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吳慶安
傍晚。 又忙過了一陣子后,林飛伸了一個懶腰,今天診治了不少的寵物,讓他有一種踏實感和滿足感。 說到底,獸醫才是林飛的本職,其他的事情來錢再快,那也不是長久的,經營獸醫診所才是長久的買賣,雖然可能賺不了大錢,但豐衣足食并不是難事。 林飛離開診室,來到了一樓的大廳,黃振遠也剛給一只寵物犬看完病,黃曉月正在抓藥,包慶則是在一旁打掃衛生。 “黃醫生,晚上沒什么事吧?!绷诛w道。 “怎么?林醫生想要請客?”黃振遠笑道。 “是呀,我去香江一走就是半個月,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晚上大家好好搓一頓,算是犒勞你們父女二人了?!绷诛w笑道。 黃曉月抓好了藥材,將客人送走之后,也笑著說道:“林醫生,晚上你想請我們吃什么呀?” “你想吃什么?”林飛反問道。 “聽說,附近有一家壽司店不錯,要不咱們去嘗嘗?!秉S曉月提議道。 “那東西,咱們能吃得慣嗎?”黃振遠說道。 “去嘗嘗唄,好不好吃,就當是見見世面,嘗個鮮?!秉S曉月說道。 “行呀,那咱們就去嘗嘗?!绷诛w說道。 “我去定位子?!秉S曉月嘿嘿一笑,她早就想吃試試日1本料理了,只不過因為那家店比較貴,一直舍不得吃,現在老板請客,自然是最好的機會。 “叮鈴鈴……”就在此時,林飛的手機響了起來,林飛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陳景華的號碼。 林飛遲疑了一下,摁下了接聽鍵,道:“喂?!?/br> “林醫生,我是陳景華?!?/br> “陳專家,您好?!?/br> “林醫生,您現在在哪呢?”陳景華問道。 “在診所呢?!绷诛w道。 “我正好在附近,正想去拜訪您呢?!标惥叭A說道。 “陳專家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林飛問道。 “還記得,我給您提過的那位朋友吧,他今天來了春城,我想讓您幫他診治一下?!标惥叭A道。 “我一個獸醫,能被您這么看重,惶恐的很呀?!绷诛w說道。 “林醫生只要盡心了,結果并不重要?!标惥叭A說道。 “行,那我在診所等著?!绷诛w說道。 掛斷了手機后,林飛露出一抹苦笑,道:“黃醫生,看來今晚是不能和您一起吃飯了?!?/br> “沒關系,您有事先忙,以后有的是機會?!秉S振遠說道。 “哎,林醫生,那我的壽司也泡湯了唄?!秉S曉月嘆了一口氣。 “誒,我只是說自己去不了,可沒說不請你們吃飯,記得把小票留下,不然我可不認賬?!绷诛w笑道。 “您放心,票在人在?!秉S曉月笑道。 “嗚嗚……”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一陣汽車聲,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門口。 “我去看看?!币徽f到晚上請客吃飯,黃曉月干勁十足,立刻走到門口,準備迎接看病的寵主和寵物。 片刻后,汽車里走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看著有些眼熟,但是,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而且這兩個人都沒有帶著寵物。 “兩位有什么事嗎?”黃曉月問道。 “我們找林醫生?!笨粗行┭凼斓睦项^說道。 此時,聽到動靜的林飛,已經走了出來,看到走在前面的老頭后,笑道:“陳專家,您來了?!?/br> “是呀,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吳先生?!标惥叭A扭頭,指著身后的一個男子說道。 林飛瞅了一眼,這位吳先生看起來大約四十來歲,個子不高、額頭有些禿、目光卻是很犀利,步伐很穩健,顯得很有氣度。 “林醫生好?!眳窍壬蛘泻舻?。 林飛雖然是第一次見這位吳先生,但是在看了昨晚的新聞后,特意瀏覽了一下衛生1部的網站,這位吳先生的照片就在其中,正是衛生1部的副部1長吳慶安。 “您好,里面請?!绷诛w點頭示意,引著兩人走進了診所。 林飛請兩人坐在沙發上后,包慶很自覺的去泡茶了,林飛則是走到一旁,對著黃振遠父女說道:“黃醫生,今天也沒什么客人了,你們就先去吃飯吧?!?/br> “行,那我們就先走了?!秉S振遠點點頭。 “林醫生,今天的晚餐,有額度報銷的上線嗎?”黃曉月問道。 “只要你不怕發胖,隨便吃?!绷诛w說道。 跟兩人交代了一聲后,林飛又回到沙發旁,招呼陳景華和吳慶安兩人。 “陳專家,你們來的還挺快,我剛掛了電話,沒兩分鐘就到了?!绷诛w道。 “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剛在附近辦完事,離這里很近?!标惥叭A說道。 兩人閑聊了一會,吳慶安沒怎么說話,等到黃振遠父女離開后,林飛才引到了正題上,道;“陳專家,這位吳先生,就是需要我幫忙診病的人嗎?” 陳景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瞥了一眼泡好茶,就坐在凳子上玩手機的包慶。 “不用理他?!绷诛w說道。 陳景華點點頭,知道這個胖子,應該是林飛的親信,道:“林醫生,您能說的不錯,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過的那位朋友,希望您能幫他診治一下?!?/br> “吳先生,我是一名獸醫,陳專家應該已經告訴您了吧?!绷诛w確認道。 “我知道?!眳菓c安說道。 “實話說,我給人看病的經驗不多,也沒有把握治好您的病?!绷诛w如實說道。 “林醫生,您不用有什么顧慮,我的病,我很清楚,說不好聽的,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能治好是最好的,治不好,我也能接受?!眳菓c安說道。 “既然您都這么說了,那我就試一試?!绷诛w深吸了一口氣,將陳景華和吳慶安請到了二樓診室。 林飛先幫吳慶安把了把脈,吳慶安的脈象很亂、很雜,而且十分的衰弱,就像是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人,遠遠超出了他的實際年齡。 雖然林飛沒有治療過漸凍癥,但是也清楚漸凍癥這種病,雖然是身體癱瘓,但根源還在腦袋上,是一種運動神經元的病變,早期的癥狀并不明顯,很容易跟其他癥狀混淆,發病年齡在40~50歲,男多于女,呈進行性經過,病程2-6年死亡。 在中醫理論中,直接檢查頭部是比較難得,不過通過身體的一些反應,也可以檢查出頭部是否健康,就比如林飛現在采用的辦法。 只見,林飛拿出了一根銀針,讓吳慶安靠在椅子上,身體放松,隨后,用銀針扎了一下吳慶安腿上的xue位,如果是正常人的話,銀針扎入這個xue位,肌rou會自發性的反應,腿部會不由自主的顫動,但是吳慶安的腿卻紋絲未動。 林飛又拿著銀針,扎了吳慶安腿部的其他xue位,發現同樣沒有任何反應,這說明,吳慶安的漸凍癥已經病發了,而且,已經開始影響他的行動,如果在繼續發展,恐怕癱瘓的日子不遠了。 林飛又拿著銀針,扎了吳慶安左臂上的xue位,發現他左臂的肌rou倒是有輕微的反應,雖然不如常人肌rou的反射弧大,但是要比腿部的情況好一些。 按照吳慶安的情況,如果要癱瘓的話,應該是腿部先癱瘓,然后再是胳膊失去行動能力,甚至連吃飯和說話的能力都會剝奪,最終,只能沒有尊嚴的死去。 診斷了一番后,林飛站起身來,皺著眉沉思起來,久久沒有說話。 吳慶安的態度到很平淡,也沒有催促林飛,因為他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這種病是國際上公認的絕癥,連國外最頂尖的醫療機構都無法攻克,一個獸醫又有多大的機會治好。 至于為何還會來這里,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人皆有求生念,他真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