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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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抒知道田歌說的是白羽。她打心眼里有點忌憚白羽,自打上次在鴻應大酒店,他彬彬有禮地要把自己往郭以群床上送,言抒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但她也不想田歌沾染上他。思量再三,這是會場,光天化日的,白羽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便自告奮勇去找人。 會場里面轉了一圈,嘉賓席和工作席都找了,沒有白羽的影子。言抒便去會場外圍找了找,還是沒有。走著走著,便走到了棉紡織廠的停車場。 倒也不完全是迷了路,私心當然是有的,她倒要看看崔紅英的這一新產業——能被郭以群親自安排下來的采訪,到底是什么來頭。 停車場車不少,光是大巴車就十好幾輛,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棉紡織廠剛開業,就這么多工人?言抒不禁生疑。前面還有幾輛黑色公務用車,應該是到會的官員乘坐的。除此以外,私家車寥寥無幾。有一輛破桑塔納,哦,她認識,經常停在小區樓下,那個是紀珩的。 想到紀珩今天一身筆挺禁欲的西裝,開這么一輛破車,言抒就覺得滑稽。 言抒慢慢走著,一輛一輛記著公務車的車牌。既然看到了,起碼混個眼熟,也許以后用得上。職業的原因,她速記能力很強,幾個車牌,數字和字母的組合,根本不在話下。 言抒記車牌心無旁騖,突然,被一個大力拽住,往旁邊拖。胳膊上的疼痛感襲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拽她的人,腳下已經不聽使喚跟過去了。 一股大力把言抒拉進了兩輛大巴車的間隔里,還沒等言抒反應過來,已經被胳膊上的力道摜著,整個人貼上了大巴車的車身。 紀珩背抵著另一輛車,手上的力道并沒有松??囱允闳缤荏@的兔子一樣被自己扯進來,心下的火氣更大了。 就這個警覺性和反應速度,還老是想要涉險境一探究竟。老虎頭上拔毛,真他媽不知天高地厚。 在鴻應大酒店遇到郭以群那次,他眼神警告過她一次了。偏偏這丫頭不知好歹,越往外推她,她越是想往里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四下無人,紀珩強忍著火氣,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低啞粗糲,像磨過砂紙。 言抒驚魂未定,可看到來人是紀珩,反而不怕了。沒被拽住的一直胳膊,死命把紀珩鐵鉗一樣的手往外推,“松開,弄疼我了你!” 紀珩松手,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我問你來這兒干什么?” “你看不見嗎?我有采訪,我在工作!”言抒揉著被弄疼的胳膊,梗著脖子,眼神又倔又犟。 紀珩嗤笑了聲,語氣里充滿了不屑,“勒城電視臺的人是死絕了么?鴻應集團接受過多少次采訪,哪次輪得著你了?!?/br> 對面的男人目光如炬,言抒多少是有些心虛的。是她來勒城電視臺后,第一次出外景,還是自己主動要求的。名義上是幫田歌減輕些負擔,她也確實是這樣做的,所以田歌高興得眉飛色舞時,言抒還有些愧疚——畢竟實際上,幫忙只是借口,她的私心更重。 但面對著紀珩,言抒暗暗告訴自己,絕不能愧疚,更不能服軟。她站直了身子,迎上紀珩的審視目光:“你們鴻應集團是龍潭虎xue是么,這么怕人來? 出人意料地,紀珩沒有馬上回答,稍稍沉吟了一下,再看向言抒的眼神,比之前更復雜。 “你說呢?!?/br>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如此直白的表達,反而讓言抒吃了一驚。 “沒功夫跟你多廢話,我不管你心里盤算了什么。都他媽給老子收起來,一會采訪完,趁早滾蛋?!?/br> 紀珩說完,懶得再看言抒一眼,轉身往大巴車的另一端走,只留給言抒一個冷漠的背影。狹長的空間,男人粗獷堅挺的脊梁,一瞬間,像極了十四歲那年的旅游大巴車上,她趁著夜色看紀珩在過道里穿衣服的背影。那時隋螢也在,在車下拖著行李喚她“妍妍”,而她因為偷看紀珩臉紅心跳,平復了好久才敢下車…… 理智的弦崩斷,情緒突然向上翻涌。言抒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幾乎沒經過思考,便沖紀珩的背影大吼了一嗓子。 “你明知道我來干什么!” 果然,男人的腳步站住了。 “你明知道我來干什么!隋螢的事一直沒有結果,你到底在隱瞞什么!” 他也在查這件事嗎?還是說真的在心安理得地在給崔紅英打工?鴻應集團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當年的劊子手,這些他有想過嗎? 憋悶的情緒開了個口子,此時傾瀉而出。言抒不但沒退縮,反而提高了音調,一不做二不休似的。不問出來,誓不罷休。 停下腳步的紀珩,開始后悔今天穿了件高領毛衣,此時感覺像有什么東西錮著脖子,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的,想把領子扯了。 更想殺人。 兩個人就這么一前一后地站著,在大巴車狹長逼仄的間距里。紀珩渾身上下的肌rou都極力克制地緊繃,而言抒因為情緒太激動,胸脯一上一下地喘著。 最終還是紀珩打破了僵局,忍著憤怒,硬邦邦地開了口 “不管你想干什么,下次別指望我再撈你?!?/br> 第22章 盼頭 言抒靠回大巴車上,她需要借個力來支撐自己。隋螢和mama一樣,輕易她都不敢提、不敢想起。 那次職工旅游回來后沒多久,紀珩就被派到勒城了。勒城搞低碳能源工程,普及風力發電,大批量修建風力發電站,急需人手。國家下了政策,全國各地的發電廠都要抽調人員去支援。勒城到盈州,4200多公里,紀珩年輕,能吃苦,未婚沒有家庭負擔,自然成了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