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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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擔心著白竹的傷,他還是拿起空碗,飛快地送到灶屋,又幾步沖回到房門口,門神一樣的杵在門外站崗。 胡秋月這才掀開被子,怕白竹冷,把被角搭在他背上,低頭往下一看,屁股上有血糊著,已經干了。 她“嘖”了一聲,不好說什么,用濕帕子沾水輕輕地潤著血跡,再仔細擦拭干凈。 白竹趴著一動不動,胡秋月輕輕推開兩邊,見有撕裂傷,不止一處,那傷處看起來紅腫不堪。她心中暗惱張鳴曦魯莽,手上動作更輕柔了。 好不容易擦洗干凈,木盆中的水都變紅了。她喊站在門外的兒子:“鳴曦,去把我臥房小桌子上的獾子油拿過來?!?/br> 聽見要用獾子油,知道傷勢不輕,張鳴曦內心懊惱,快步跑去拿獾子油。 獾子油只剩下小半罐,有年頭了,還是他爹活著時從北方帶回來的。 據他爹說,這是北方人用老獾子熬的油,熬的時候加了好幾味藥材,效果好得很。 果不其然,冬天他們手腳皴裂,只需要抹一點就好,潤滑得很。 鄉下人干活免不了手腳帶傷,有一次他上山砍柴時不小心把手砍破了,血流不止,他娘急得團團轉,卻想不出法子。 最后急中生智,想起了獾子油,忙挖了一大坨糊在傷口上,血馬上就止住了,第二天傷口就結痂,慢慢好了。 他娘才知道這果然是個好東西!之后只要哪里弄破了,都是搽這個東西,藥都不用吃。 后來他爹病死了,再得不到這么好的獾子油了。 剩下的半罐子,他娘舍不得用,當寶貝似的藏在自己臥房里。 他抱著半罐子獾子油,急匆匆沖回房間,見白竹閉著眼睛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吃了一驚,忙問道:“娘,他怎么樣了?” 胡秋月奪過他手中的罐子,沒好氣地說:“出去等著!” 本想說,看看你做的好事,人都差點被你弄死了! 想想到底是自己生的混蛋小子,舍不得罵,只是對他依然沒有好臉。 張鳴曦見他娘雖然對他滿臉嫌棄,臉上并不是很擔憂,松了口氣,慢慢退出門外當門神去了。 胡秋月打開罐子,狠狠心,伸手挖了一大坨出來,細心地慢慢涂抹到白竹傷口上。 雖然受傷嚴重,但受傷的部位不大,挖出來的那一大坨獾子油在整個部位上糊了厚厚的一層,都看不見那些細密的褶皺了。 手指上沾了一些,她舍不得揩掉,雙手亂搓,把那一點獾子油都涂抹到自己手上。 再輕輕拉開被子,給白竹蓋好。 白竹此時已經羞愧得抬不起頭來,他閉著眼睛,把頭埋在枕頭里當鴕鳥。 胡秋月只他羞窘,看破不說破,只道:“獾子油見效得很,好好歇著,要不了幾天就能好?!?/br> 見白竹不說話,她接著道:“只是你還發著燒,前些天我挖了一些柴胡,曬干了還沒來得及拿去賣,我去煎一碗水給你喝?!?/br> 說著,她站起來往外走,煎藥去了。 張鳴曦回頭看了白竹一眼,煤油燈的光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只看見床上小小的一團,甚是單薄。 他忍著過去看的沖動,跟著娘往灶屋走,去生火準備熬藥。 他怕他娘說他,低頭在泥爐上生火,不敢說話。 胡秋月有心說他幾句,又覺得自己一個寡娘實在不好去管兒子床上的事情,望了他幾眼,也沒說話,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胡秋月洗了一把柴胡,裝進藥罐放在泥爐上煮。 好在泥爐煮水快得很,不多時就熬好了nongnong的半碗藥汁。 張鳴曦拿了一個干凈碗,把藥汁倒出來,一手端著藥碗,一手端著半碗熱水,一邊往房里走,一邊說道:“娘,你睡去吧,我端去給他喝?!?/br> 胡秋月想想不放心,還是吹熄了燈,關上灶屋門,跟著他一起進去了。 白竹覺得獾子油涂在傷口上,清清涼涼的,頓時疼痛和灼燒感大大減輕,現在已經不那么疼了。 只是這受傷的位子……, 實在……, 他覺得自己明早起來怕是要用一塊黑布把臉遮起來! 沒臉見人! 幸虧只有相公和婆婆知道,要是讓外人知道,他簡直活不成了! 見張鳴曦端著碗進來,他渾身又繃緊了! 好在婆婆跟在后面,他繃緊的肌rou又放松了。 “這是柴胡煮的水,喝了能退燒??旌攘税?!”張鳴曦把碗放在桌子上,過來打算扶他起來。 他忙抬起上半身,輕聲道:“我就這樣喝?!?/br> 張鳴曦只好端過碗給他,他仰起頭一口喝光,他晃晃碗,就著最后一點水把碗里的藥渣也都喝下去了。 張鳴曦一直留意著他,等他剛剛咽下去,就接過空碗,把那半碗熱水端給他,道:“漱口!” 白竹接過碗,一飲而盡,張鳴曦接過空碗放在桌上。 胡秋月站在身后,見張鳴曦態度和軟,照顧白竹盡心盡意,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走近白竹,伸手摸摸他的頭,見沒有開始那么燙了,不由得放了心。 退燒藥見效沒有那么快,主要是傷口處理過了,又用熱水擦了身子,所以體溫降下來了。 胡秋月溫和的說:“喝了退燒藥,很快會退燒的,別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