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cao頭痛難忍，曹鑠看了也是揪心。

    這么多年，雖然有段時間曹cao扶持曹丕與他抗衡。

    然而在曹丕面目暴露之后，他就一心一意只考慮著曹鑠。

    作為父親，曹cao已經是做到了極致。

    而生為兒子，曹鑠卻只能眼看著他頭痛的毛病無法醫治。

    華佗說過，曹cao頭痛是因為腦子里生了一塊息rou。

    所謂息rou，就是后世常說的腫瘤。

    曹鑠知道，這塊腫瘤絕對不會是惡性的，只要把它切除，曹cao的頭痛也就會痊愈。

    然而在這個時代，除了華佗認為人體可以打開，把病灶徹底根除，就連張仲景也不相信那種醫治方法真能奏效。

    最早的外科手術，只因為曹cao的不相信而無法實施。

    曹鑠也很無奈。

    明知怎么救曹cao，可他卻不能說。

    一旦說出口，以曹cao的性格肯定會胡思亂想。

    萬一被當成意圖謀害從而早些繼承曹家，曹鑠可背不起這么大的罪過！

    侍從喂曹cao吃了藥。

    過了片刻，曹cao好轉一些。

    曹鑠說道：“父親頭痛的厲害，身邊可得常備著藥才行。華佗先生已經返回壽春，我讓人給他送個書信，讓他琢磨怎樣才能根治父親的頭痛?！?/br>
    “還是你孝順?！辈躢ao說道：“上回華佗先生也只是給施了針，開了個藥方。他雖然傳授了施針的法子，最近我卻沒有讓醫者那么做，只是吃了藥?；蛟S頭痛的厲害，就是這個緣故?！?/br>
    “我覺得這兩種法子都只是治標不治本?！辈荑p說道：“但凡疾病，總有根治的辦法，我覺得只是華佗先生還沒琢磨出來?！?/br>
    “既然你這么覺得，就給華佗先生寫封書信好了?！辈躢ao點了點頭。

    曹鑠躬身說道：“父親頭痛的厲害，我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看了還是揪心，先告辭返回潼關去了?！?/br>
    曹cao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br>
    再次躬身一禮，曹鑠退了出去。

    離開長安皇宮，曹鑠帶著鄧展、祝奧等人往潼關方向策馬疾馳。

    來的時候走了大半天，在長安都沒住上一晚就離開，曹鑠的行程實在是太匆忙了些。

    鄧展不解的問道：“公子才到，怎么就走？”

    “父親頭痛的厲害，我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辈荑p說道：“倒不如早些離開，潼關那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br>
    “曹公又頭痛了？”鄧展和祝奧都是一臉錯愕。

    “華佗先生雖然傳授了醫治的法子，卻是治標不治本?！辈荑p說道：“我倒是知道他懂得怎樣醫治，可那個法子父親卻絕對不會接受，所以不能提起?！?/br>
    “公子知道醫治的法子卻不告訴曹公，萬一曹公以后知道……”鄧展有些擔憂的提醒。

    “把頭顱打開取出病灶，你認為這種話我可以和父親說？”曹鑠打斷了他。

    鄧展愕然：“頭顱要是打開，人不就是死了……”

    “你都這么認為，父親豈會不這樣想?！辈荑p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問先生有什么法子，要么讓父親接受醫治，要么再找個醫治的辦法，總不能看著父親痛不欲生?！?/br>
    “公子孝道，如果曹公能夠體會苦心，必定不會多想?！编囌够氐?。

    “換做是我，我也體會不了?！辈荑p說道：“這件事不用再提，等我問了華佗先生再做計較?！?/br>
    鄧展也不再多說，與祝奧等人一同陪著曹鑠往潼關飛馳。

    離開長安已經是臨近日落，回到潼關天都快要亮了。

    聽說曹鑠回來，本來還在睡夢中的田豐等人紛紛起身迎了出來。

    “公子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迎上曹鑠，龐統問道。

    “父親頭痛的厲害，我在那里也幫不上什么?！辈荑p說道：“何況他也讓我快些回來?！?/br>
    “曹公什么都沒說？”龐統有些不信的問道。

    曹鑠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派馬鐵送信給馬超，以至于韓遂逃走梁興被殺，曹cao要是不問罪才奇怪。

    可曹cao這次偏偏什么都沒說，表現十分淡然，只是讓曹鑠早些回來，等候馬超率軍投誠。

    “什么都沒說，只是提醒我留意馬超?！辈荑p問道：“有沒有派出斥候探查馬超什么時候來到？”

    “已經派出去了，還沒送回消息?！饼嫿y說道：“頂多再過兩天，應該就有消息傳回?！?/br>
    “天色還早，都先回去睡吧?！北娙舜負碓谏砼?，曹鑠說道：“這兩天我們要做的事情不少，除了從長安調撥糧草過來，還得cao練將士等待馬超率軍來投。越是臨近西涼將要平定，變數也越是很多?！?/br>
    “公子也早些歇著?！北娙藨艘宦?，紛紛返回營房。

    曹鑠回到營房，讓鄧展為他掌上油燈。

    湊著油燈的光亮，他取出一張紙奮筆疾書。

    淮南一帶的造紙工坊，已經可以造出像樣的紙張。

    紙質細膩雪白，寫字也不會再洇出墨跡。

    小篆字十分難寫，等到曹鑠把信寫完，窗口已經透進魚肚色。

    “鄧將軍?！彼傲艘宦?。

    還守在門外的鄧展推門進來：“公子有什么吩咐？”

    “派個人把這封信送回壽春?！辈荑p吩咐：“務必請華佗先生親自打開?！?/br>
    雙手接過書信，鄧展退了出去。

    沒用多久，潼關沖出一騎快馬。

    快馬撒開四蹄朝著關內奔去，他正是要返回壽春給華佗送去曹鑠的書信。

    回到潼關，曹鑠又等了兩天，終于有前往西涼的斥候回來。

    曹鑠的營房，幕僚、將軍們分坐兩旁，馬騰父子和馬岱也被請來。

    從西涼返回的斥候站在營房里。

    “馬孟起有沒有出發？”曹鑠問道。

    “本來已經出發了，可韓遂卻帶著一支人馬突然殺出?！背夂蚧氐溃骸榜R將軍奮力拼殺，卻還是被牽制著無法繼續前進?！?/br>
    “韓遂又召集了兵馬？”曹鑠眉頭微微一皺：“究竟有多少人？”

    “黑壓壓一片，不知道有多少?！背夂蚧氐溃骸叭藬祽摫锐R將軍多出不少?！?/br>
    “公子，馬超被牽制，一時半會恐怕是來不成了?！饼嫿y問道：“該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