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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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喃喃這個名字:“林知霄,當年拜見姜長安之人,卷宗上寫被姜長安斬殺?” 但實際上,那人暗中探查云中門秘密,向姜長安求助。 姜長安沒有殺林知霄,殺的是修煉邪功的云中門,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林知霄也被追殺,恐怕十三年前就已經死去。 幸好他將真相記錄下來,藏在海神廟姜長安石像下。 如今,終于得見天日。 蕭和青點點頭:“是他,當年的真相果是如此。 “云中門修煉邪功十年,若是再給他們一些時間,將會出現一幫害人的頂尖高手,為禍江湖?!?/br> 這群人極為厲害,又奪他人內功強大自己,修煉一日千里,還有誰能戰勝?只一個就很難對付,更何況是一整個爛掉的云中門。 姜長安殺得早,也殺得好。 阿染聞言,嗤笑一聲:“與佛度寺一樣,原來大將軍姜長安滅的也是該殺之人,不道罪,呵,倒是與我一樣?!?/br> 她滅佛度寺,若是沒有蕭老板等人見證,那她也犯了不道罪。 世人只看殺名兇狠,而不看殺名為何。 以殺名,還公道,以殺名,止禍事。 佛度寺的金不壞已致萬人枯骨,凡用血修煉者,再難脫離鮮血滋養,此后只會一直害人,無窮無盡。 云中門的“奪魂”也是邪功,掠奪他人內功,攪碎五臟六腑。 姜長安不想此功法讓江湖人心生邪念,便誰都沒說,堵了山門,滅了此功。他甚至叮囑林知霄不要說出去,以免有人再練此功,禍害天下。 可結果呢? 姜長安被判不道罪,流傳“滅絕人道”的殺名。 阿染低低笑著,眼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盡是嘲諷。 蕭和青聞言,看向她,眼神認真:“不一樣,若有青山骨,必還萬世名,你屠佛度寺無錯,姜長安滅云中門也無錯,能證你之功,就能還姜長安清白?!?/br> 阿染與姜長安的區別是——阿染有他們在身邊,他們一起經歷,知道真相。 姜長安當日之事,被曲解、被冤枉,但有他們此行,有這云中門匾額后的證詞,真相終會大白于天下。 阿染微怔,隨即,眼中的嘲諷褪去了些。 她又問:“淮鄉兇手、殺死李繡繡等人的‘海神’,練的就是這奪魂?” 蕭和青站起來,點頭:“應當是,死法一致,怪不得專挑高手下手,兇手是為了修煉奪魂,三年前,有人從某處得到奪魂功法,藏在淮鄉修煉。 “功法邪祟,不敢見人,所以又以夜幽藍誘惑淮鄉人為其提供祭品、遮掩存在?!?/br> 兇手的武功恐怕已快大成。 所以才能讓“祭品”主動走出家門,走向大海。 阿染緊了緊長刀,眼眸微垂。 姜長安已經滅了云中門,隔了十年,還是有人弄到“奪魂”,邪功一日千里,對人的誘惑可想而知。 蕭和青吩咐:“白玉,讓留在淮鄉外的人進來,將匾額收起,等解決了淮鄉之事,再帶回京都?!?/br> 他又看向阿染幾人,“奪魂死灰復燃,實在危險,我欲揪出兇手,弄清功法來由、除了奪魂,諸位可助我一臂之力?” 雙成自然聽命行事,點頭贊同,沐人九與余煥也沒有意見。 阿染還蹲在匾額旁邊,垂下眼眸,久久無言。 “阿染?”蕭和青朝她伸出手。 阿染仰頭看了看他的手,沒放上去,獨自提刀站起,只道:“先找兇手吧,我也挺好奇兇手是如何習得奪魂?” 蕭和青抿了抿唇,收回手。 阿染…… 似乎沒有答應。 她屠佛度寺,甚至將整個寺廟炸毀,當日阿染行兇悍之事,卻是一身正氣,對“金不壞”毫不遲疑,那是她本能的俠氣。 而今日面對“奪魂”,是因為姜長安滅云中門的“不道罪”讓她覺得悲涼嗎? 阿染抬腳下山。 蕭和青幾人望著她的背影,隨即抬腳跟上。 阿染背著刀,一步步往下,腳步從容,脊背挺直,風吹起紫色衣擺翻飛,眼神卻有些恍惚。 屠金不壞、滅奪魂。 奪魂十年后死灰復燃,反讓二叔背上不道罪,遭人唾棄,那金不壞呢?會不會過些年又將卷土重來? ——這世間的惡,除不干凈。 - 蕭和青帶著幾人回 到李宅。 李繡繡已經死了,李兆昆又愧疚自戕,李宅里面只剩下茫然的下人。 “回這里做什么?”阿染抱著刀,依靠著門框。 余煥站在她旁邊,盡量不和蕭和青面對面,手指摩挲著腰間軟劍,保持沉默。 蕭和青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我想看淮鄉人的反應,他們是要繼續沉迷夜幽藍,還是想破開貪戀?” 阿染下意識看向門口。 沐人九冷笑:“兇手取了‘貢品’,也幫他們取夜幽藍;控制著淮鄉,卻也沒讓其他勢力進淮鄉霸占夜幽藍,于他們而言,不過是貢獻一些生命,人的貪戀,破不開?!?/br> 蕭和青沒說話,又倒了幾杯茶,示意他們坐下喝茶。 阿染真是佩服他的耐心,坐了過去。 “余二公子,怎不取下面罩喝茶?”蕭和青問,一雙深邃眼睛淡淡看向唯一沒喝茶的余煥。 折騰一個早上,他們都已經渴了,就只有“余二”還包裹嚴實,沒動茶水。 余煥清清嗓子,抿了抿干澀的唇,沙啞道: “不渴?!?/br> 阿染:“那我幫你喝了?!闭f完,她將旁邊這杯茶也端過來,一口氣喝下去。 余煥:“!” 他死死瞪著阿染,隨即狠狠扭過頭,不看他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人踏入李宅,太陽升起,照在大海之上,也照進屋內,卻安靜至極,沒人說話。 他們一個淮鄉人也沒見到。 半晌,沐人九冷笑:“果然,不會有人來的?!?/br> 雙成輕嘆口氣:“以前以為是神靈,如今知曉是兇手算計,卻也不愿意放棄夜幽藍,為親人報仇……” 貪婪,當真可怕。 幾人心中明明有猜測,卻依舊失望。 這時,腳步聲響起。 雙成眼睛一亮,猛地站起來:“我就說,這些人不可能——”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進來的是白玉。 白玉見他們看自己,愣了愣,隨即對蕭和青匯報:“公子,匾額已經綁在馬車上,等事了結,就能運回京都?!?/br> 蕭和青點點頭。 白玉又道:“不過,剛剛匾額運下來時,遇見淮鄉百姓,匾額后面的字他們看到了?!?/br> “無事,本就是要公告天下的?!笔捄颓鄵u搖頭,不放在心上。 阿染撐著下巴,杏眼平靜:“蕭老板,還要繼續等嗎?他們似乎不會過來?!?/br> 這就是貪婪。 兇手殺了他們很多親人,卻因為不想夜幽藍暴露而放棄捉拿兇手,維持平衡…… 蕭和青嘆口氣,站了起來,一臉無奈:“好吧,我真是高估了他們,隨我去找里正,直接動刑,總能問出來?!?/br> 說完,他往外走。 阿染早就不想等了,站起來,握著放在一旁的今歲,跟上去。 然而,蕭和青剛走到堂屋門口,腳步便頓住,阿染疑惑地走上前,同樣愣住。 他們此刻正在堂屋門口,與大門隔著前院,大門敞開,門口站著許多淮鄉人。 里正被人背著,站在最前面,他像是蒼老了十歲,文老爺也站在前面,眼神倉皇。 有老人,有孩子,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到場。 阿染怔怔看著他們。 她聽到里正用蒼老而虛弱的聲音問:“如果我們配合,你們可以幫忙抓到兇手嗎?” 是兇手,不是海神。 身側,蕭和青低低笑出聲。 ——他愿護衛天下百姓,也盼天下百姓的心中不止有貪與欲。 余煥呼出一口氣,緩緩揚起嘴角,袖中的手探出,扯了扯阿染衣擺。 蕭和青回頭看向她,此番試探,也是為被動搖信念的阿染。 阿染站在原地,沒動。 - “除了之前李兆昆說的,你們還有什么隱瞞嗎?”雙成問。 里正坐在椅子上,他傷勢還沒好,又遭受重大打擊,已是垂垂老矣,此刻聞言,動了動身體,呼出一口氣,這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