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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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祗把姜懲的演技學得了八分像:“哦?1號樓,可我聽說是a棟?!?/br> “嗐,什么abc的,哪有那么多的講究,這樓建的時候還沒幾個人讀得懂洋字母呢,就是1號樓?!?/br> “你連她住哪里都一清二楚,看來對她很了解?!?/br> “可不嘛,那房子是我的,她就是我的租客,我要是不了解她,她萬一哪天把房子給我點了可怎么辦?” 沒想到居然找著了正主,宋玉祗和姜懲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看懂了對方深藏在眼底的笑意。 ——看來調查比他們想得還要順利。 老人佝僂著身子,背著手走在前面,領著二人走進狹窄的過道,一路上為他的“金主”推開不少橫在路中間的垃圾和雜物,從他罵罵咧咧的污言穢語中大致得到了有關死者“蘭珊”的資料。 “那女的一天到晚不著家,腦子里只想著搞錢搞男人,就留一個女娃在家,偶爾回來也是又打又罵的,一鬧就鬧到半夜兩三點,吵得人睡不著,要不是可憐那女娃,我早就給她攆出去了……” 姜懲的耳朵自動過濾了老人話中夾雜的各種不堪入耳的辱罵,并且意識到老人對死者諸多不滿的事實,如果不算可行性的話,也許面前這位也算具有潛在犯案可能的嫌疑人之一。 “你說女娃是什么意思?”宋玉祗問道。 老人想也不想地答道:“那娘們有個女兒,去年剛上初中,學習成績可好了,之前家里一面墻上貼的都是獎狀,有一次那娘們喝完酒回來耍酒瘋,全都給撕了,女娃那天哭得可難受了,聽得人揪心……那娘們可真不是個東西,自己生的娃不好好養也就算了,居然還能狠心到這個程度,真是……她要是哪天死了,純粹是老天爺給的報應,自己作死的!” 聽得出來,老人也是無心之言,想來平常也是咒罵習慣了,才會口無遮攔地在外人面前說起。 不過他還沒打探清楚兩位“金主”來找人的用意,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捂著嘴悄悄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姜懲痞里痞氣的目光,趕緊又賠了個笑臉,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把二人迎出了逼仄的巷子,就差彎腰鞠個九十度的躬來表示誠意了。 “所以,你們到底是為啥來找她呀……” 宋玉祗想也不想地答道:“被騙色?!?/br> 幾乎同時,姜懲極其沒有默契地隨口應道:“被騙財?!?/br>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 身經百戰的姜副支隊面不改色地迎上老人懷疑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地圓了這個謊:“她騙了我兄弟的感情,又騙了我的錢,一下禍害兩個年華正好的有志青年,難道不該找她算賬嗎?” 提到“錢”這個敏感的字眼,老人忙捂緊了裝錢的衣兜,生怕他們反悔,再把錢搶回去似的。 姜懲卻是一臉嫌棄,吐了嘴里的煙蒂,順帶著補上一腳,抬腿頂在破舊到隨時可能倒塌的樓門上攔住了老人的去路,開口依舊是一嘴痞氣。 “所以老頭,給我這為情所傷、念念不忘的好兄弟展開說說,她那女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7章 警花 “感……欺騙感情,這……”老人邊拍大腿邊咂嘴,“這女的真是到處惹事,造了大孽了?!?/br> 姜懲依舊是一臉痞相,單手插在口袋里,滿眼曖昧地望著宋玉祗,那人卻是無動于衷,先是嘆了口氣,而后掏出手機,一條消息打在了備忘錄里,遞給姜懲: “好家伙,在你這我直接守寡,劉關張在你嘴里結義吧?” 姜懲一看這話就樂了,拍下這句金句便還給了那人,幾秒鐘后,宋玉祗收到了一條好友請求。 ——“姜懲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本來還覺著姜懲這樣的人微信昵稱一定會是“心如止水”、“花好月圓”之類的中老年摯愛款人生格言,沒想到居然這么簡單粗暴。 開始宋玉祗還有些不解,可點進個人資料,接下來他愕然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精彩”二字形容,挑眉看了半天,才把屏幕轉向姜懲。 在后者眼里,昵稱顯示的“雁息警花”四個字就像加粗放大標紅了一樣,顯得格外刺眼。 姜懲輕咳一聲緩解氣氛,直接沒收了宋玉祗的手機,回歸正事,繼續盤問著老人。 “老東西,你可別收了錢不辦事啊,有什么事不能直說?你總得讓咱們兄弟死個明白吧?” 老人面露難色,攥著兜里一打百元大鈔,取舍之下,在職業道德與金錢誘惑面前還是向后者低了頭。 “嗐,那女的風流成性,身邊總有不同的男人,要不怎么不著家呢。她啊,沒有正經工作,就靠男人包養,活得倒挺滋潤,但是架不住摳啊,就在這種地方租了個房子給她家的女娃住。那女娃才叫一懂事啊,學習好,回回都考年級第一,上次回來的時候還說有希望被保送上好高中,給孩子開心壞了?!?/br> 姜懲和宋玉祗對視一眼,又問:“她女兒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玲玲啊,叫蘭玲,今年過了生日就十三了,剛上初中?!?/br> “聽你的意思,蘭珊不是經?;丶??” “這房子就是她給玲娃兒租的,自己穿金戴銀,從頭到腳全是名牌,卻給玲娃子找了這么個住處,哪有個當媽的樣。她就是怕被人瞧見她有孩子,耽誤自己傍大款,一個月能回來一次就算好的了,碰上玲娃兒還肯定得吵一架,玲娃兒也是命苦,怎么就攤上這么個媽……”老人嘟囔著發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