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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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盛出來,太燙了,言抒不敢直接喝。放在嘴邊吹著,紅糖的焦甜,配著姜的絲絲辛辣,香氣撲鼻。 “你聞,好香!”言抒把碗端到他鼻子下面。 紀珩微微后靠,搖著頭拒絕,“我聞不到?!?/br> “你也感冒了?”言抒心里納悶,還夾雜著一絲不高興。她是因為挨凍了那么久才發燒的,他又沒有。八成是應付她了事的。 “不是”,紀珩頓了頓。 “我從來都聞不到?!?/br> 第34章 黑夜里沉淪 言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紀珩。 這個男人,明明會做那么好吃的飯菜,經常隔著走廊她那狗鼻子都能聞到香味;明明經常抽煙,她見過不止一次,他被自己呼出來的煙霧嗆得瞇了眼,怎么會……聞不到? 言抒的震驚在紀珩的意料之中。他沒什么特別的表情,給言抒的碗里又添了點姜絲紅糖水。 “把這些趁熱都喝完,然后上床睡覺,發燒就好了?!?/br> 說完他起身,往門口走去。 猶豫了下,在玄關處停了,轉過身。 “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回來,有事打電話?!闭f完出了門。 紀珩要去辦什么事,她知道。 其實打從她發現那輛出租車有問題,她就隱隱覺得這件事應該和紀珩有關。在勒城她認識的人太有限了,能跟這群亡命徒扯上關系的,只有他了。這也是她不敢聲張、只敢向蔣錚求救的原因——紀珩那個世界里的規則,她不懂。她不敢輕舉妄動,以免給其他人可趁之機。 所以他說去查,她便答應。 找出手機,撥通了蔣錚的電話。 “身體怎么樣?”蔣錚的聲音懶懶的,應該是午休時間,在補覺。 “他聞不到味道……是怎么回事?” “他告訴你的?”蔣錚一個激靈從辦公室沙發上坐起來。 “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發現的?”言抒很敏感地抓住了關鍵。 聽筒里傳來了一聲苦笑。 “他偽裝了十多年了,太熟練了,如果他不想讓人知道,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br> 言抒心底有酸澀蔓延開來。 蔣錚嘆了口氣:“是他在部隊的時候的事,一次執行緊急任務,紀珩分神了,出了事故,顱底骨折,在醫院修養了小半月。外傷造成了嗅覺神經損傷,一開始只是嗅覺下降,后來慢慢就聞不到任何味道了?!?/br> 電話這頭,是言抒漫長的沉默。 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十四歲時溫暖有力的大手拉她過險峰;漆黑的雨夜憑借一己之力救下所有人;還有剛剛,飛車趕到無邊的曠野把她救下,任她鼻涕一把淚一把曾在他身上……他知道怎樣擺脫困境,永遠能在險境邊緣堪堪把人拉住。他像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可以依靠,可以信賴。 可英雄,原來也有無助絕望的時候。 言抒穩了穩心神,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關鍵點上:“你剛才說,紀珩分神了?” 這不像他,他那么謹慎周全的一個人,怎么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分神? “關于這個……”電話里蔣錚的聲音有些支吾“……你還是問他自己吧?!?/br> 掛了電話,言抒坐在餐桌前,一動也不動。 今天發生的一切,簡直像一出鬧劇。 那些人可能以為,自己對紀珩而言,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能當做一個砝碼?言抒苦笑了下,他們是沒見過紀珩那副冷眉冷眼、離情絕愛的樣子,自己不過是十四歲就暗戀人家的黃毛丫頭,這如意算盤打到她身上,未免也太大錯特錯了。 她愛紀珩,從十四歲就是,她清楚得很。本來心底還有一絲僥幸的搖擺,不確定紀珩是否對她有同樣的情感,但現在,都塵埃落定了。 鬧劇的結局,她抱了他,換來了他的難以啟齒,滑稽得無可厚非。 他苦心隱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明明可以一直掩蓋下去,如今卻寧愿自揭傷疤,也要告訴她——他有短處、有苦楚、有復雜的不可說的過去。 別愛他。 言抒把紅糖姜絲喝了個底朝天;上次生病吃的祖卡木沒吃完,這次也派上了用場;拿了兩床被子把自己裹上發汗——她要快點好起來。 她要去工作,無辜放了鴿子,她知道齊導、方綸、陳小鷗面對突發的調整,都很難做。 她要好起來,不然紀珩出于那該死的責任感,還是會分出心神來照顧她的,對于他,她不想有一絲絲的勉強。 最重要的,她要保持清醒的意識和理性思考的能力。和蔣錚見面的那天,明明她已經聽得很明白了,“他擔心,萬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沒法向你父親交代”??山裉?,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后怕交織在一起,再加上對他壓抑在心底的情感,她還是做出了沖動的決定。 是我自己逾矩了。以后不會了,紀珩。 不會再讓你為難了。 紀珩走到車跟前,帶著猶豫,有點不放心把言抒一個人扔在家里。決定先上車給孫曉強打個電話,然后再說。 這個時間,通常孫曉強在睡覺。 三個人里,紀珩要看場子,整個就是黑白顛倒的作息;白羽最規律,很講究養生地早睡早起;孫曉強不用看場子,但也是晝伏夜出。 畢竟許多事情,都是不能再陽光下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