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書迷正在閱讀:招搖、我打造了舊日支配者神話、我在古代有工廠、明知故犯、穿成農門嬌美小福包、霍爺,夫人又去天橋擺攤了、天宇傳奇、待你心里不挪窩、國姓竊明
紀珩拎著球桿,一步步逼近黃毛。那球桿八成是白羽的,他有時陪客人打打高爾夫球,水平不怎么樣,球桿卻很講究,是合金鐵桿。紀珩可不管那么多,看著躺在地上驚恐的黃毛,瞄準了右手手腕的位置,一桿子下去,球頭撞擊骨頭的聲音,和黃毛慘絕的叫喊聲一并響起,撕心裂肺,聽得人汗毛倒立。 黃毛這只右手,怕是廢了。 守在會所門口的,大部分是白羽帶來的馬仔。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沒一個人敢上前攔。 黃毛疼得滿地打滾,紀珩扔了球桿,揪著領子把人按到一輛車的前蓋上,拳頭雨點般地錘下來,避開要害,錘在黃毛的眼角、鼻子、臉和腮幫上。黃毛連叫都叫不出來了,空曠的停車場,只剩下一聲聲拳頭砸在rou身上的悶響。 鼻涕、眼淚混合著粘稠的血水,糊了黃毛一臉,順了臉往下淌。他現在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癱在地上,一口一口倒著氣。紀珩身上也沾染了血漬,周身籠著寒氣,像冰山下封印著的地獄羅王,揪著黃毛的衣領,把人往會所里拖。 壞了,孫曉強下了車趕緊跟上去,剛才那頂多算小打小鬧,這回怕是要動真格的了。 紀珩一腳把黃毛揣進了崔紅英、白羽、鈴姐談事的房間。 黃毛滾到白羽腳下,想拽白羽的褲腿,求他救救自己,但被白羽后退著躲開了。 “紀珩,怎么回事?”崔紅英最先沉了臉。這畢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教訓個馬仔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教訓到她眼皮子底下了。 “崔總,我是來找白老板的”,紀珩不卑不亢,“我手底下的人不懂規矩,誰的活兒都敢接,被我抓了個現行,帶到白老板面前請罪。 說完,把黃毛身上的支票掏出來,展開,按在崔紅英面前的桌子上。支票沾了血污,但“白羽”龍飛鳳舞的簽名,清晰可見。 崔紅英眉心跳了跳,立刻明白了。紀珩表面上說是帶人來請罪,實際上是要當著自己的面,要個說法的。畢竟白羽破了規矩在先,這手伸得未免有些太長了。 當家人之間最忌諱這個,這也是崔紅英當初自己定下的規矩——給了紀珩、白羽、孫曉強足夠的用人權利,而且明確規定好了,自己的人自己用。找集團外的人給自己做事可以,那是本事;挖別的兄弟的墻角,那就是找事了。 “紀珩你他媽少血口噴人”,白羽站起來,指著蜷縮在地下血rou模糊成一團的黃毛,“他一個小破酒吧的打手,什么時候成你的人了? 紀珩冷笑,“還真不巧,昨天我剛把他叫去私域,問他愿不愿意來私域看場子,他當場答應,在場的很多人都看見的。結果今天兄弟你就私下找他,給他塞支票。今天如果不被我發現,是不是從明天起,他雖然人在我那兒,實際是給兄弟你賣命了?” 這等于是在兄弟的地盤安插自己的人,這種事,背地里大家都會干,但擺到明面上,就不好看了。 紀珩看向崔紅英,崔紅英眉頭不展。三個當家的都在這兒,還有未來可能要獨當一面的鈴姐。崔紅英但凡表現出一點偏袒,都會招致另外三個人的不滿。這道理她當然懂,當即沉了臉,看向白羽。 “你來說說,這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孫曉強冷笑,到底還是給了機會,沒一棍子打死。能讓白羽自辯,就有了發揮的空間。 白羽自然不會提這已經是他給黃毛的第二筆錢了,第一筆是讓他綁架言抒的定金。他賭只要崔紅英在場,紀珩就不敢把他怎么樣。于是又四平八穩地坐回了椅子里,慢條斯理地扶了扶眼鏡,看向紀珩:“兄弟,沒什么可說的,你就當我找錯人了?!?/br> 紀珩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也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低頭點了根煙。香煙冒著白霧,白羽有些看不清他的臉。紀珩吸了口,夾在指間,胳膊搭在椅背上,盯著白羽,話卻是說給孫曉強的。 “強子,你懂。按道上的規矩,這要怎么論?” 孫曉強等了半天,就等這個時機呢。當下板起了臉,一字一句地回答紀珩。 “自家兄弟,手伸得長了,輕則砍指,重則廢手?!?/br> 孫曉強的話擲地有聲,一時間屋子里安靜地連根針掉地下都能聽得見。 白羽沒想到紀珩跟他動真格的,俊臉慘白,瞬間沒了血色。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一直坐在角落里沒出聲的鈴姐,此時站起來了。 “哎呦,各位老板,這是干嘛??!” “誤會,真的是誤會!這件事怪我了,我本來想著咱們那棉紡織廠,上上下下一群娘們兒,萬一出點啥事也頂不上去啊。是我想找個鎮住場子的人,但你們也知道,我剛來勒城,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兒找信得過的人去?這才拜托白老板幫我找的。這事兒啊,因我而起。紀珩,我給你賠個不是?!?/br> “你他媽算哪根……”孫曉強話還沒說完,卻被紀珩制止住了。 “鈴姐,這事是你不對?!背鰜泶驁A場的是崔紅英,“你有困難和我說,和白羽說算怎么回事。白羽他畢竟年紀小,辦事不那么周全,紀珩,你別和他一般見識?!?/br> 紀珩站起來,崔紅英的面子他還是得給。他一步步走向白羽,邁過蜷成一團血rou模糊的黃毛,在白羽面前站定。 俯下身,聲音很低,卻如嚴冬里的刺刀般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