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曹鑠讓人去招呼了蔡稷，帶著他和幾名衛士往華佗和張仲景研制藥材的地方走去。

    自從華佗來到壽春，張仲景就沒怎么在家研究過藥材。

    倆人每天都會來到專門為他們開設的醫館，在后院鉆研疫苗。

    水痘疫苗已經做了出來，并且還在一些兒童的身上使用。

    經過觀察，這些兒童并沒有什么異常。

    倆人依照曹鑠的吩咐，安排人到各地聯絡官府，給兒童栽種疫苗。

    曹鑠來的時候，華佗和張仲景還在后院研究傷寒疫苗。

    聽說曹鑠到了，倆人連忙迎了出來。

    “見過公子?！眰z人向曹鑠行禮招呼。

    “聽說兩位先生已經研制出了水痘疫苗?！辈荑p問道：“反響怎樣？”

    “回公子?！睆堉倬盎氐溃骸耙呀浻迷诤⑼砩?，并沒有任何異常。我們也讓人去了各地，給所有適齡孩童栽種?！?/br>
    “成人不能栽種？”曹鑠問道。

    “沒有試過?！睆堉倬昂腿A佗相互對視了一眼，對曹鑠說道：“已經成年的人再栽種，應該沒什么必要……”

    “雖然說百年樹人十年樹木?！辈荑p說道：“可我要的并不是十幾二十年后穩妥，而是從現在開始，每一個在我治下的人都能活的更長久?！?/br>
    “公子的意思我們明白?！比A佗說道：“回頭我們找兩個肯嘗試的成年人……”

    “在我身上試試好了?！辈荑p擼起袖子。

    “萬萬使不得?！睆堉倬斑B忙說道：“公子身為淮南王，是百姓和將士們的依托，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倆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可能贖罪。還請公子饒過我們?！?/br>
    張仲景都這么說了，曹鑠當然不好為難他們。

    他對倆人說道：“兩位先生還請盡快，每年都會有許多人死于病患，這些毛病其實都可以事先預防。只要我們及時研制出疫苗，就能讓許多人長久的活下去，也是積攢了功德?！?/br>
    “公子說的是?！睆堉倬昂腿A佗說道：“我們會盡快完成公子的托付?！?/br>
    “兩位先生已經研制出水痘疫苗，下一個打算研制什么？”曹鑠問了一句。

    “傷寒?！比A佗說道：“每年死于傷寒的人不計其數，如果能成功研制出來，公子治下百姓能夠活下去的將會更多?！?/br>
    正說著話，曹鑠聽見從華佗和張仲景剛才走出的房間里傳出人的哀嚎聲。

    “這是怎么回？”曹鑠問道。

    “得了傷寒的病患?！比A佗說道：“已經死了兩個，這是第三個了?！?/br>
    “兩位先生就在有病患的房間里？”曹鑠愕然：“這樣可不行，萬一……”

    “行醫之人，早就有了染病的覺悟?！睆堉倬拔⑽⒁恍φf道：“即使公子不讓我們研究疫苗，我們也會這樣。只是公子給了我們一件可做的事罷了?！?/br>
    曹鑠無言。

    “無論如何，兩位先生還要珍重?！辈荑p說道：“傷寒傳染，如果兩位也病倒了……”

    曹鑠的關心令倆人心里一陣暖融融的。

    他們一同向曹鑠行禮說道：“公子放心，我們有分寸?！?/br>
    “水痘疫苗已經研制出來，傷寒的是不是也會容易許多？”曹鑠問道。

    華佗搖頭：“病理不同，水痘疫苗的法子，根本無法用在傷寒。我們本來是想用些老鼠嘗試，可最近有些村子發生了傷寒，于是就把將要死去的病患帶到了這里?！?/br>
    “有村子發生了傷寒？我怎么不知道？”曹鑠愕然。

    微微一笑，華佗說道：“公子放心，傷寒已經控制住。在發生的時候，我和張公去了一趟，把那些傷寒病人都給帶走，以免傳染了別人?！?/br>
    “帶走是不是意味著他們死定了？”曹鑠問了一句。

    不知為什么，想到那些被帶走的病患，他心里隱隱的有點不舒服。

    戰場上死人太習以為常，曹鑠早就看慣了死亡。

    可那些因為患病而被隔離的人，明知將死卻沒人能幫助他們，對他們的絕望曹鑠是深有感觸。

    輕輕嘆息了一聲，張仲景說道：“我鉆研傷寒多年，到如今也不過只是窺得一些皮毛。如果發現的早，我還能救得了他們?？砂l現的太晚……”

    “先生覺著傷寒能不能預防？”曹鑠再次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能?！睆堉倬罢f道：“可我們現在要做的不只是預防，我們要做的是根治?！?/br>
    曹鑠點了點頭，對倆人說道：“對病理我不是太懂，我只知道一些止血和急救的法子。治病救人，還要勞煩兩位先生?！?/br>
    華佗和張仲景應道：“公子放心，我倆必定竭盡全力?！?/br>
    “耽誤兩位先生不少時辰?！辈荑p拱了拱手：“我去匠作坊還有一些事情，就不叨擾了?！?/br>
    “我們送公子?！睆堉倬昂腿A佗把曹鑠送到門口。

    再次叮囑倆人，一定不要感染了疾病，曹鑠才帶著蔡稷等人離開。

    “我以為張公和華佗先生一道，這世上就沒有他們治不好的病?！备荑p離開，蔡稷說道：“現在才知道，他們居然連個小小的傷寒也不能……”

    “病入膏肓，神仙也救不了?！辈荑p說道：“別忘記，再是神醫畢竟還是人，他們并不是神，也不是什么病癥都能救得活。如果真能做到醫死人rou白骨，黃敘也就不會死。只要帶著他們上戰場，死在沙場上的將士們豈不是都能活過來？”

    “公子說的是，是我想差了?！辈甜?。

    “陪我去一趟匠作坊，把那些鎧甲取回來?！辈荑p說道：“做了這么久，也該把鎧甲交給將軍們了?！?/br>
    “有了蠑螈皮的鎧甲，將軍們以后哪怕是獨自一人沖進敵軍之中，也能殺個來回，絲毫不懼刀劍?！辈甜⒄f道：“公子把鎧甲給了他們，想必將軍們都會十分欣喜?！?/br>
    “不怕火，不怕刀劍，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材料?！辈荑p微微一笑說道：“蠑螈皮難得，并不是火燒不動它，而是一邊在燒，另一邊居然還是涼的。有了用它做成的鎧甲，將軍們上了戰場，確實會穩妥不少?！?/b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