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頓說：“總有一天。但那不能是你，女孩兒?！?/br>
    他的眼神沉而悲傷：“別摻和進來，艾爾菲?！?/br>
    艾爾菲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一會兒之后，她說：“那娜塔莎、托尼、史蒂夫、布魯斯、彼得……”

    她慢慢地念出那些名字。

    “他們會被放棄嗎？”

    克林頓仿佛被刺痛一樣，按在她肩上的手指蜷縮一下。

    “你很痛苦?！?/br>
    艾爾菲說。

    克林特說：“正因如此，我們不能讓他們失去更多?！?/br>
    艾爾菲說：“但我想把他們帶回來?！?/br>
    她微微偏頭，疑惑地說：“做不到嗎？”

    這個問句已經被上萬條人命進行了驗證，但事情不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總是有人會不死心。

    克林特松開她的肩膀。

    “我會給你回答的，艾爾菲?！笨肆痔卣f：“回到海洋去?！?/br>
    為這句話，艾爾菲心臟沉沉地跳動一下。

    一股憤怒在她腦子里面炸響。

    ……又是“呆在這里?！?/br>
    又是“我們回來接應你?！?/br>
    艾爾菲咬牙，死死盯著他，在他完全背過去的一瞬間像一頭野獸一樣猛地撲了上去，用柔術把他死死壓制在地上。

    克林特立馬反應了過來，企圖扭轉肩背把她甩開，但艾爾菲下手幾乎是情緒化的，絲毫沒有控制力道，她用力量直接翻身把他摔在地上，用體重把掙扎壓下去。

    克林特一瞬間被摔得很懵，他沒有預料到艾爾菲會用這種能力壓制他。他毫無防備，被不合常理的重量壓制。一時半會兒竟真的被她纏住了。

    “我受夠等你們了！”艾爾菲低吼：“不許再留下我！”

    克林特攥著她的手臂，因為震撼和缺氧而感到頭腦發暈。

    門外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一束強光筒打進來，艾爾菲被刺得瞇起眼。手下的桎梏松不由得放松了，鷹眼喘口氣，掙扎起身迅速蹲伏，把她拉在身后。

    來的人人數不多，看輪廓只有五個人。

    “好久不見，克林特?！睘槭椎娜苏f。

    他的聲音熟悉。手電筒的光移開了。艾爾菲睜開眼，適應黑暗的視線中是熟悉的制服。

    她喃喃道：“……夜翼？”

    克林特說：“夜翼?！?/br>
    沒人問他為什么在這里。艾爾菲感到一種詭異的違和感。有什么事情在她腦子里一閃而過，但很快被打斷。

    “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币挂碚f：“我們可以解決彼得的情況?！?/br>
    克林特瞇起眼?！白C明給我看?！彼f。

    夜翼回頭示意。隊伍里走出一個人，在黑暗里顯出輪廓，那是梅根。艾爾菲先前沒有看到她。梅根沒有看向她，她在夜翼身邊，面容漸漸變化成另一個人。

    克林特喃喃：“另一個火星人？”

    夜翼說：“你看到了，我們已經取得進展。別浪費機會?！?/br>
    一時沉默。沒人說話。這樣的氛圍讓艾爾菲覺得莫名不安。她想要站起來，問些什么，克林特握住她的手臂，示意安心。

    “我有條件?！笨肆痔卣f：“艾爾菲不能參與到你們的事情當中?！?/br>
    夜翼說：“你以什么身份提出這個條件，克林特？”

    “監護人。她不滿十七周歲，不具備獨自做這種決定的能力。這里不是哥譚。需要十二歲的小孩兒晚上穿著制服打擊犯罪——更何況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危險程度更甚于此?！?/br>
    夜翼沒有答復。他轉向艾爾菲：“你的意愿呢？”

    艾爾菲掙脫克林特的手。她站起來：“我會參與?！?/br>
    她幾乎不敢看克林特的表情?？諝饽Y了。她下意識看向熟悉的人，梅根的表情也變得不安，這種不安幾乎能傳染。

    但她意識到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詢問、表露不安，即使克林特在身邊也不可以。因為一旦她那么做，她就會被踢出隊伍。這只是一種感覺，卻牢牢攥住了她。

    她想要參與，她想要把托尼他們帶回來。為了做到這件事，夜翼需要她的力量。她不能離開。

    于是她自己站在那里。

    很久之后，克林特幾乎是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彼穆曇衾涞饋?。沒有說對夜翼的條件是否接受。他說：“艾爾菲，你想見見彼得嗎？”

    第60章 chapter.60

    他們再次上車了，克林特和艾爾菲一輛車，司機是來時開車的人；夜翼他們五個人是另外一輛。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深夜，在高度緊張的氛圍中放松下來之后，艾爾菲有些昏昏欲睡。

    這個時候她本不應該睡著的。但是她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她腦袋一墜一墜，一雙手墊在她的腦袋下，她為此清醒了一點。努力睜眼，她看到克林特模糊的輪廓。

    “躺著吧。還有一個多小時?！笨肆痔卣f。

    她于是在后座蜷縮著打盹。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克林特在說些什么。她努力撐著意識，聽到他的聲音：“……你不該……參與?！?/br>
    她撐著最后一點清醒的意識，趁著還未散的那點敵意，喃喃著：“……我知道我在做什么?！?/br>
    克林特的聲音疲倦：“……艾爾菲，你不知道?！?/br>
    她沒能再次辯駁。意識陷入黑暗。

    她是被顛醒的。不知道車開到了哪里，但路一定很爛。她的腦袋撞到了椅背。這讓她徹底醒了。她捂著額頭，起身看向車窗，過了一會兒才適應外面的黑暗，他們行駛在一片樹林里。這里甚至沒有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