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東西一不高興就喜歡翻身,一翻身燭龍宗便會震動,也是因此,他們才對禁地兇物的傳說深信不疑。 起初雖然有修士恐慌,但是千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時不時的地震。 “這都第三天了,執江他不會真的出事了吧……”站在宋鼎身后的修士擔憂道。 “說來也奇怪,陸師兄可是天才,怎么會那么容易就掉下去呢?簡直……簡直像個普通人吶……” 當初同行的修士不乏有看見陸執江掉下去那一剎那面上露出的恐慌,那不像是會出現在一個絕頂天才臉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陸師兄掉下去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他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想喊救命?!?/br> “救命?不會吧,陸師兄那樣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會喊救命?!?/br> “我好像也看見了,還嚇哭了?!?/br> 一個人看見是幻覺,那么兩個人看見呢? 他們似乎都只聽過陸執江的傳說,但如今都后知后覺,他們似乎從沒有人真正看過陸執江出手。 人一旦有了懷疑,那一點懷疑的種子便會頃刻在胸腔里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忽然有人道:“陸師兄的修為該不會是假的吧!他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靈力波動??!” “好像是哦,從我進宗門開始,我就從來沒見過陸師兄自己御劍,掌門的洞府離瓊稔山那么遠,他卻每次都是走著去的!” “這么一說,他好像每一次宗門比賽都借口沒去……” “還有還有,他下山也都是跟在修為最高的師兄身邊,從不參與戰斗,我以前還以為他是太強了不屑和我們一起戰斗,現在想來,嘖嘖嘖……” “陸師兄不會真的沒修為吧!” “肯定是了,不然怎么解釋他被賀師弟不小心一撞,就跌下山了呢,就是我被人撞也不會掉下劍啊?!?/br> 弟子們七嘴八舌,質疑聲越來越大。 人群中,一位衣著百合繡花的白衣男修暗自勾了勾嘴角。 宋鼎聽見之后,眉頭皺了皺,眸中閃過了一絲狐疑。 這些弟子說的也不無道理。 就連他這個掌門,都從未親眼見過陸執江出手的樣子,甚至他元嬰期的修為,都無法看出陸執江的修為。 他以前一直以為是陸長老臨走前給了他能隱匿修為的寶物,如今看來…… 若他真是弄虛作假沽名釣譽,即便是看在陸長老夫婦的臉面,他也不得不將此等追名逐利之人趕出門派! 崖底。 墨祈安上岸后把懷里的人隨手扔到地上,又變回了獸形。 陸執江嗆出了兩口水,濕透的衣袍緊貼著身體,身量單薄,細窄的腰仿佛一折就能折斷。 系統在他腦子里一個勁的指責他,怎么可以硬深深的把爽文系統變成了憋屈系統,陸執江無暇顧及系統,艱難撐開眼皮,只瞧見眼前兇獸張開嘴巴,露出獠牙,目露精光,似乎要將他一口吞了。 果然還是不守信用的畜生! 陸執江無力反抗。 墨祈安正打算將他吞入腹中,卻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下,神色陡轉,又若無其事的退后了。 氣運之子果真名不虛傳。 墨祈安收起獠牙,輕描淡寫道:“不過與你開個玩笑,怎么如此不禁嚇?!?/br> 男人溫和的笑聲再次響起,宛如只是同陸執江開了個玩笑。 陸執江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而且不知為何,他好像能感覺到這只兇獸心情似乎有些憋屈? 它分明很想吃了自己才對。 ……對了,心頭血! 陸執江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但是他不蠢,看過的修仙小說和加之原身的記憶,稍加思索,就能猜出他可能通過心頭血,和這只東西簽訂了某種協定,讓他暫時傷害不了自己。 墨祈安不知道陸執江已經猜到了大概,還想著掩蓋這丟人現眼和人類男人契約的事實。 若是被這男人知道制約他的關竅,那可就不好了。 不好容易重獲自由,他怎甘心又受制于人。 他縮小身軀,與陸執江齊平,愉悅道:“如今本座脫離囚籠,破陣耗費許多精力,這段時間,便辛苦由你為本座護法?!?/br> 這話不假,他被鎮壓數百萬年,修為大大受損,破陣又往這大氣運者的廢物身上送了不少修為,如今所剩下的,不足巔峰時的萬分之一。 在了解如今的修真界、六界前,他需要有一個地方休養生息,免得才剛出來,又被關了進去。 陸執江:“……是?!?/br> 他還不清楚那個“協定”到底是什么,惹不起面前這位。 “如此,甚好?!?/br> 兇獸滿意的點了點頭,視線往陸執江身上一掃,鎖定了他脖子上掛著的半圓弧形勾玉,化成一縷黑霧鉆了進去。 龐然大物驟然消失,陸執江徹底松了口氣,渾身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 歇息了將近一刻鐘,他才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四面陡峭的山壁,陷入為難。 因為是禁地,所以連出口和入口都沒有,萬丈山崖,他如何能爬的出去? [求我,本座便送你出去如何?] 墨祈安察覺到青年的為難和窘迫,輕笑出聲,帶著蠱惑人心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心情似乎不錯。 系統咆哮:[不許答應不許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