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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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西門大官人大罵蔡京等權jian的話,傳遍東京城大街小巷時,就已人人皆知:西門大官人與蔡京已然決裂,碎鏡難圓。 然而畢竟雙方曾來往過,因此蔡京就尤其憤怒惱恨! “jian商惡賈一小人而已!終日汲汲營營,蠅營狗茍,有何資格論及先賢!” 蔡大學士蔡攸,憤恨不比父親蔡京稍少半分。 “區區小人爾,也配談明君、忠臣?滑天下之大稽!” [昔日強秦弱主,趙高攝政,□□權柄,作威朝野;時人懾威,莫敢直言,終有七廟之隳,宗壇焚滅,侮辱至今,永世為鑒! 今文宋之君,朱勔掌兵,□□武兵,劫掠南北;萬民遭難,折家破業,無處申說,唯有行黃巾之為矣!熬骨煎rou,唯以死奔生也!] 雖只說了朱勔,但這罵的又豈止朱勔。 在場寵臣,有一個算一個,在討jian楔文中,人人都是趙高。 但人人都不承認自己是趙高。 蔡京看到此處,直接怒發沖冠:“我圣宋江山和平穩固,百姓安樂富足,千秋萬世可傳也,豈是二世而亡的暴秦可比!” 童貫能在書法家趙佶的手下成為一代權宦,掌兵權二十年,僅憑巧媚功夫是不夠的,他當然也略識文史載籍。 “黃巾之輩,亡漢的無知暴民!西門小兒倒頗有自知之明?!?/br> 卻全然不顧前后語境,只顧曲解挑刺。 趙佶老臉冷硬,怒意沉沉。 他素來任人唯賢,又能體察疾苦,廣開言路,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便是與漢時文帝、唐時太宗相比,或亦能小勝一二。 可那西門賊廝,竟然拿他與秦二世作比! 礙于帝王威儀,他不好唾罵西門卿。 幸而有愛卿們善解人意,仗義執言。 在場其余人都還是指桑罵槐,朱勔可是被點名道姓了。 自是更加惱羞成怒:“我為圣人解憂,素來兢兢業業,謹言慎行,何曾劫掠南北?又將黃巾暴民之舉的責任,強按在本官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況且他雖為太尉,但才掌兵多少啊,難道真正□□武兵的,不該是童貫嗎?有他什么事?! 繼續看下去,[太尉朱勔:家本賤微,父朱沖諂迎國宰,父子方皆得官,又曲解上意,誘以珍奇花石,使上蒙靡奢之謗言。 后立應奉局,靡費官錢,百計求索,勒取花石,庶民備遭涂炭,賣子鬻女以供!其又飽私囊,其置私產田地跨州連郡,由此可知矣。] 作為被諂迎的國宰蔡京:“生搬硬套,滿篇荒唐之言!” 朱勔心中惱恨,開口卻是替趙佶委屈之語: “圣人至尊天子,坐擁天下,難道竟連一株花、一方石都不得賞玩?” 應奉局是他朱勔設立的嗎?即便是他上奏勸言,那也不是他! 再者那些庶民無用,區區花石都供奉不上,賣子鬻女豈不是活該? 他是中飽私囊又如何?他為圣人奔波勞苦,置辦下十幾萬畝私產田地,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下旨設立應奉局的宋徽宗本人:“朕之委屈,太尉能懂啊?!?/br> 西門豎子!胡言亂語,該當判入拔舌地獄! [今時又以鹽充雪,道是長寬九九,鋪地三尺,以造四時雪景而奉上,因索雪鹽九百億。 鹽民三萬,吃喝勿用,子子孫孫,日曬千年方得。世間豈有無食無水無用,而繁嗣百代,長活千年之民?] 雖然同仇敵愾,但畢竟西門卿已經占領滄州,之后處理起來也是一樁麻煩事。 趙佶看到這里,便頗有微詞了:“太尉雖是為朕歡心,然索取過甚了?!?/br> 字里行間,都是當初的信口開河,明顯的計算錯誤,無不揭露朱勔的私欲: 他哪里是為了給圣人造四時雪景——畢竟圣人還能活千歲不成?他一開始就是為了謀奪西門卿的兩個鹽場。 但有些話卻不好宣之于口,有些罪也不能乖乖認下,否則若是為平叛亂,就將他砍了頭怎么辦? 朱勔:“若要造四時雪景,需得長寬九里遠,鋪地三尺深,方勉強成景……” 說到這里,便欲言又止,不說了。 果然,趙佶并沒有追問。 若是造四時雪景,那自然是要用精鹽充白雪的,因為賞玩雪景,樂趣非在看那一片白茫茫,而在踩踏聽碎雪聲。 如此一來,難道是能刷石灰造雪景的嗎? 他作為至尊天子,難道用精鹽造一處雪景,都不可以嗎? 那么天子威儀何在! 說完朱勔,又繼續歷數朝中權jian: [太師蔡京:登熙寧三年進士第,天資兇譎,舞智御人,…… 學士蔡攸:京之長子也,其罪不下其父?!?/br> 國宰李邦彥:…… ……] 整篇討jian楔文,將宋徽宗的寵臣們一個不落地,都狠狠罵了一遍,拉足了屋中所有人的仇恨。 楔文終于讀到尾聲:[身處宰執,而行桀紂之舉,毀國害民,毒施人鬼!歷觀史載,無道之臣,貪殘酷烈,此六賊為甚,宜當誅之!] 直接稱呼楔文所舉六人為‘六賊’,宜當誅之。 蔡京等人當然氣怒,但畢竟久居高位,俯視人間太久,便并不將螻蟻一般的百姓放在眼里了。 至于西門卿,也不過就是一只大些的大放厥詞的螻蟻而已。 將楔文中的字句讀來,甚至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