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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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臺上的新人稱得上郎才女貌。 柯靈視線一直落在新娘臉上,新郎她再熟悉不過,新娘卻未曾見過。雖說不能以貌取人,憑直覺柯靈認為新娘性情溫和,知書達禮,當然也足夠美麗,遑論還有良好的家世。 如果她是男的,也一定會選她作為結婚對象。 臺上兩人深情對視,眼里似乎只有彼此,臺下的歡呼熱烈而克制,孟市長為人低調隨和,為讓賓客玩得自在,雙方長輩致辭后就到圓桌敘舊去了,把主會場留給年輕一代。 訂婚儀式之后,屬于青年人的快樂時光才真正開始。 雷天宇因帶了女伴來,被一群子弟圍住起哄,雷璋和于韻看到兒子身邊有個姑娘,卻不會在這種場合喧賓奪主去追問什么,是個女的就放心了。 姑娘看著挺漂亮,就是衣著不好評價。 新人換好禮服過來敬酒,柯靈特意去自助餐臺拿東西吃,戰術性回避,她怕嚇到韓冬旭,而她不是來攪局的。 雷天宇被發小纏住,她樂得自在,人工湖邊有個五角亭,正適合一個人大快朵頤。 亭子邊還有幾個小孩兒在玩類似投壺的游戲,一個透明的廣口大花瓶,瓶里孤零零插著幾支玫瑰,瓶外七零八落散著一地殘紅。 她靠著柱子盤腿而坐,邊看熱鬧邊吃東西,花園里彩燈閃耀,此處倒沒那么亮堂,有立柱做掩護,安全得很。 “幽靈jiejie?!” 柯靈看著沖進亭子里的男孩,西服革履,頭發梳得溜光,派頭十足。 天幸太興奮了,他撇掉手里的紅玫瑰,對勝負再無興致,一個勁兒問柯靈怎么會在這兒,是來找他叔叔的嗎? 當然不是,但剛剛在觀禮時沒看到雷四,她的確奇怪了一回。 亭子外邊的孩子喊天幸出去玩,其實只是對亭子里的陌生人好奇,這個沒爹沒娘的病秧子憑什么比他們認識的人還多。 天幸不想去,幾個孩子說他孬種,怕輸,玩不起,倒把柯靈的勝負欲激發起來。 勝負結果顯而易見,以大勝小,柯靈一點兒也不覺得害臊,坦然接收來自小孩子的崇拜。 “jiejie你真厲害!” “想學嗎?” “想!” “我也想!” “我也……” 吃了太多油炸物,她渴了。 “你們每人先去幫我拿一杯喝的過來?!?/br> 當一溜七八歲的孩子流水似地拿著各色飲料魚貫而入,有個孩子懷里竟抱著一瓶金黃的酒,有酒有rou還有一群崇拜者,這小小的五角亭,頓時成了殿堂,而她像個山大王。 主會場氣氛逐漸熱烈,這一方天地也方興未艾,柯靈晃晃瓶底的殘酒,再看一群嘰嘰喳喳的紅臉小妖,問誰能再去拿一瓶回來。 “你又在做什么?教唆小孩子喝酒?” 森冷的男聲凍結住亭子里的熱火朝天。 一做“壞事”就被他撞見! “喝一口怎么了,又不是毒藥?!彼橹ぷ油膺叺哪腥?,夜色中的眸子更加清亮。 “叔叔……” “天幸,你和他們出去玩?!?/br> 天幸有點兒擔心,他一害怕就打嗝兒,雷竟聞到一股酒味兒,眉頭鎖得更緊。 柯靈也聞到了,他一定認為她是禍害,到處禍害小孩兒。 當孩子們一窩蜂散去,柯靈主動坦白:“一人一口臉就那樣了,有人想喝第二口,我都沒讓喝?!彼呎f邊舉起空酒瓶。 看到瓶子上的“Tequila 100% Agave”,雷竟頭開始疼,把人家的基酒都拿來喝了。 “我是不是還得表揚你?” 柯靈從他的語氣里聽出無奈和不滿,但她再不會忌憚他,自醫院那次替她解圍之后,她就覺得他并沒有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 “那倒不用,再給我拿瓶就來,嗝——” 雷竟沒她想得那么好說話,只是沒把她當正常人,誰家正常人會攛掇小孩打架,和小孩一起吃辣條臭豆腐如今還喝起酒來。 他一言難盡地望著亭子里的女人,臉喝得緋紅,穿的是航空公司的春季制服,櫻花粉襯衫和同色裙子,因為盤腿坐著,一步裙被擠到大腿根部,白花花的腿比月光還刺眼,她是沒有其他衣服可穿了嗎? 柯靈的確沒有其他正式的衣服可穿,除了校服,她權衡一下,覺得工作制服比校服更正式些,至少比穿運動服參加別人的訂婚典禮更得體。 她才不會為區區一次需要而置辦從來不會用到的東西。 “嗝——” 一陣夜風拂過,柯靈又打出一個嗝兒。她沒喝夠,剛有點兒上頭,正是感覺最良好的時候。 雷竟感覺非常不適,轉身就走,被她喊?。骸袄姿??!?/br> “你說什么?”他難以置信地調回頭,除了父母,沒人敢這么叫他。 “幫我拿瓶酒來再走?!?/br> “我問你剛剛說的什么?”他繞到亭子邊問她,語氣比看到她和小孩喝酒嚴肅多了。 “嘿嘿嘿……名字就是個記號,別那么拘泥嘛?!?/br> 她仰起頭看他,逆光下的臉顯得更加陰沉,眼神卻依然專注,他看人時的目光總是如此。 這專注會帶來一種深情的錯覺進而讓人放松警惕,加上酒精的蒙蔽,柯靈真的又喊出一聲:“雷四?!?/br> 還得意地沖著他笑。 那張臉近了些,眼神中的銳利仿佛穿透皮膚,讓人身心刺癢。 “不許再說這倆字兒?!?/br> “你又不是皇上,許你叫不許別人說?”酒勁兒上來了,她好松弛,也好快樂。 “在我面前就不許?!?/br> “我就說,雷——” 嘴巴被突如其來的手指捏住,指腹干燥捻磨著唇rou,酒精麻痹了她的反射神經,停頓幾秒,才抬手把住那只手,行動上處于下風讓她非常不適,陌生的心跳被她當成怒火攻心。 她瞪著他,而他無動于衷。 “還叫不叫?”這種話從沉穩的聲線中迸出來有一種違和的割裂感。 她用力蠕動嘴巴試圖脫開那兩個指腹的把握,有唇上殘余油脂借力,嘴唇終于從他指間掙脫,又在他抽回的瞬間反口咬住他的食指。 吭哧一口,絕不嘴軟,她聽到他嘶了一聲。 “松嘴?!?/br> 她挑起下巴,示威地盯著他,又吞進一節手指,舌頭無意中刮到指尖,手指沒動,但一只手緩慢覆上她的脖子,麻癢滋生出邪念,怔忡之間,下頜骨被猛然擠壓,一聲驚呼隨著酸痛感沖破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