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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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對面坐下,都在低頭玩手機,誰也沒說話。 等了會,許是嫌慢,其中一人放下手機,抻著脖子向檔口望了望,又坐下,腳在桌腿上踢了踢,引起了對面人的注意。 “歪日,你剛才瞧見了么?還有那么多人!這一天沒干別的,光看人了?!?/br> “干你狗事,人家是沖珩哥來的,老老實實吃你的飯,一會還得開車去接客人?!?/br> “嘖,珩哥太他媽勞道當地方言,“厲害”的意思。了,不服不行?!?/br> 他們說的“外面”,是隔壁的私域酒吧門口。來的時候言抒也看到了,門口挺多人,像是等著要參加什么。 那兩人不再說話了,呼嚕呼嚕吃著,來得比言抒晚,吃得卻比她快。不一會就撂下碗筷,匆匆走了。 這邊言抒也吃得差不多了,熱乎乎的扁豆面旗子一碗下去,心和胃都極大滿足。 “常來啊丫頭,下次給你加個油香!” 切花師傅手下搟餅的活兒不停,沖言抒招呼著。聲音很渾厚,和他做的旗花一樣,勁道有嚼頭。 “謝謝,一定來!” 出了店門,言抒沒再閑逛,按照之前的計劃直接拐去了“福樂超市”,腳下不停,腦子卻有些分神。 珩哥。 他們說的這名字,是他嗎? 言抒不確定?!癶eng”這個音節在名字里太常見,哪能根據一個字就確定是他。 雖然,他和私域酒吧聯系在一起,言抒才覺得合情合理。 超市看著挺大,但里面煙、酒、飲料、泡面、零食這些占了大部門貨架,都是為酒吧的客人準備的,日化用品和有限。言抒將就著撿了幾樣,去門口結賬。 老板娘頭上包了條淡紫色的織花頭巾,洗得明顯有些褪色。濃眉大眼,體態圓潤,但又不是維吾爾族那種明顯的西域長相。勒城是個多民族城市,言抒初來乍到,還分不太清,心底微微猜測,可能是回族人。 福姐肥胖的身軀好像被卡在了狹窄的收銀臺里,嚴絲合縫的,恨不得轉轉身子都得深吸一口氣收緊肚子才行。但這并不妨礙她麻利地一件件掃碼言抒買的東西,手上忙活著,嘴里也不停。 “你這丫頭子長得可以呢啊,比旁邊屋子來面試的都好看呢?!?/br> 這么粗糙直白的夸獎,言抒有些尷尬,連忙低頭拿手機準備付款,腦袋里卻有靈光閃過。 旁邊屋子,是私域酒吧? “哦,是嗎?”言抒沒抬頭,不動聲色地付了錢。 “今天第二天了,人多得很,不然這大白天的,啥時候酒吧門口,哎來白來當地方言,形容亂糟糟、亂七八糟的。,這么多人?!?/br> 付款前言抒臨時起意,拉開冰柜拿了根雪糕,雪糕一看就是放了有一陣子的了,凍得很實,上面結了厚厚一層冰霜。 畢竟是冬天,言抒借口外面太冷,提出在店里吃完再走。這會兒客人少,福姐正閑得慌,有言抒和自己諞閑傳子當地方言,“閑聊天”的意思。,正好。 “旁邊那一家關門了嘛,管事兒的就干脆給收了,規模擴大了,趕緊就得招人?!?/br> “這么多人”,言抒強忍了冷,小口小口啃著雪糕,一邊探頭往外望。 “昨天更多”,福姐順著言抒的目光,也跟著向外打量,“好多會唱歌跳舞的女娃娃,漂亮得很!” 雖說過了春節,但勒城仍是實實在在的冬天,臨街兩邊都是被踩成硬坨子的積雪。而外面等候面試的女孩子,卻好多都是一條單褲、一件薄大衣、一雙露腳面的高跟鞋。 福姐顯然也看到了:“一個個抗凍求子的,穿成這樣,還不是為了那管事兒的?!?/br> “管事兒的?”言抒收回視線,看向福姐。 “對啊”,福姐這話匣子打開了就收不住,“就是看場子呢嘛!那個巴郎子維語,“小伙子”的意思。,能打能撂的,這邊的地痞子、混混子,都害怕他?!?/br> “我好像也聽說過,是叫珩……老板?” 言抒現學現賣,試探了一句。 “撒?”福姐臉上浮起忍俊不禁的笑容,“我還是第一次聽這種叫法,人家都是叫紀老板!” 紀老板。 言抒有一瞬間的怔忡。 是你嗎? 福姐還在滔滔不絕,一副“這個事只有我跟你講了你才能知道”的表情:“這些個丫頭子,挺多是奔著他來的。巴郎子長得還是可以呢,據說工資給的也大方,就是天天木著一張臉,跟個活閻王似的?!?/br> 活閻王?言抒強迫自己跟上福姐的節奏,在腦海中努力搜尋,那是什么樣? 是說他冷血無情,不擇手段嗎? 可印象中,他雖然不善言笑,但至少也是沉穩,讓人感覺可靠。 言抒沒太多功夫細想,還要順著福姐,哄她繼續往下說:“您知道的可真多?!?/br> 福姐更得意了,不由地撇撇嘴,“我開這個買賣兒二十多年了,啥人沒見過”,胖得很緊實的臉上,嘴邊深意更濃。 “那紀老板,心思沒在這兒啊?!?/br> 言抒聽得太入神,手里的雪糕以滴到鞋上而告終。 第3章 門外人 住新家的第一晚。 家具陳列雖然舊了些,但好歹都她都擦拭得干干凈凈。從超市出來時間還早,言抒又去添置了燒水壺、電飯煲幾樣小家電;帶來的衣服也全部收進了衣柜,一室一廳的房間,倒也看起來整齊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