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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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無事,不曾想過年前——也就是三年前的小年那一日,我去縣城接孫兒回家,竟在半路的路旁荒草地里,撞見說是送我孫兒回家的吳有德……” 盡管已經決定豁出去,但老人說到這里,到底還是不能開口! 但想到他之前所說,控訴吳有德jian污其孫兒至死的話,又怎會想不到老人撞見了什么場景呢。 西門卿目光轉移,掃過白色區域時,果然見其中至少半數的百姓,臉上神色異樣,藏著憤恨。 而這份憤恨,是對著臺上的吳有德的。 “吳有德,你可有話辯駁?” 吳有德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紅色區域的老人,又看一眼人滿為患的綠色區域。 擺出的屈辱神色下,慌亂之外,還有不屑。 聞言對上西門卿的目光,大義凜然道:“且莫說老朽年近花甲,且本官忝為滄州提學,也是自幼苦讀圣賢書,窮經皓首,一言一行從不曾愧于圣人!” “本官素來為官敬業,勸學傳書,傳道授業,與人為善,善惡功過自有百姓評說!” 言外之意,他是士林中的大儒,人脈、名望都有,且百姓都支持他是好官,西門卿敢拿他如何? 大多數時候,西門卿處事都會權衡利益得失,可有些情況下,卻也果敢武斷。 管你是否門生無數!盡管剛接手滄州,又殺得原班官吏頭顱滾滾,正是需要文人治理的時候。 管你是否民心盡歸! “你說的圣人,是指東京皇城里龍椅上的那位圣人嗎?”西門卿譏諷道,“你若是德行想無愧于他,還是很容易的?!?/br> 這譏諷之言,真是辛辣! 臺下老人聽了吳有德的話,梗著脖子,老筋暴起:“無恥老賊!青天白日,我當場撞破你,你被嚇得倉皇逃竄,衣衫不整,發簪都掉了,頭發披散!” “若不是我心痛孫兒,顧不得你,當場就要將你抓住打死!” “紅口白牙,滿嘴胡言!”吳有德一副屈辱不堪的模樣,“兩張嘴皮一碰,就污蔑我至此,天下焉有這般道理!” “證據何在???可有物證,可有人證???” 老人此時是又恨又氣,他竟不知道天下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西門卿看著吳有德,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就是臺下的百姓也看得清清楚楚,讓每個人都知道: 他更相信老人的話,他厭惡吳有德! 也就是吳有德抵死不認罪,若是有證據,他必然將吳有德斬殺! 就在這時,白色區域的一個婦女雖未出列,但揚聲道:“是三年前小年那日嗎?若是那日,我倒確實看見吳有德衣衫不整、神色慌亂地跑回城?!?/br> 胡說!他那日后來明明整理了衣衫! 很快又有一老婦開口:“說起三年前的小年那日,我也見過吳提學,那日他頭發散亂、腳下疾走慌亂回城。因為難得見他失了儀態,就一直記到現在?!?/br> 胡說!他那日后來明明折了樹枝,將頭發整整齊齊簪起! 西門卿很能理解白色區域的人為何沒像老人一樣站出來,就算是后世開放的現代社會,遇到類似的事,受害者的家長尤且選擇隱瞞,更何況如今了。 他們不敢站在紅色區域,更不甘站綠色區域,站白色區域是他們唯一能有的抗爭。 既然已經有了人證,就不必再多審,越快結束,傷害的人就越少。 “吳有德殺人性命,判家財充公、即刻問斬!” 此令一出,四名護衛便押住吳有德,往臺下拖去。 行刑臺上的尸體成山、頭顱成觀,就在眼下,吳有德焉能不怕! 死亡之前有大恐怖,又如何能不作垂死掙扎? “偽證!偽證!” “那日我衣冠整齊、樹枝簪發!是偽證……” “不打自招?”西門卿看著儀態已無、只剩老丑的吳有德,“為何用樹枝簪發?又為何記得這般清楚?” “不必狡辯,拖下去即刻行刑!” 吳有德的頭顱落地時,樓臺之上的人群,氣氛尷尬。 可以說,此處的人絕大多數此前都是尊敬吳有德的,畢竟是人人皆知又管學政的提學,觍顏都能說是他的半個門生。 就在拖下去之前,他們還怒不可遏,甚至準備高聲抗議西門知州,為吳提學聲援。 也就是那殺得滾滾的頭顱,壘成墻的尸山,震住了他們,才沒敢一開始就沖動開口。 而也正是等了這片刻,就讓他們感到臉疼。 說功大于過?說證據不充分?還是說吳提學并非不打自招,純粹只是記性好? 不行,他們說不出口。 就是說,但凡不夠格上今日的審判臺的在座諸位,都是中產之家或貧民出身,平時也是受人壓迫的,沒機會做多少壞事,心性也沒壞到哪里去。 他們真沒有吳有德那樣無恥。 插空砍了一顆頭,但審判還得繼續下去“帶富戶、陳錢盛!” …… 雖然出了意外,又多砍了一顆頭,但之后的審判總算是完全合乎意料了。 再沒有罪大惡極者,甚至連判服勞役的都沒有了,就是一些民事糾紛,陪幾兩銀子也就完了。 到最后三個富戶和一個小吏,竟然沒有一點罪過,在得了西門卿一個賠禮道歉之后,清清白白地走下了臺。 部件全乎下臺的幾人:毫不夸張!當時我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