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等到發生了再做應對
陳群回到鄴城已有幾天。 幾天中,他和曹丕只見過一次。 這一日,他去曹家稟報官府事務,恰好曹cao沒在前廳,把他請到了后宅。 正在后宅與幾位夫人賞花,聽說陳群來了,曹cao示意夫人們先退下。 片刻之后,陳群來到曹cao面前。 “長文回到鄴城已有幾天,怎么不見和子桓親近?”領著陳群沿后園青石路漫步,曹cao向他問了一句。 “回稟曹公,我不敢和二公子走的太近?!标惾夯氐?。 “怎么?有人威脅你?”曹cao看向他問道。 “不是?!标惾夯氐溃骸安]有人威脅我,只是我覺著二公子不能親近?!?/br> “為什么?”曹cao詫異的問道。 “我在許都的時候就聽說沖公子離世?!标惾簡柕溃骸安恢芄袥]有查問出誰是兇手?” 提起曹沖,曹cao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他對陳群說道:“沖兒是吃壞了東西,以至于早夭……” “曹公信嗎?”陳群打斷了他。 “依你的意思,其中還有些緣故?”曹cao明知故問的問道。 “我懷疑是二公子所為?!标惾赫f道:“二公子對權勢太過執著,早先曹公曾說過想把曹家傳給沖公子……” “子熔還是世子,你怎么不懷疑他?”曹cao打斷了陳群問道。 “長公子和二公子不公?!标惾夯氐溃骸伴L公子雖然為人圓滑,然而太過注重情義,絕對不會做出謀害兄弟的事情??啥印覇柌芄?,在他眼中除了權勢還能看到什么?” “你說的這些不是沒有道理?!辈躢ao說道:“然而我讓人查勘卻半點眉目也沒找到,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br> “我明白?!标惾夯氐溃骸皼_公子和二公子都是曹公的兒子。沒有真憑實據,曹公是不會對二公子怎樣。然而誅殺兄弟,曹公就真的不管也不問?” “你要怎樣?難道要我殺了自己的兒子?”曹cao臉色瞬間變得不好,語氣也森冷了許多。 “我不敢!”陳群連忙說道:“我只是提醒曹公,決不能縱容這種事情發生?!?/br> “你有什么法子?”曹cao問道。 “如果曹公允準,我愿代為查問?!标惾夯氐?。 “查問?”曹cao問道:“你要怎么查問?” “還請曹公允許我提審二公子?!标惾夯氐?。 “提審子桓?”曹cao眉頭皺起:“恐怕不妥吧……” “如果曹公擔心外人知道,可以私下提審?!标惾赫f道:“我把二公子請到官府,提審他的時候不讓外人知道?!?/br> 看著陳群,曹cao心情是十分復雜。 陳群曾經和曹丕相當親近,如今曹丕落魄了,他居然提出要提審昔日好友…… 對眼前這個人,曹cao心底生起一種說不上來感覺。 “既然你愿意這么做,那就交給你去辦好了?!辈躢ao說道:“只是不要太為難了他?!?/br> “曹公放心,我必定辦的穩妥?!标惾汗響?,退了下去。 數日之后,正帶著一群人趕往東萊的曹鑠得到了鄴城傳來的消息。 騎著馬緩轡而行,聽完火舞傳遞的消息,曹鑠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公子怎么了?”郭嘉向曹鑠問道。 “奉孝,你覺著陳長文是想做什么?”曹鑠說道:“他和子桓疏遠也就算了,怎么還親自提審,把當初沖弟亡故的事情又給抬了出來?” “他會不會是刻意與二公子疏遠,以達到討好公子的目的?”郭嘉問道。 “我覺得不像?!辈荑p說道:“要說陳群,以往與子桓的關系也是十分親近,應該不至于做出這樣的事情才是?!?/br> 郭嘉向曹鑠問道:“公子覺著他有什么打算?” “如果我能看明白,還用問你?”曹鑠咧嘴一笑:“子桓身邊那幾個人,每每給他出主意,我多半都能看清楚。陳群鬧這么一出,反倒把我給鬧的糊涂了?!?/br> “我沒看出有什么值當讓公子糊涂的?!惫握f道:“陳群無非是懼怕與吳質等人落個同樣的下場,因此不敢與公子為敵。這件事想想也就明白,偏偏公子卻把心思用在上面,豈不是多想了?” “難道我真是多想了?”曹鑠問道。 郭嘉微微一笑,對曹鑠說道:“即便公子不是多想又能怎樣?陳群提審二公子,看起來已是決裂,難道公子還能找到借口,派人去把他給殺了?” “說的也是?!辈荑p點了下頭說道:“他這么一鬧,我還真沒理由把他怎樣?!?/br> “既然找不到理由,公子又何必自尋煩惱?”郭嘉說道:“所有的事情,等到發生了再做應對不遲?!?/br> “怕就怕到時候會是遲了?!辈荑p說道:“子桓如今雖然什么也沒了,可他的野心卻不會就此收斂。無論眼下他怎么夾起尾巴做人,為的都是早晚有一天能撲起來咬我一口,我對他可是不得不防?!?/br> “既然公子已經有了防備,還想那么多做什么?”郭嘉說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定北方?!?/br> “長兄早就該防備著他?!辈荑p還沒說話,一旁的曹彰說道:“我和他雖然是同母所生,卻也是不齒他的行徑。兄弟手足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為了權勢,他甚至能把我們這些兄弟全都給殺光?!?/br> “也沒有那么夸張?!辈荑p笑道:“你要是對他的地位沒有威脅,他殺你做什么?沖弟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父親面前表現的太聰慧,讓父親屢次夸贊。很多時候,被夸贊的太多也不是很么好事?!?/br> “可也罪不至死?!辈苷谜f道:“沖弟不過十四歲……”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 曹鑠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其實子桓最想殺的還是我,只可惜他無論哪方面都比我遜色的多,尤其是麾下沒有兵馬,更是他不能和我抗衡的原由。我想殺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螞蟻,而他殺我,卻要比登天還難?!?/br> “幸虧長兄比他強得多?!辈苷脩嵢徽f道:“否則我們這些人哪里還有活路?” “不說了?!辈荑p打斷了他:“沮公和郭將軍還在東萊等著,我已讓他們等的太久,可不能再多耽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