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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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言抒一直靠在后座上假寐,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睡一覺緩解一下疲勞,可小腹像專門和她做對似的,這會兒墜著疼得更厲害了。 被痛經折磨了一整天,幾乎沒吃什么東西,還要強打精神錄制節目。言抒腦袋直發暈,好不容易捱到了家,爬樓梯時兩腿發軟,臉色白得跟紙一樣,腹部得墜痛忍得她直冒冷汗。 就快到了,她給自己鼓勁兒。三樓并不高,可言抒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這個房子為什么沒有電梯。 堅持吧,挺住。 言抒一步一步往上挪,臉上的表情好像要去刑場。 “你哪難受?” 一道平靜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很淡,沒什么溫度。這聲音一點預兆都沒有。言抒明顯嚇了一跳。一手按住小腹,躬著腰,費力地轉過身。 是紀珩。 言抒有氣無力地,又轉過去了,接著上樓。她可沒有多余的力氣耗費在這兒,只想躺在床上挺尸。 “用不用去醫院?”紀珩在她后面,看出了她的姿勢古怪,以為她是腳崴了或是什么,可言抒回過頭時他注意到了,這丫頭臉色異常慘白,連帶著嘴唇也沒了血色,下一秒好像就要暈過去了。 “不用,躺會兒就好了?!毖允阋а缊猿种?,眼看就到家了。 紀珩心下明白了十之八九。 在部隊的時候,他帶過一段時間的女兵,這樣的場面也見過。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方法,基本就是臥床休息,特別嚴重的,就找隊醫拿止疼藥。 紀珩沒有再管她的意思,從旁邊越過她,一步兩個臺階,上了樓梯。 這人真冷血啊,言抒暗暗想。不指望他對自己噓寒問暖吧,可連等等都不愿意,還表現得那么明顯,嫌棄她走得慢。 無所謂了,非親非故的,憑什么要求人家做什么。 言抒咬著牙爬到二樓半的時候,紀珩已經在開門了??匆矝]看言抒,人就進了門,連丟下的話語氣都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進來。免得自己餓死在家里都沒人知道?!?/br> 紀珩進了門就去廚房了。言抒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椅子里,慢慢平復著。痛經這玩意奇怪得很,坐著時候總會比站著時緩解一點。當然,最好是躺著,但這是在紀珩家里,言抒再難受,也有分寸。 另一把椅子的靠背上,搭著紀珩剛剛脫下來的外套。 “能借用一下你的衣服嗎?”言抒朝廚房問了一句。 紀珩沒聽見,言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拿過外套,蓋在自己的肚子上。 外套很厚實,上面還殘留的紀珩的體溫,果然很暖和。言抒也不知怎的,竟有些莫名地心悸。 想到上次在這間房子里見到的那個警察,當時就坐在她現在坐的位置上。那天紀珩完全可以不開門,或者找個什么別的理由把她支走,可紀珩像是故意要她瞧見似的。言抒后來回到家冷靜下來想了想,這舉動有點反常,是為了要向她表達什么嗎? 紀珩在廚房下了點面條,湯湯水水的,熱氣騰騰一鍋。冰箱里還有些蘑菇和蔬菜,怕她吃著寡淡,也一并扔進了鍋里。 連湯帶面,一整鍋都端給了言抒。 “你不吃一點嗎?”言抒看著眼前滿滿一湯鍋的面,清淡軟爛,倒是不再反胃了,甚至勾起了一絲食欲。但這確實太多了,遠遠超出她的食量了。 “要不然我拿碗盛出來一些吧,你也可以吃,這么多我也吃不完?!毖允憬ㄗh。 “不用,吃完趕緊回去?!奔o珩硬邦邦地拒絕。 這女人能把人氣死,非得逼著他承認,家里沒有多余的餐具。 不吃就不吃,言抒也沒客氣,拿起勺子,先喝了幾口湯。 湯很清淡,紀珩可能是怕她嫌油膩,沒放rou進去。幾口湯喝下去,胃里不再翻江倒海了,小腹也有了暖意。 看言抒不緊不慢地吃著,紀珩想點根煙,一摸褲兜,癟的。想起來煙隨手塞進了外套口袋里。再一看,外套搭在她的肚子上。 進房間,隨手抄起一件別的外套,紀珩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門關了,紀珩也沒說自己去了哪兒。就這么不愿意和她呆在一起?明明是他自己讓她進來還給她下面條的。和紀珩接觸多了,言抒也習慣了他那神出鬼沒的行事風格——隨便吧,她這會兒吃著熱湯熱面,正舒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家吃飯了,先吃面再說。 第27章 您給品鑒品鑒 紀珩去了酒吧,這會兒還沒到開業的時間,大家都在忙著打掃、清點。他把烏爾津叫進了二樓的辦公室。 “撒事啊,哥?有大事?” 專門把他叫到辦公室說,肯定非同小可了。 “去福姐那,買點紅糖?!?/br> “紅糖?那不是女人家的玩意,哥你要它干撒?”烏爾津搞不清楚。 “快去?!?/br> “哥你送禮的嗎?要禮盒還是……沒事了我這就去?!?/br> 烏爾津看出紀珩面色不善,一溜煙下了樓。 紀珩的辦公室跟家里一樣的風格,黑白色調,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畢竟還要接待談事,好歹有張沙發。沙發前的矮幾上還像模像樣擺了個檀木茶海,烏爾津他們弄的,純粹是裝相,紀珩一次沒用過。 他沒那個耐心乏品茶,有時間寧愿睡覺。 紀珩坐在沙發上,等烏爾津回來。就是怕福姐嘴大舌長,說三道四,這才讓烏爾津去。結果這家伙比福姐話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