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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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曲著臉看著我,眼神專注,語氣惡毒而纏綿——【就算下地獄,你也會陪著我,是不是?】 我已經無法回答他了,鮮血爭先恐后從嘴巴里冒出來,染紅了鱗片和地板,在身下匯成越來越大的一攤。 金色的瞳孔漸漸失去了光澤,視野慢慢變成了暗色,我恍惚看到那個金發男人朝我走來——然而下一秒他猛地朝后退了幾步。 猛然燃燒起來的黑色厲火,從那枚脊椎骨上的銀環上蔓延開來,不到一秒就吞噬了我的整個蛇身! 真的很疼,即使死亡模糊了我的感官,我腦海里還是發出了一聲慘叫。 ……突然,我恍惚的想起,里德爾此刻,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的疼?他會死嗎?還是說他已經——不,不可能,他那么強大…… 劇痛過后,一切緩緩平靜下來。 首先是聲音,尖銳的耳鳴離我遠去了,一切就像是隔著寂靜的海面,遠遠傳來模糊的回聲,最后歸于死寂。 然后是視線,瞳孔慢慢擴散了,暗紅色凝固成我最后所能看到的畫面。 最后是觸感,地板上冷血動物冰涼的的血就像是從我的鱗片上消失了一樣,骨骼盡碎的疼痛也模糊了起來。 ——死亡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啊。 里德爾,死亡真的很痛,你不要死。我模模糊糊的想。 然后一切驟然黑了下去。 . . . 第38章 蛻 蛻 (——這世間千萬種冰涼的回憶,其中也有我一縷。) . .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你,像殺伐血腥的利刃突然插.入風月流光中。 又像一縷濃墨化入清澈見底的湖泊,漸漸洇開的單薄卻不可忽視的黑。 你就這樣強勢的在我的世界里出現,格格不入而又潛移默化。 到最后,塵埃落定,大雪荒原。我甚至忘記了你的眼瞳究竟是夕陽般的暖色,還是海面般的幽冷。 而我仍然保持著你所遇到的模樣,睡在那段戛然而止的時光。 ——你不來,我不敢老?!?/br> . . . 春寒料峭的空氣透過小小的鐵窗滲入房間,帶來窗外森林雨后的氣息。 我從粘稠的魔藥里露出面孔,急切的看著來人,濕嗒嗒的手指摳在巨大的水族箱邊沿,呈現出僵硬的扭曲感,灰白色的皮膚上紫青色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 “今天感覺如何?” 面前這個金發大叔一邊問一邊把一大桶新的魔藥倒入了我的水族箱里。 我側了側肩膀,給他看我后背上那一整片深可見骨的黑紅色燒傷,它們在綠色的魔藥液體里呈現出可怕的復雜顏色。 “好多了,”大叔咂了咂嘴,“五個月前的時候你的整個胸腔內容物都差不多露出來了?!?/br> 我眨著眼睛無聲的催促著。 他放下魔藥桶,伸手抓過一份飄來的報紙,抖了抖它,露出不情愿的神色?!耙姽?,”他嘟囔著,“我一點也不想知道英格蘭發生了什么?!?/br> 我抹開從額發里流下來的綠色粘稠的魔藥,用眼神再次催促著他。 “好吧,好吧,”他妥協了,展開了那份報紙讀了起來,“預言家日報,一九八二年三月二十一號刊,今日天氣,多云轉晴,溫度——” 我撲打著水面表示對他拖沓的抗議,他瞟了我一眼,快速把報紙瀏覽了一遍。 “已經沒什么值得一讀的了,”他把報紙朝后一丟,“你醒來的那天,從去年十一月到今年三月六號的所有報紙我就都給你念過了,我不想再知道任何有關英格蘭的新聞消息了——哪怕是該死的天氣預報!” 我把下半張臉埋入液體中,吐了個泡泡,這是我要回復他的意思。他遞給我一根羽毛筆,我伸手握住它,在他手里的筆記本上寫起來。 ——冠冕什么時候給我? 他看著我歪歪扭扭的字,挑起了眉毛,“說真的,每次看到你會寫字我都會難以置信,我從來沒想過一個蛇怪也有這么好的教育素養——盡管你寫的字的確丑?!?/br> 羽毛筆催促似的在紙上敲了敲。 善于跑題的大叔撓了撓頭發,一臉轉移話題失敗的尷尬。 我頓了頓,羽毛筆再次沙沙的書寫起來,“只要你肯還給我,我就告訴你我的來歷?!?/br> “好吧好吧,”大叔這次松了口,“我會還給你的,不過等確定你不會突然舊傷復發死了再說——如果剛還給你你就死了,到頭來冠冕還是我的?!?/br> 我松開羽毛筆,把手臂縮回水族箱的液體之中。剛剛只是裸·露在外幾分鐘,腐爛似的灰敗顏色就再次覆蓋了整個小臂,青白的皮膚鱗片似的裂開了,露出底下紅色的血rou。 然而這只是冰山一角的皮外傷。 除了皮膚上的傷口,我的骨骼和內臟也受了很重的傷,雖然現在已經在他的魔咒和魔藥作用下合攏了,但是就像是沙子堆成的塔一樣,看起來金玉其外,其實不堪一擊,極輕的碰撞都會導致骨骼的再次碎裂。 我整個沉入水族箱中,讓綠色的液體淹沒了我。魔藥溶液緩解了我的疼痛,后頸上的傷口不再有那么刺骨的灼燒感了。 感官漸漸模糊,就好像回憶也變得不那么痛楚一樣了。 . 時間回到十五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