多學一項技能,比如說:測謊。要不然哪句真,哪句假,還真是分不清。 沒想到,兩人第一次外出吃飯,就遇到了熟人。 這個熟人,跟阿笙無關,是陸子初的舊識。 “子初——”女子聲音清脆,尾音上揚,話語間散發的喜悅清晰可聞。 阿笙背對女子,聞聲回頭,就見一位五官精致,穿著灰白拼貼連衣裙的女人快步走了過來,一頭大卷發披散在肩,時尚,漂亮。 陸子初看到來人,已經放下刀叉,站了起來。 出于禮貌,阿笙緊跟著站起身。 阿笙想,這個舊識一定跟陸子初很熟,要不然陸子初是何許人,怎么會容許女子輕??? 美女抱完陸子初之后,又親了親陸子初的臉,再看陸子初眉都沒皺一下,顯然是習慣了。 阿笙覺得有趣,陸子初怎么看都不像是腳踩兩只船的人,難道是前女友?還是有可能的。 陸子初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回來后一直在倒時差,困死了?!弊詈竽蔷涞瓜袷侨鰦?。 美女眸光一轉,有些后知后覺,這才發現阿笙的存在,有些意外。 美女看向陸子初:“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