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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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秋月非常不好意思,連連道謝,李大貴也不多話,轉身走了。 李立維趁機也跑了,胡秋月追不上,忙喊道:“宴宴,快,快把銅板送給姨父?!?/br> 宴宴一把抓過麻線,飛快的跑去追李立維,銅板沉甸甸的垂下來,一跑動就嘩啦啦的響,李立維笑著轉身就跑。 宴宴追不上,氣得叉腰大罵:“傻子,干活不拿錢,你就是個大傻子?!?/br> 李立維站在轉彎的山坡上,回頭笑著逗他:“對,我就是個傻子,我就是干活不要錢?!?/br> 宴宴氣得去抓地上的石頭砸他,又怕真的砸中了他,裝模作樣,氣勢洶洶的把石頭扔出了南轅北轍的拋物線,差點砸中了自己的腳后跟。 李立維哈哈大笑,宴宴被他看穿了心思,惱羞成怒,真的生氣了。 他紅著臉,氣呼呼地抓起一把小沙礫,也不管打不打得著,重重的往前扔去。 李立維見他生氣了,也不敢逗他了,拂了拂砸在身上身上的沙礫,收了嬉笑,柔聲道:“天黑了,快回去吧,我也回去了?!?/br> 說著,望了宴宴一眼,轉身往家走去。宴宴見他頭都不回地往前走,也氣哼哼的轉身跑回家了。 他把銅板往胡秋月手里一塞,撇嘴道:“他們不要。我就沒見過這么傻的人,干活不要錢?!?/br> 胡秋月接過銅板,笑道:“我看你才是個小傻子呢!他們是人好,主動來幫忙,可能是覺得收錢不好意思吧!唉,干活不要錢,我心里真過意不去,還是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br> 今天累得慌,白竹洗好碗筷,燒了一鍋水,和宴宴先去洗了澡。 家里沒外人,白竹洗過澡,換上了睡覺時穿的張鳴曦的舊短打,坐著乘了一會涼,瞌睡來了,眼睛澀得睜不開,他連打了兩個哈欠,坐不住了,想去睡覺。 胡秋月年紀大了,瞌睡少,又嫌熱,今晚的月色好,想多坐一會兒,乘一會兒涼再去洗了睡,見兩小坐著沖瞌睡,讓他們先去睡。 白竹又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正要站起來回房睡覺。 突然,院門被拍得“啪啪”響,白竹心猛然一慌,呆呆地望著院門,不敢稍動。宴宴笑道:“可能是想通了,覺得不要錢劃不來,又跑來要錢了?!?/br> 他以為是李立維去而復返,正打算站起來去開門,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急切的喊聲:“娘,開門!竹子,睡了嗎?快開門!” 似乎是一個爆雷在耳邊炸響,白竹好像一下子被炸暈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今夕何夕。 他的心一陣狂跳,蹦到了嗓子眼。他像喝醉了酒,圓睜著鹿眼,微張著嘴巴,迷迷瞪瞪,暈暈乎乎的去看胡秋月。 胡秋月也愣了,還沒來得及說話,臉上先綻放了一朵碩大無朋的大菊花。 “哥回來了!”宴宴歡呼一聲,就要站起來去開門。 還不等他站起來,突然一道身影迅捷無倫的跑向院門,攜著風,裹著灰,腳上趿拉著的舊布鞋跑飛了都沒發覺,白胳膊白腿舞得風火輪似的,一把拉開了院門。 白竹站在院門前,仰頭呆呆的看著門口風塵仆仆的高大漢子,做夢一樣,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門口,目光灼灼,咧嘴望著他笑的,不是張鳴曦是誰? 第106章 在云端 張鳴曦出去四十來天了,從來沒覺得時間這么難熬,四十天堪比四十年! 他想家,想宴宴,想娘,想白竹,想得快發瘋了,做夢都想回家。 他們這次帶去的貨物多,為了賣個好價錢,多跑了好幾個地方。 每到一個地方,賣一些貨物,又補充一些當地的特產帶到下一個地方賣,所以多花了一些時間,好在貨物都順利出手了。 他眼睛都快盼瞎了,終于回來了,今天天黑馬隊才回到鎮上。 天晚了,他不顧jiejie姐夫的挽留,歸心似箭,一路跑回來的。 他扶著院門,“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眼睛定定的盯著院子里的人。 月光下,一個漂亮的小夫郎俏生生地站在院子里。 他剛剛洗過澡,渾身散發著皂角的清香。一個沉甸甸的大發髻墜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額頭正中一顆形狀漂亮的孕痣若隱若現。 四十多天不見,他長高了一些,略長白了一點,只是還是瘦,孕痣顏色還是淡。 他穿著舊短打,露著白生生的胳膊和大腿,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整個人好像在發光。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正抬頭傻傻的望著門外的人,嘴唇顫抖著。 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像雨水洗過的黑曜石,在柔和的月色下盛滿了月的光華,燦若星辰。 慢慢地,那雙勾魂攝魄的大眼睛盈滿了淚水,秀氣的小鼻頭翕動了一下,嘴唇顫抖地像受驚的蝴蝶翅膀,半晌才小聲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張鳴曦聽那聲音甕聲甕氣的,似乎很是欣喜,又帶著一絲哽咽。 他心中大痛,心酸地喊了一聲“竹子!” 伸手就想去抱他。 白竹像在夢中突然被驚醒似的,他哽咽一聲,上前一步,就想撲到張鳴曦懷里狠狠地痛哭一場,問問這個狠心的男人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有家的,家里是有夫郎的? 身子剛剛前傾,突然意識到娘和宴宴在院子里呢! 生怕他們看見,白竹慌忙后退一步,把雙手藏在身森·晚·后,又覺得不妥,手忙腳亂地又伸手去接他的行李,輕抬手臂 順勢抹去了溢出眼眶的淚水,拖著哭腔笑道:“你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