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滑膩的手,像毒蛇一樣,從稚嫩的臉摸到脖子,往下越來越用力,泄憤般,留下猙獰的抓痕。 小孩渾身冰涼,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喉口發出窒息般的干嘔,深琥珀色的瞳孔里滿是恐懼。 “嘖,那衣柜都被你吐臟了,可別吐我身上了,不識貨,你爸爸可是很喜歡我這樣的~” 女人抽出手來,心情不錯地席地坐下來,匕首隨意在小男孩綁在凳腿上的左腳腕用力一劃。 “呀!流血了呢?!?/br> “看阿姨多疼你,跟你爸爸一樣最疼你,這不就給你解開了么?” 刀尖勾起地上斷掉的,被血浸紅的塑料扎帶,晃了晃。 小男孩死咬著唇,沒痛哼出聲,精致漂亮的小臉上慘白一片,冷汗不停往下淌。 女人十分滿意地欣賞著,突然神經質地側耳:“聽!外面下雨了?!?/br> “多適合偷情和殺人的天氣呀,對不對?來,在死之前陪阿姨好好玩玩~” 染血的匕首伸出,緩慢劃向綁在凳腿的右腳腕…… “啪!” 驟然變大的風雨打在落地窗上,發出撞擊般的悶響。 床上蜷縮成一團的高大身軀,突然劇烈一顫。 刑赫野“唰”地睜開眼。 漆黑的眸子里,充斥著冰冷的暴戾。 眼底空洞畢現的殺意,像剛從深淵厲鬼口中殺出來的孤狼亡命徒。 那一瞬間屬于幼時的脆弱,仿佛只是風雨的幻覺,只有額前的薄汗,能證明經年的噩夢又造訪了。 幾下粗重的呼吸后,失控的情緒全然退潮,冷沉漠然重新漫上深琥珀色的雙眸。 強大的循環系統作用下,空氣中只余下很淡的香氣。 窗外風雨不休,男人視線下移,盯住緊勒在懷里的枕頭。 人、呢? …… 風雨在天際泛起第一道白的時候停歇。 思如泉涌,不停飛頁加戲的導演,也終于喊了卡。 城門滿地的尸體,終于可以復活下班了。 說起演尸體,夏小梨這幾年豐富的兼職工履歷里也是有過不少回的,不過這次確實意外地遭罪。 這場雨夜城池被屠的古裝戲,她穿著染“血”的粗布衣,往滿是泥土的臟水洼里一躺。 大雨嘩嘩往下,砸得眼珠子都疼,幸好尸體能閉眼。 饒是大夏天,淋上大半夜也難受,到了后面,夏小梨幾乎是熬得快睡著了。 總算收了工,因為導演加戲延時,工錢也加了,加上淋雨費,一共掙了387塊! “尸體”費,創新高。 夏小梨回來時,天還蒙蒙亮。 她用衣服下擺小心兜著什么,搓搓被水泡得起皺的手指,往指紋識別上一貼。 “嘀嘀”識別失敗。 翻過手指瞧一瞧,哎…皮都皺成老話梅了。 她回憶一下密碼,“0 1 0 2 4……” 開鎖成功。 夏小梨兜著衣服里的東西,側身用肩膀推門往里進,一邊琢磨這數字的意義。 看著像是日期,10月24日? 難道是刑先生的生日? 她換了鞋往里走,一抬頭,邁出的腿僵住了。 客廳里的豪華冷色大沙發上,正抱臂坐著,冷臉盯她的金主大人。 夏小梨不信邪地轉頭望一眼落地窗外的天色,再看向仿佛一夜沒睡臉很臭的刑赫野。 “刑先生,您醒得這么早……” 這不對呀,之前每天都是她先醒的。 刑赫野只盯著她,不說話。 夏小梨后背發涼,總感覺自己還泡在雨水里。 這種丈夫夜不歸宿,被獨守空房的妻子抓包的錯覺,是怎么回事? 第68章 一次扣五百! “您餓了嗎?我馬上做早餐?!毕男±嬗仓^皮往屋里走。 “去哪兒了?!?/br> 糟糕,聲音也很冷,眼神像冰刀。 夏小梨覺得說自己大半夜不睡覺跑去演尸體實在太奇怪,之前聽說越是有錢人可能越忌諱這些,就避開視線,含糊回答: “醒太早了,雨停了,我就去下面的花園逛了逛?!?/br> 刑赫野眸光晦暗,冷冷扯了扯唇。 夏小梨更忐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虛,本來除了刑赫野要求要做的事,其他時間,她完全是可以自己支配的。 可是,刑先生冷臉的時候真的好兇! …(*)… “刑先生,我……” 刑赫野擰起眉,脖子微往后仰,視線像x光一樣在她身上掃描,嫌棄道: “去泥里打滾了?一身泥腥味?!?/br> 夏小梨識趣地退開一點,往上兜著衣服下擺的雙手微微展開,露出里面滿當當的淺棕白色蘑菇,獻寶似的: “我在園子邊的草地里挖到了剛長出來的雞樅,好大一片?!?/br> sr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