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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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很少見,但用來審問卻十分有效,蠱蟲入心,沒人能忍,你別讓他輕易咬舌自盡,他自然會說。 “如果噬心蠱的疼痛都不能讓他開口,那你可以直接殺了,他真不知道,或者真問不出來?!?/br> 這種痛都不愿意說的人,要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說。 這些老江湖,常年審問別人,都很能裝,也都很能忍,身后背負著家族性命或是其他,寧愿痛死也不會說。 比如說劉正許。 在俠客山莊那么多天,他還活著,依舊什么都沒說。 噬心蠱都沒用,那可以絕了逼問出來的可能。 蔣毅眼神驚恐,阿染看了看手上的瓶子,打開瓶蓋,里面有一只黑色的蠱蟲,像是死了般。 瓶蓋里面封著一顆藥,能殺死這只蠱蟲的藥。 阿染沒有遲疑,將蠱蟲放進他血管里面,原本像是死了一樣的東西,很快“活”了起來,沿著血管爬到他的心臟,速度極快。 余煥叨叨:“我也是閑得慌,這么貴的噬心蠱都給你……” “啊啊啊——” 黑夜里,蔣毅痛得撕心裂肺,甚至后來叫都叫不出來,想咬舌自盡,阿染掐著他的脖頸,不給他機會。 他痛得在地上翻滾,手指扣地,血rou模糊,他卻像是完全察覺不到,臉通紅,渾身血管暴起。 阿染傾身,聲音平和誘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給你解藥,我說過的,只要你說,我就不殺你,你到底在怕什么?連累家人?可你就算什么都不說,段元立會相信嗎?” 蔣毅額頭青筋凸起,整個人眼珠外凸,從喉間艱難地擠出一句—— “我……真、不知道……” 余煥搖頭,篤定道:“問不出來了,殺了吧?!?/br> 這都不肯說,這人多半不知道,或是什么都不肯說,余煥有一點沒說——噬心蠱如果一炷香不用解藥,會活活疼死。 如今,一炷香時間已經快到。 阿染卻突然抬頭,看向余煥,眼神平靜,無波無瀾:“你先走,待會兒再來?!?/br> 余煥瞪大眼睛:“你要干嘛?還不能讓我知道???” 阿染點頭承認。 余煥:“??” 他氣呼呼:“我連那么貴的噬心蠱都給你了,你竟然還有事情要瞞著我,你太可惡了!你你你……阿染你過分??!” 余煥控訴,彷佛她背叛他一般。 阿染沒空和他演這種戲碼,不耐煩:“趕緊滾?!?/br> 余煥挺了挺胸膛,理直氣壯: “滾就滾!” 說完,他迅速消失。 余煥走后,阿染將解藥塞給蔣毅,對方體內的疼痛迅速緩解下來,他疑惑地看著阿染,不明白她怎么會突然給他解藥。 阿染坐在地上,用手絹擦著刀,聲音冷淡:“余煥說,審問兩條路,第一條行不通,那就進行第二條吧?!?/br> 逼問不成,只剩下平和的商談。 蔣毅警惕地看著她,苦笑:“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 阿染打斷他:“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問你姜家案嗎?” 她擦著刀,目光看著刀,心平氣和:“我叫阿染,姓姜,名阿染?!?/br> 蔣毅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姜阿染! 姜氏女阿染! 阿染抬起頭,依舊沒什么表情: “你果然知道姜阿染是姜氏女,我不信你對姜家一無所知,你說段元立會滅口,但劉正許還活著。 “這么多年,你一路升到大理寺卿后,便不再往上走,固守大理寺,你與段元立的關系,并不簡單?!?/br> 蔣毅呼吸急促,說不出一個字。 “從你作為棋子被大內與段元立博弈開始,你就很難活下去,我不是威脅你,我想知道真相。姜家只剩下我一個人,而我也只能活一年,不,是十一個月,十一個月后,姜家再也無人?!?/br> 阿染平靜地彷佛在說別人的生死,云淡風輕:“我只想在死前知道真相,姜家也該知道真相?!?/br> 那樣的一場災禍,姜家卻連原因都不知道,何等可笑。 蔣毅神情早已變化,原本所有的苦笑都已消失,他緊緊盯著阿染,表情十分復雜。 他活不下去,姜家遺孤也要死了。 她問他,可以在他臨死前,說出真相嗎?讓姜家遺孤,讓整個姜家,知道真相…… 蔣毅突然問:“你怎么活下來的?” 阿染沒有隱瞞,將當初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蔣毅聽得認真,他或許也在判斷真假,又或許只是單純好奇。 說完后,阿染看著蔣毅。 蔣毅久久不言,隨后喃喃:“原來如此,敢滅姜家口,就一定不會留活口,你活下來很不容易?!?/br> 是義兄姜阿渲用命換她逃出去的機會,是那個少年用自己的命替換她,也是陳留及時趕到…… 巧合中的巧合,活下來不易。 阿染:“所以,我不能不明不白死,我要一個真相?!?/br> 蔣毅聞言,撐著坐起來,他此刻狼狽至極,血rou模糊,卻依舊坐了起來。 他盯著阿染,眼神有些復雜,久久沒說話。 阿染也不催促。 不是所有人都會買姜家賬,他到底能不能告訴她什么,她也不知道。 “你知道姜長安是個什么人嗎?”蔣毅突然說。 阿染:“他是很好的二叔?!?/br> 蔣毅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我年輕時就聽說過姜家二郎的風采,他比我還小十歲,便蓋過京都所有兒郎。我二十五歲進大理寺,見過他一面?!?/br> 阿染安安靜靜聽著。 蔣毅像是陷入回憶,眼神放空,聲音輕輕:“他那時候才十五,一襲紅衣,瀟灑自在,無拘無束,他擰著一個四品官到大理寺報案,說四品官仗勢欺人,魚rou百姓……” 如此放肆的行為,他卻做的理所當然,甚至當場逼著大理寺審判,完全不給朝廷官員顏面。 就有人不高興,上報皇帝。 皇上卻并沒有懲罰他,反而很欣慰,還問他要不要入朝為官,伸張正義,姜長安沒同意。 他說,他要除暴安良,成一代大俠。 “我至今仍記得,他晃了晃玉冠,臉上帶著點俠氣與驕傲,大搖大擺離開大理寺的畫面,當時的大理寺卿說,他是姜家二郎,就有這樣的底氣?!?/br> 蔣毅看向阿染,突然輕笑:“怪不得總覺得你很熟悉,原來是像極了當初的姜家二郎……肆意瀟灑,無拘無束,他沒有好下場,姜阿染,你呢?” 阿染平和道:“無所謂?!?/br> 她只有十一個月,本就沒有以后,還在意什么? 蔣毅輕嗤一聲:“果然是像極了他,姜長安也是這樣的人,可這樣的人,是世間不可容,我不喜歡他,我們費盡心思才能得到的東西,他輕而易舉,甚至不屑一顧,就因為他姓姜?” 阿染眼神冷漠,無盡嘲諷:“可也正是因為他姓姜,我爹戰死,他披掛上戰場?!?/br> 姜家得到的地位與尊崇,是世代姜家人鮮血換來的。 姜家人成親早,人丁不旺。 因為,很少有人能活到而立年。 蔣毅喃喃:“是呀……他得了許多,也失去了許多?!笨墒廊藦膩碇豢磩e人得到的,而不看別人失去了什么,又付出什么。 蔣毅搖搖頭:“我真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那還不是我這個小小的大理寺丞應該知道的?!?/br> 姜家滅門,究竟是不是段元立干的,他知道,他只是依附段元立的人,段元 立老狐貍,心機深沉,他若是知道,他必是活不了。 他看向姜阿染,眼中閃過糾結,最后卻還是說:“但是,我確實知道一點東西?!?/br> 這點東西本來是要帶進棺材的,可眼前是姜家人,蔣毅手指輕顫。 阿染緊緊盯著他。 終于說到正題了! “姜長安七罪,通敵、貪污、不臣、不義、不道、jian污、不孝,我知道的是貪污這一罪?!?/br> 蔣毅微垂眼眸:“這一罪同樣證據確鑿,是戶部尚書管永志親自提供的證據,我看出了證據有問題,實乃偽造?!?/br> “管永志?”阿染皺緊眉頭,“他不是與段元立不對付嗎?” 段元立是誣陷姜長安的幕后之人,管永志與段元立卻極不對付,所以這些年,哪怕他不上朝,甚至不在京都,也依舊占著戶部尚書的位置,不給段元立的人上位機會。 相反,他與何家、姜家關系更好。 - 太子別院。 不對。 蕭和青皺緊眉頭,拿出最開始看過的那卷重新看。 劉正許在十三年前就有問題,在幫段元立偷錢,雇谷奇殺姜長安,可十三年前,戶部還是管永志的天下。 他與段元立從來不睦,十幾年前常因軍費掐架,后來政見不同,兩人完全對立。 相反,管永志一直是何丞相座上賓。 這樣的管永志,劉正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錢給段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