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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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普通的蛇類每個月都需要蛻皮,而成妖后時間線被拉長,而且還能自主控制蛻皮期。蛇妖對于平時的蛻皮并不是那么看重,但是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需要改變外貌的時候。蛇妖并不能隨便化形,人形的外貌一旦確定就不能改變,但是可以通過蛻皮來做出漸漸的變化調整。 盡管可以改變容貌,但是我并不想蛻皮——每次蛻皮都意味著身體的虛弱和一段毫無還手之力的時間,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那太危險了。 但是一推再推總有不得不接受的時候,舊的表皮會限制靈力的流轉,在實在無法繼續修煉的時候,我必須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蛻皮。 其實解決這種問題的方法很簡單,無非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比如深山老林之類的,然后藏匿起來度過蛻皮期。 只不過現在身邊還多了一只哼哼唧唧的狗罷了。 . 這里地廣人稀,有一大片未經開發的原始山脈。我找了個向陽的山坡,清理出一塊空地,把懷里的狗放在了地上。 狗縮成一團,舔著自己受傷的后腿。 我坐在它旁邊,伸了個懶腰,放松身體靠在樹上,呆呆看著頭頂被枝葉分隔得支離破碎的天空。 真安靜啊。我想。 狗適時的叫了一聲。我看向它,它也看著我,眼睛下面的毛被眼淚打的濕漉漉的。對視半晌,它爬過來小心翼翼舔了舔我的手指,我也反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萬物皆有靈,它知道是我救了它,盡管我的氣息讓它感覺到危險,但是它依舊用它的方式表達了感激。 我翻出剛剛村子里買的rou,撕成小塊喂給它。它先是用濕漉漉的舌頭舔著我的手,然后才湊過去吃起來。 我伸手覆上它受傷的后腿,手中靈力一縷縷涌出,幫它治療著傷口。狗轉頭看著我,輕輕嗚咽起來,棕色的眼睛里滿是淚水。 我看著它的眼睛,突然有點難過。 這世界上啊,動物的感情真的是最容易獲得了,又單純又固執,比人類簡單得多,蠢得多,記吃不記打,無論經歷多少坎坷,都在等著主人回家。 . . 我在附近找到一個天然形成的洞xue,把它作為我的藏匿之所。這是一顆枯死的老樹,根系之下被雨季水流沖擊了深深的洞xue,又被新生灌木層層掩蓋起來,十分隱蔽。 我不太確定那只狗見到我的蛇形會不會驚恐萬狀,但是我還是希望它看在我養它這么多天的份上(我得不斷抓野兔和老鼠之類的喂它,因為家犬并不會野外捕獵),能繼續和我和平相處。 事實證明動物果然單腦筋,它在湊過來嗅了嗅我的鱗片確認了我的氣味后,一如從前的在我旁邊團成一團睡著了。 我用尾巴拍了拍它的腦袋,它也半醒半睡搖了搖尾巴。 【好孩子?!课艺f。 . 那次蛻皮期很平穩就過去了,從這以后我就留在了這里。每天我和狗一起去捕獵,在附近四處游走,晚上回到洞xue睡覺的時候,它都會依偎在我旁邊,暖呼呼的像個火爐,溫暖著我冰涼的體溫。 我在這座山上住了很久,久到附近的蛇類都把我當成了老大——真有一種占山為王的感覺。我又經歷了幾次蛻皮,靈力使用也越來越熟練。 后來,那條狗已經很老了,每次我喂它,它都要老眼昏花嗅好久才能咬住我給它的rou。再后來,它連rou也咬不動了,每天都要睡很長時間,就連我拍它腦袋的時候,它都沒力氣抬起眼睛看我了。 有一天清晨,我被它撓醒。它竟然自己利索的站了起來,抬著頭看著我,尾巴搖的呼呼直響。 我心里忽然一慌,眼淚就唰地下來了。 我朝它伸出手,它撲進我懷里,使勁舔著我的臉,它的口水和我的眼淚濕漉漉糊成一片。我揉著它暖呼呼的大腦袋,把鼻子埋進它已經枯黃的毛發里。哺乳動物的體溫一點一點溫暖著我的血液,然而不一會兒,就漸漸涼了下去。 我抱著它,抱了很久。但是它的確沒有任何的溫度來再次溫暖我了。 . . 它死了后我想過怎么處理它的尸體。當初救下它的時候我的確是抱著一點兒把它做蛻皮期儲備糧的打算的,但是后來我居然把它留了下來,還和它一起生活了這么久。 在吃掉它的尸體和埋掉它的尸體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把它埋了。我把它留在了洞xue里,然后用雷電擊毀了洞xue入口。泥土石塊紛紛落下來,掩蓋了它的身體,我再也嗅不到它的氣息了。直到此時,我才恍惚意識到它居然連名字都沒留下來。 我并沒有給它取名字。這些年來我已經很少開口說話了,一來是我不懂犬語,它也不懂蛇語,二來是的確沒有什么可說的,動物都更偏好肢體語言,喜歡就舔,就蹭,討厭就咬,就撓。 簡單的像是單細胞生物。 . 那只狗老死之后,我才意識到外界的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久到那些普通的生命無法承受時間的流逝。 他們都會離我而去,而我仍舊孤身一人。 又在那里住了幾個月,我離開了那片森林,再次開始了四處旅行。 路上我從麻瓜那里買了合適的女性衣服,再加上這些年來我的外貌越來越女性化,打扮出來居然也有了點十一二歲的女孩子那種初露的柔美姿態。我的頭發顏色雖然還是那種灰色,但是已經不那么毛躁。皮膚上可怕的的燒灼疤痕在之前蛻皮時已經淡了很多,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一種病態的蒼白,但是已經柔和多了。曾經那場厲火留下的痕跡已經越來越少,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我也開始接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