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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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懲,我知道你醒著,別跟我鬧脾氣了,我真不是有意瞞你,上面的紀律你是知道的,就算我們是合法的夫妻,我也得對你保密,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懂點事,好不好?我答應你,不會去冒險的,有你天天眼巴巴守在家里,我怎么敢丟下你呀,我都這么說了,看在我求你的份兒上,就別生氣了,等這事之后,我主動向上面申請調動,絕對讓你安心?!?/br> 姜懲記得,這段話就發生在十年前,他與江倦做出約定后的第二個月,江住就慘死在重明河道。 此時他已經辨不清那是對他說了這話的到底是江住還是江倦,混亂至極的那段日子,他與死無異。 他遲遲沒有反應,那轉瞬即逝的夢境也便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蒼老的聲音對他說:“小懲,是我對不起你?!?/br> ——梁明華。 他曾是他的榮耀,是在初入警界時為他造就職業信仰的引路人,是他的啟明者,但和所有他錯失的事物一樣,這顆星,也隕落了。 此時此刻,提到這名字,他心里只有無盡的悲憤,想質問,想怒罵,可他清楚這一切不過都是他一廂情愿的臆想,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回答他的,所以他抗拒著與過往有關的一切,拒絕老梁帶給他的一切誤導。 可在聽到宋玉祗聲音的瞬間,他毫不猶豫睜開了眼,試圖抓住那游離著的所有希望。 睜眼后,他卻又立刻緊閉雙目,咬著牙,竭力壓抑著胸中激蕩的悲痛。 “哥,怎么不睜眼看看我?”他聽到宋玉祗這樣說道。 他自嘲地笑笑:“我害怕?!?/br> “怕什么?” “怕我一睜眼,這夢就醒了,你就不在了,但我又情愿這是一場長到令人窒息的夢,如果我不曾認識你,或是學會拒絕你,學會保護你,我也就不會失去你了……” 姜懲哽咽著,仗著這是無人能觸及到的夢境,放下了所有的尊嚴與矜持,放聲大哭。 “我恨啊小玉子,恨那個明知自己是個禍端,卻舍不得放開你的自己,越是喜歡,就越是想抓緊,卻又無力留住,眼睜睜看著你……你說你這人,勸過你那么多次別招惹我,你都不聽,現在丟下我一個人,說走就走了,你個混蛋玩意兒……” “哥……” 這夢太過真實,姜懲甚至能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替他撫去了眼角的淚痕。 他推開那人,把自己抱得更緊了些,竭力壓著哭腔,卻抑不住那梗在喉中的嗚咽:“你別跟我說話,別再入我的夢了,小玉子,我求求你……我現在,見不得你,見了你,我就恨不得……我寧愿替你去死的是我自己啊?!?/br> 夢里,宋玉祗用他虛幻到幾乎透明的身體抱住了姜懲。 他說:“姜懲,我愛你?!?/br> “別說了……” “姜懲,我愛你?!?/br> “求求你,別說了……我真后悔自己沒跟你一起修道,你說過,道士可以用奇門小六壬找到丟失的東西,現在我把你弄丟了,我卻找不到你……宋玉祗,你要是還有心,就……就……” 就什么,姜懲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人生再次重蹈覆轍,十年前沒有留住愛人的他,今天依舊一無所有。 一桶刺骨的冰水當頭淋下,驚醒了還在昏厥中的姜懲。 夢境如潮水般褪去,那人的幻象猝然消失,恍然清醒的他睜眼緩了許久,才終于意識到,他最希望是夢魘的可怖經歷,才是現實。 為什么?他怎么也想不通,如果錯在于他,上天又為何要懲罰他所在意的人,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善待了自己這個罪人?哪有這種道理。 但不可否認,宋玉祗也好,江倦也罷,江住,曹局,老梁……太多太多的無辜人,都是因他而死。 他這樣的禍根,才是最該消失的。 “醒了?醒了就別裝死了,昏迷的時候來心臟驟停這一套嚇人也就算了,沒人跟你計較,但你現在脫險了,再玩這套就不合適了,親愛的警察同志?!?/br> 許裔安不知何時換了身整齊的穿戴,西裝馬甲內搭襯衫,身上還纏著皮質綁帶,看起來一副斯文人的樣子,做起事來的狠辣卻與他這外表完全不搭。 許裔安抓著姜懲被水浸濕的額發,強逼著他抬起頭來,湊到他頸邊,聞了聞他身上的血腥味,心滿意足地長出一口氣。 “不會吧,還沒緩過勁兒來呢?你又不是第一次經歷生離死別,也不是第一次給人守寡,別搞得好像非得殉情似的,地球沒了誰都是照樣轉,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是沒了某個人就活不下去的,何苦這么折磨自己呢?你還年輕,死了一個兩個看得上眼的,難受個把鐘頭就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心情好找下一個,你才三十幾,還年輕著呢,想要什么樣的沒有呀,犯得著這么要死要活的么?!?/br> “許裔安……把你的狗嘴給我閉上?!苯獞偷穆曇魡〉脦缀醪怀烧{,要不是他現在身體痛得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他絕對要把這王八蛋打得滿地找牙。 罵完,他就又閉上了眼。 許裔安浮夸地拗出了個惋惜的表情,“何必對我這么無情,向你小情人開槍的人不是我,把他從懸崖上推下去的人也不是我,你就這樣遷怒于我,是不是不對?” “你如果想洗白自己,最好的做法是整理資料到公安機關自首,而不是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撇清與同伙的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