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夭竹?季泠月微訝,轉過頭:什么時候?在哪里? 藍嫵無奈一笑:其實你也遇見了,之前離開魍魎城時,你一把將她掀飛了。 思索半晌,季泠月蹙起眉:是那個,騎在你身上的女人? 這話說的,什么騎,好吧,確實是她。 沒想到,她竟然也加入了妖怪那邊。 她本就是妖,況且萱玉還在藍月邀手里呢。藍嫵沉思道:也不知道她清不清楚萱玉的情況,這么多年了,夭竹那么精明一只狐貍,總該做了些什么吧。 季泠月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往前走了一步,鉆到藍嫵懷里,手也摟住了她的腰。 藍嫵怔了一下,低頭瞧她,將手搭在她后背上:怎么了? 累了。 藍嫵眨巴一下眼,溫和道:辛苦你了。 季泠月悶聲道:說一句辛苦可不夠。 那還要什么? 懷里的人沉默了會兒,抬起腦袋,清亮的眼珠定定瞧著她,藍嫵和她對視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季泠月軟綿綿哼道:一下不夠。 好,藍嫵捧住她的臉,擠著臉頰rou,紅嘟嘟的唇便撅了起來,她不明所以地蹙起眉,整張臉皺巴巴的,愈顯可愛,藍嫵噗嗤一笑,松開蹂躪她臉蛋的手,垂首吻住她的唇瓣。 藍嫵 嗯? 季泠月勾住她的脖子,低聲道:我們睡覺吧 只是睡覺么? 季泠月一怔,忽然紅了臉,抬頭在她臉上咬了一口:你說呢? 藍嫵迷糊道:我還真不知哎呦,你是屬小狗的嗎?她捂住季泠月的嘴,色厲內荏道:再咬人,我就要狠狠教訓你了。 季泠月抬眸盯了她一會兒,輕啟紅唇,舔了下藍嫵的掌心。 不知何時,屋外飄起了細細的雨。 秋雨連綿,寒意蕭瑟,漫長的冬天即將來臨。 淚珠自眼尾落下,女人的雙腿無力地掛在藍嫵手臂上,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阿月,下雨了。 季泠月下意識望向窗外,斜挑的屋檐下掛著珠子般的水幕,幾片枯葉飄零落下,停在了布滿漣漪的水面上。她瞧了一會兒,恍惚地眨了眨眼,回過頭要藍嫵抱:最最后一次不要了 好。 云消雨歇,藍嫵慢慢摩挲著她細膩的腰窩,翻過身讓她趴在自己懷里休息,耳邊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季泠月閉著眼喘息,汗濕的身體浸染在寒涼的空氣中,漸漸有些冷了。 唔她不愿意用魔力御寒,縮起肩膀,撒嬌般往藍嫵懷里鉆,藍嫵揉了揉她的后頸,抱著她走到浴桶旁,添滿水,又扔進去一個火珠,待水熱后,便一起泡了進去。 氤氳熱氣蒸騰而上,熏得人臉頰紅彤彤的,許是剛折騰了一番,季泠月懶得動彈,閉著眼睛任由藍嫵擺弄,過了一會兒,藍嫵給她清洗干凈,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唇:困了? 季泠月輕輕嗯了聲。 既然困了,那就睡幾個時辰。 季泠月咕噥道:你和我一起。 好。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逐漸消失,窗外烏云密布,小雨淅瀝,是最適宜睡覺的天氣,可剛到晌午,便有人敲響了院子的門。 藍嫵睡眼惺忪地睜開眼,見季泠月難得賴床不愿起,便為她蓋好被子,自己離開房間去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撐傘的少女,一個吊著手臂,一個柱著單拐,藍嫵在她們身上掃了一圈,納悶道:你們兩個不好好休息,跑過來做什么? 丹青道:城外有個鮫人,說是要見你。 丹柏道:城外還有個凡人,說是要見阿月。 藍嫵一怔,下意識問:是誰? 那個鮫人說,她叫浮游。 那個凡人說,他叫袁縝。 半個時辰后,一個身影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巷中,季泠月提起衣擺,執傘登上濕漉漉的石階,抬眼看向不遠處坐在亭子里兩個身影。 袁縝。 男人沒應,倒是他身邊的矮個書童扭過頭來,看了季泠月一眼,俯首在袁縝耳邊說了什么,過了一會兒,他緩慢側過頭來,露出一張溝壑縱橫的臉。 季泠月步入亭內,怔愣道:袁縝,你老了。 袁縝無奈地笑了一聲,聲音亦是沙?。悍踩丝偸且系?,不像仙師,這么多年過去,仍是當年模樣。 當年模樣嗎?季泠月喃喃一句,搖搖頭,無言地坐在他對面的石凳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老人放下拐杖,慢悠悠從懷里掏出一個紙鶴:您忘了嗎,當年,您給我這只紙鶴,說它能夠幫我找到你,說著,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含糊不清道:等了這么多年,直到前不久,這只紙鶴才終于有了反應,帶著我來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