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婧芙慢慢站直身子，一臉不屑，“堂堂陸總，耍這么低級的手段，你是真叫我瞧不起?！?/br>
    陸沉一言不發，只是把手機摸了出來。

    穆婧芙馬上舉白旗，“懶得看你，我現在就走?！?/br>
    她快速上車，啟動后又降下車窗，對著陸沉豎了個中指，不等陸沉說話，一腳油門下去把車子開走了。

    陸沉轉頭看著那飯店的牌匾，眼里只剩嫌棄，“換一家，裝修這么差，想來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br>
    姜棠懶得跟他解釋，聽他的安排去了不遠處的飯店。

    點過菜之后，陸沉不甘心，問了問姜棠跟江之行碰上都聊什么了。

    “沒聊天?！苯恼f，“想也知道他中午出現在這里肯定是有應酬，就是打了個照面，江先生大方，順便幫我們把錢付了?！?/br>
    至于付多少錢，姜棠也不知道，服務員只告訴她賬結了，沒告訴她多少錢。

    陸沉悶悶不樂，“你以后離他遠點?！?/br>
    姜棠向后靠著椅背，“你差不多得了，別告訴我你真的在吃醋？”

    有什么好吃醋的，她一個已婚女人，就江之行那樣的家庭，找什么樣的找不到。

    如果他沒有什么特殊癖好，審美也沒有異常，那肯定是看不上她的。

    ……

    下午工作沒一會兒，程總就過來敲門，說是要出一趟外勤，想讓姜棠陪同。

    姜棠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也沒問要見的客戶是哪一家，直接收拾東西，跟他下樓上車。

    車子開到郊區，這邊有高爾夫球場。

    姜棠第一次來，還挺新奇。

    兩人到柜臺登記，因為提前預定了場地，報了電話號，自有人帶著他們去更換衣服，然后是確認球桿。

    程總一看就是經常來，整個流程熟練到都有點不耐煩。

    他來不是為了打球，主要是做生意，球桿看都沒看，“行行行，是這個?！?/br>
    隨后又被引著去了場地，對方老總已經在了，帶了個秘書，倆人貼在一起，老總在教授秘書打球的技巧。

    程總在不遠處停下，這種場合肯定不能湊過去，他嘖嘖嘖，朝著那邊示意一下，“我有的時候看見這些人，就覺得我自己真是個好男人?！?/br>
    姜棠瞇眼看了看，嗯了一聲，“你也確實是?！?/br>
    程總這人生意上一肚子花花腸子，但也僅限于生意，在男女之事上，他其實看的挺淡。

    姜棠聽陶特助提過他老婆，跟程總白手起家，過苦日子熬過來的。

    陶特助很多時候背地里吐槽程總，但只要提到他生活作風，還是豎大拇指的。

    姜棠余光看了一眼程總，她可能見了太多婚姻里的雞零狗碎背叛不忠，所以程總這樣，讓她覺得挺難得。

    對方老總過了一會兒才發現這邊等著他倆人，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手還攬在秘書腰上，沖著他們招手，“來了也不吱一聲，倒顯得我怠慢了?！?/br>
    姜棠沒見過這老總，但聽說過對方公司名稱，挺有能力的一家公司，程總能攀上，看來是下了不少功夫。

    走過去后，那女秘書也沒回避，靠在老總懷里，先把姜棠上下打量一番。

    同性相斥，她的眼神并不友好，甚至還撇了一下嘴。

    程總原本臉上掛著笑，等看到那女秘書落在姜棠身上的視線后，笑容一點點的散去。

    摟著女秘書的老總低頭瞟了一眼，抬手在她臉上拍了兩下，不算重，但啪啪聲也挺響。

    他說，“站好了，別一副沒長骨頭的sao樣?！?/br>
    姜棠一愣，哪里想到對方說話這樣葷素不忌。

    女秘書被他說的掛不住臉，趕緊站直了身子，一句話都不敢說。

    老總松開她的腰，對上姜棠，“養著逗趣的，要是讓姜小姐不順心了，以后再不讓她出現在你面前?！?/br>
    女秘書臉色灰敗，再次看向姜棠的時候表情已經完全變了，帶了些忌憚。

    姜棠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兒，“說笑了，她哪里能讓我不順心，我都不認得她?！?/br>
    第165章 目的

    姜棠不會打高爾夫，上去比劃了兩下，自己都嫌丟人，干脆就站在一旁觀看。

    她雖然不會，但也能看得出誰的哪一桿球打得好，偶爾給捧捧場贊美兩句。

    那女秘書剛開始也跟著上去打了兩桿，沒比姜棠強到哪里去。

    后來姜棠不打了，她也被老總晾在了一旁。

    等了一會兒，她借著拿毛巾的動作走到了姜棠旁邊，再次把她打量一番。

    姜棠注意到她的視線，直接轉頭看過去。

    對方被他抓了個正著，稍微尷尬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笑，“陸太太?！?/br>
    姜棠說，“工作時間，你應該稱我為姜特助?！?/br>
    這秘書之前應該被老總寵的很，雖然剛才被撂了臉面，但也沒長多大記性。

    她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而后說，“我聽說過你?！?/br>
    聽說過她并不奇怪，姜棠在沒出來工作之前，江湖上關于她的傳聞也不少。

    那女秘書低頭拿起水瓶，“我之前有個朋友，跟你打過交道，據說是得罪你了，所以下場不太好?！?/br>
    姜棠稍稍一猶豫便猜出是誰了，“袁茵？”

    她在生意場上鬧不愉快的也就只有那一個，陸沉說會幫她收拾，后續她也沒問究竟是怎么收拾的。

    平時事情多，都把這號人給忘了。

    女秘書瞇眼看著遠處草坪，“是她，現在混的可慘了?！?/br>
    她跟袁茵的關系應該不是很好，她說是朋友，可提起袁茵的處境，她又自帶一股幸災樂禍。

    姜棠沒說話，女秘書自顧自的說，“她在方城算是混不下去了，前兩天聽說已經去了外地，大概率是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從頭開始?！?/br>
    說到這里，她嗤笑一聲，“她后來在方城也找了幾家小公司，工資低，業務也不是很正規，她眼高于頂，每個都是干一個星期左右自己就熬不下去了，也不是沒試著去找大公司，可是人家一看她簡歷，直接就給刷下去了?！?/br>
    她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她之前跟個老總睡了一宿，還去求人家幫她，人家鳥都沒鳥她?！?/br>
    她瞄了一眼不遠處打球的兩個人，微微仰著下巴，“露水情緣只能用來謀福利，可擋不了災?！?/br>
    姜棠不說話，沒什么好說的。

    女秘書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之前聽說陸總并不待見你，現在卻視你如珠如寶，你也挺厲害的?！?/br>
    姜棠說，“你知道他為什么待我有這么大轉變嗎？”

    女秘書看著她不說話。

    姜棠抬腳朝那倆人走去，臨走前說，“因為我跟她合法，懂嗎？”

    女秘書臉色一變，她是聰明人，怎么會聽不出姜棠在嘲諷她。

    走到程總旁邊，這倆人不知聊什么，聊的還挺好，氣氛不錯。

    程總轉頭看姜棠，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臉色不太對勁兒的女秘書，“聊什么了？”

    “哪有話題可聊?！苯恼f，“跟她不熟?！?/br>
    程總點頭，“不會玩兒是嗎，過來，我教你?！?/br>
    他所謂的教，可跟剛才那老總教秘書的不一樣，程總也沒那個膽子在她身上揩油。

    他只是在旁邊指導，說的一板一眼，看著挺像回事兒。

    對方老總停了動作，等了一會兒去女秘書那邊不知交代了兩句什么，女秘書擰著小蠻腰走了。

    走出去一段，她還回頭看姜棠。

    距離太遠，也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姜棠也直直的看著他。

    她看不清對方，想來對方也看不清她，那就看誰心虛了。

    這種心照不宣的對峙下，最后是對方先繳械，趕緊收了視線快步離開。

    ……

    談完生意開車回到市中心，已經到了傍晚。

    對方老總請客吃飯，地點就定在新開的一家海鮮酒樓。

    女秘書過了一會兒又來了，換了身衣服，明顯是做了頭發，化了妝，完全變了樣子。

    她進屋就嬌滴滴的打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那老總旁邊。

    老總順勢摟著她的腰，一點兒也不避諱。

    姜棠雖然沒問，但光看老總年齡，也知道他是已婚狀態。

    她出來應酬不多，又或者是有陸家少奶奶的身份擺著，大多數飯桌上的人都規規矩矩。

    如今看著老總明目張膽的模樣，才想起陸沉從前的那些應酬來。

    他平時在外，也不知是個什么德性。

    按道理來說，就算沒有真刀真槍，逢場作戲大概率還是有的。

    很快陶特助過來，對方公司的項目經理也來了。

    來的不只是項目經理，還帶了兩個公關部的女同事來。

    女同事明顯也是精心打扮過的，進了門自來熟的開始打招呼，然后一個坐在程總旁邊，一個湊到了陶特助身旁。

    程總皺了眉頭，還不忘開玩笑，湊到姜棠旁邊說，“怎么沒給你也帶個男的過來？”

    姜棠也來了玩鬧的心思，示意他看向項目部經理，“這個估計是給我的?！?/br>
    程總噗嗤一聲笑出來，“那么大歲數，你就算找，也找個比陸總強的?！?/br>
    說完他又砸了砸嘴，“不過這個挺難，比陸總有能力，長得又過得去的，方城可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