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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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泱泱燦爛一笑,眉眼間難掩笑意,隨后行禮,高高興興離開。 等她走后,段墨天再也忍不住,皺眉:“父親,泱泱想得太天真了,蕭段聯姻豈是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倍卧⒋瓜卵垌?,鋪開紙,重新寫字,“若是真有個蕭段血脈的孩子,也是好事?!?/br> 頓了頓,他又道:“泱泱喜歡蕭太子不是一年兩年,這么多年,心心念念,蕭太子習不了武,她小小年紀就手捧詩書,學琴棋書畫……她這么喜歡,作為父兄,我們總要幫她達成所愿,人這一生,真正追尋到一生所求之人,太少?!?/br> 段墨天聞言,看向窗外。 許久之后,他才道:“是呀,泱泱是我段家唯一的女兒,作為家人,我們當護她、疼她?!?/br> 家人…… 段元立手一頓,又寫差一筆,他團了團紙扔在地上,垂下眼眸,與剛剛慈愛不同,此刻神情冷漠。 ——那些沒有家人護著的不幸之人,要怪就怪命運吧。 - 余煥獨自一人走在京都街道,劍穗碎了,他便從劍上取下來,在手指尖晃動著,悠哉悠哉。 這時,前面突然出現一個人。 黑衣的黑玉面無表情:“公子,殿下有請。 余煥腳步一頓。 他抬頭看向德藝軒茶樓,樓上窗戶打開,一男子坐在窗邊,此刻正看著他,隔著距離,依舊能感覺到男子的視線。 儀態風雅,明月朗朗。 ——是蕭和青。 余煥想了想,點頭,朝著茶樓走去。 蕭和青在窗邊煮茶,余煥進來時,白玉正將他對面松軟、精致的女款蒲團拿開,換成尋常棉麻,繪著故事的別致茶盞也換成另一套。 桌上擺著的是各色點心,余煥一看就知道——都是阿染喜歡。 除此之外,雅間內還放著阿染用過的披風、換過的長靴,這原本獨屬于蕭和青的雅間,有不少阿染的東西。 余煥撇了撇嘴,在對面坐下,端起茶盞,偽裝的聲音嘶?。骸笆捓习?,找我做什么?” 蕭和青掀開眼皮看他,淡淡道:“還裝?” 語氣自然熟稔。 余煥一頓。 片刻后,他自然而然地放下茶盞,聲音一變:“什么時候認出來的?” 話音落地,他也不再遮掩,緩緩拉下圍巾,又將一直貼著的假胡子丟掉,揉了揉面部骨骼,頓時完全變成另一個模樣! 白玉一驚。 余煥,蕭煥。 這位一直混跡在阿染身邊的“余煥”,分明就是皇長子,蕭煥! 蕭和青:“佛度寺,第一面?!?/br> 余煥:“???” 不,應該說是蕭煥咬牙切齒:“所以,看我裝啞巴很好玩?” 當初他裝啞巴,寫字太慢,人都要急死的時候,合著蕭和青已經認出他是誰,在旁邊看熱鬧呢?! 早知道他認出來了,還裝什么裝??! 第一面啊。 他知道騙不過這個心眼像篩子的蕭太子,卻沒想到,第一面就已經認出來了,蕭煥想吐血。 蕭和青無奈:“是你自己要裝的,我只是沒有戳穿你?!?/br> 蕭煥:“……” 他哼了一聲:“你不是也在裝?” “我裝什么?”蕭和青詫異地挑眉。 “太子殿下化身蕭老板在阿染身邊,難道不是裝?”蕭煥冷笑。 “她知道?!笔捄颓辔⒋寡垌?,嘴角揚起,但想到昨日,又很快收住,恢復平靜。 蕭煥驚訝:“她知道?” 白玉插了句:“當然知道,阿染姑娘說過想嫁給殿下,這么久以來,一直陪著殿下?!?/br> 頓了頓,他皮笑rou不笑:“大殿下,我們殿下是不想牽連阿染姑娘才與她分開,還望大殿下知曉?!?/br> 所以—— 就不要天天在阿染姑娘面前晃蕩了,別橫刀奪愛。 這時白玉的潛臺詞。 他把阿染當夫人,就討厭在阿染身邊晃蕩的“余煥”。 蕭煥愣了許久,他突然笑了,笑的一臉燦爛:“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br> 他們這是以為阿染那丫說想嫁給太子,是因為看上蕭老板?知道蕭老板就是太子? 蕭煥哈哈大笑。 蕭和青皺眉:“你什么意思?” 蕭煥攤攤手,一臉無辜:“我沒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闭嫫诖拥钕轮勒嫦嗄且惶?。 蕭和青皺眉,眼神困惑。 蕭煥擺明了不說,他便先放一邊,搖搖頭給蕭煥添茶,說起其他:“下山這么久,不回宮反而在外面晃蕩,你不知道父皇一直在等你嗎?” 蕭煥收斂起臉上的全部笑容,垂下眼瞼,輕嘲一聲:“有你在父皇身邊,他還會等我?” “對,他在等你?!笔捄颓嗫粗?,一字一句,“你也是他的兒子,第一個兒子?!?/br> 蕭煥輕嘲一聲:“父皇迎我母妃入宮,是為了余家的支持,但他心心念念只有先皇后,母妃懷孕時,父皇怕她先何皇后一步生下皇子,賜了母妃一碗藥,若非母妃習武,體質特殊,你就是皇長子,世間無我。 “后來,母妃九死一生生下我,此后纏綿病榻,父皇終于等到你,欣喜若狂,打小他就只抱你,前朝提出立太子,他便說只有嫡子才配為太子。 “小時候我們一起讀書,他讓十幾個太監盯著我們,我一靠近你,他們就滿臉防備,生怕我對你出手……” 教蕭和青如何治國,教他如何忠君。 蕭和青剛受寒那幾年,九死一生,皇帝日日夜夜守著,招天下名醫入宮,后來蕭和青痊愈,體質變差,且再不能習武。 恰逢何丞相病逝,前朝便提出更換太子,皇帝當場命人將大皇子蕭煥送往劍山學藝。 一個在宮中學治國,一個去劍山學武,這是徹底斬斷蕭煥繼承皇位之路。 自那以后,再沒人提過換太子。 一個江湖人、一個劍山長大的皇子,還有什么資格繼承皇位? 不僅如此,何皇后死后,宮中就再無皇子出生,蕭遂沒護住姜家、何家,就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蕭和青。 皇長子廢了,皇帝沒有其他子嗣,蕭和青哪怕身體不好,他也是絕對、不可動搖的皇位繼承人,唯一繼承人。 蕭煥輕嗤一聲:“你說他在意我?” 蕭和青知道蕭煥心中的怨,輕嘆口氣:“那時候局勢復雜,父皇想保誰都保不住,余家又態度不明,他也在害怕……” 時過境遷,蕭遂就兩個兒子,總是難免想起愧對的大兒子,這些年反反復復回憶,自然是反復愧疚又擔心。 蕭煥輕嘲一聲,拈了塊點心丟進嘴里,站起來,嘲諷道:“三日后父皇圣壽,我自然會回去,太子殿下諸事煩憂,就莫要cao心我了?!?/br> 說完,他抬腳便走。 蕭和青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回頭,如玉的臉上露出笑容: “哥,歡迎回家?!?/br> 蕭煥一頓,兩人視線相對。 隨即,他一言不發,大步離開。 等到人走后,黑玉輕嘆口氣:“原來阿染姑娘身邊的人是大殿下,回京這么久卻一直沒進宮,大皇子還怨恨著皇上與殿下?!?/br> 蕭和青看向窗外,聲音輕輕—— “他也該生氣,我只是轉達父皇的態度,并非勸他。那些年被冷漠、忽視的是他,無論生氣還是埋怨,都是應該。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br> 旁觀者憑什么置喙親生經歷者的態度? 哪怕那是他兄長。 - 離開的蕭煥走在大街上,依舊是吊兒郎當,手上晃動著劍穗,桃花眼彎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耳邊,似響起上午與余江見面時的話。 “大殿下,今時不同往日,蕭太子欲要與段元立開戰,這是我們余家最好的機會……” “等了這么多年,之前被何家壓著,如今又被段家壓著,我們劍山余家,養精蓄銳夠久了?!?/br> “娘娘說,皇上心中仍舊只有太子,已經將皇城指揮使沐人九交給太子用,這也意味著,太子連大內都掌控了,我們恐怕永遠也別想走通皇上的路?!?/br> “不過,還有段丞相,太子逼得越緊,段元立就越需要助力,之前我推波助瀾,讓他麻煩纏身,不過這老狗手段頗多,并未傷筋動骨?!?/br> “接下來太子正式宣戰,就是機會!大殿下,段元立一直不肯與余家合作,就是因為還對太子寄予希望,想與太子聯姻,但聽聞太子近日與一江湖女子情投意合,這便是我們的機會?!?/br> “太子若是娶了別人,或是對旁人有意,那段家女可做大皇子妃!” “大殿下,必須得盡快籠絡勢力,這些年你一直在劍山,天下人都不愿支持一個江湖出身的皇子,只有足夠的力量,才能讓他們動搖……” …… 圓月高懸,清輝灑向大地。 蕭煥躺在屋頂之上喝酒,學阿染以天為被,旁邊已經喝空了三壇,桃花眼醉眼朦朧,看著清冷的月亮。 余江說,想辦法求娶段家女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他長在劍山余家,朝廷天下,沒人愿意支持這樣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