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茂沉思半晌：“我想想吧?！?/br>
    嗡嗡——

    手機上，一條陌生短信發了過來。

    “你好，我是花啟。不知道上次撿到的奶牛貓怎么樣了？我能看看照片嗎？”

    張小茂想了想這個名字，好一會兒才把這個名字，跟那張略帶痞氣的臉和大叔嗓音對上。

    小不點奶牛貓咪還沒送出去，暫且養在寵物醫院里。

    等再大一點，打了疫苗，估計想要的人就多了。

    張小茂翻翻相冊，發了張照片過去。照片里，一個蓬松的黑白圓毛球，正窩在一張纖白的柔軟手心里，舒適安逸地睡大覺。

    “真可愛^_^。已經找到主人了嗎？如果沒有，我能領養嗎？”

    翌日，張小茂去了寵物醫院。

    工作時間，花啟登門拜訪，見到張小茂，出于工作的習慣，他伸出手。

    張小茂斂眸，轉頭無視。

    也許是還沒受到過如此無情的對待，花啟略有怔忡，訕訕地收回手。

    張小茂把黑白小貓從籠子里抱出來，柔軟的一張小臉，睫毛垂落，水紅的唇瓣里，一聲聲甜潤的喵喵叫。

    花啟下意識摸了摸褲兜，那里有一盒煙。

    “我要先測試一下它喜不喜歡你，”張小茂揚揚雪白的尖下巴，“手伸出來?！?/br>
    花啟挑了下眉尾。

    臉上倒是有那個惡聲惡氣的模樣，就是聲音，怎么嬌里嬌氣的……只能說不愧是虞家的小少爺……

    花啟平攤兩只手掌，張小茂把小貓咪放到他掌心上。跟張小茂的手一般大的奶牛小貓，在花啟手心里，像是個毛絨小玩具。

    奶牛小貓愣了愣，四處張望，而后小貓頭朝著張小茂的方向喵嗚喵嗚，試探著想跳進張小茂的懷里。

    想逃?；▎⒕従徥諗n手指。

    小貓咪軟軟的粉色爪墊，努力攀登十指山，叫聲更加嘹亮。

    “你沒有通過測試?！睆埿∶⒖贪研∝堖鋸幕▎⑹稚蠐屵^來。

    奶牛小貓咪鉆進張小茂的手心里，像是找到了最好的依靠，用爪子抱住張小茂的手指，呼嚕呼嚕地舔著。

    花啟啞然失笑：“……這就測試結束了？”

    張小茂用上翹的眼尾瞥他，“你從來沒有養過寵物吧?！?/br>
    “呃……”還真被他說中了，花啟家中從未養過任何寵物?；▎⒚讼卤亲?，“總要有第一次的嘛?！?/br>
    “哼?！睆埿∶@次只發出冷冷氣音。

    花啟簡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面對一個年齡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子，他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M腦子搜羅如何討好面前這個漂亮少年。

    半晌，花啟說：“我伯母家養了一只貓，我經常去他們家?！睖啿涣叩靥羝饾夂诿嘉?，含笑道：“不知道這算不算？”

    張小茂徹底不理睬他了，把小貓咪放進籠子里。

    花啟跟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淡笑：“真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張小茂轉身，水汪汪的眼神望過來，讓花啟心中跳了一下。

    從進來，這個人的視線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只是抽空瞄了兩眼小貓。這能算誠心領養？另有所圖還差不多，他沒有把他趕出去，已經很寬容了！

    “你找我到底干什么？”

    張小茂不想跟他糾纏，最討厭這種有話不明說，磨磨唧唧的人。

    花啟沒想到面前的漂亮少年，如此聰慧，一語中的。

    花啟眼神左右掃了掃，“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很早就接手了家族企業，身上有股商人的狡黠氣息，什么事情都習慣在私密空間里談。

    可張小茂哪里有這么好的耐心，如果不是在工作場合，他早讓花啟有多遠滾多遠了。

    “愛說不說！”張小茂轉身就走。

    花啟拉住他的手腕，求道：“好好好好，就在這兒說，千萬別生氣?！?/br>
    他是真不會哄人，特別是張小茂這種漂亮嬌氣的。

    最終還是在醫院的等待區坐了下來，花啟下意識想迂回一點，可一抬眼，張小茂冷著一張漂亮的小臉，抱起手臂，居高臨下地瞧著自己。

    花啟：……

    “你跟謝塵是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睆埿∶⒓创?，快到讓人覺得這不是實話。

    花啟：“……我在調查一個失蹤嬰兒，希望……”說著，他瞟一眼張小茂的臉色，語氣更軟一些，“希望你如實回答?！?/br>
    張小茂嘴唇動了動，緊繃的雪白臉蛋，似乎因而有所放松。

    “小時候跟他認識過一段時間?！睆埿∶f。

    他不會再說更多了，謝塵是個危險分子，他不能再惹火上身了。

    從大山里回來后，虞幟不允許他跟陌生男人單獨見面。

    事實上，醫院里現在就有虞幟安排的便衣保鏢，只要張小茂喊出“紅油鴨蛋！”這個暗號，他們就會上來撲倒花啟這個可疑男人。

    花啟道：“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能聯系上嗎？”

    張小茂眉心蹙起，臉上出現厭惡的神色。

    花啟沒等來他的回答，嘆一口氣，給他看自己的手機。

    “你對這條紅繩有印象嗎？這是謝塵身上的，你知道具體來歷嗎？”

    照片上，是一條陳舊毛糙的紅色編織繩，隨處可見，平平無奇，唯一有記憶點的地方，可能就是一只鉤織小貓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