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媳婦吃瓜日常[六零] 第124節
書迷正在閱讀:老男人投喂守則、我的馬甲工作超努力、變成小豬崽怎么辦、穿進末世帶孩子的殺手[abo]、穿成女主的早死alpha未婚妻、媽你劇本拿錯了吧[abo]、射星(年上)、真千金只想修仙、小貓,你可以吃雞蛋灌餅、美人只想守寡
因為何小燕就跟做賊了一樣心虛,倆人路上也沒多說話,抱緊了自己的籃子,一路低著頭加快腳步出了火車站。 等到遠離火車站好幾百米之后,何小燕才松了口氣,主動跟蕭寶珍講起了自己現在的情況,“我家原來不是在省城嗎?從前我就一直在省城醫院做打掃的工作,住的也是醫院分配的宿舍。但自從出了陳永勝那事兒之后,我們母子倆再回去就沒法在那一塊呆著了,一出門就有人朝著我指指點點的,這也就算了,還有人總是跟醫院舉報我,搞得我工作都不好干,領導也經常找我談話?!?/br> 說到這里,何小燕就忍不住的想要給自己一巴掌,她這些年真是被眼屎糊住了眼睛,竟然這么瞎,都看不出來陳永勝那個爛貨狗東西不懷好意。 好在現在也不晚。 蕭寶珍點點頭,“那你現在出現在市里,難道是被醫院開除了?” “哪兒能呢,雖然我只是個掃地的,但我是正式職工,出來的時候也是跟領導請假了的,沒什么大錯醫院不能開除我,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挺復雜的?!焙涡⊙嘈α?。 她很快又接著說道:“光是陳永勝的事情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連累了我家小超,陳永勝的事情傳回來之后我兒子身上有了作風問題,有了污點,以前的工作就干不下去了,他主動辭掉了,我們母子倆在省城待不下去了,我思來想去就去求著領導把我調到其他城市,就調到這兒了,你還別說,這里的條件雖然沒有省城那么好,但我們母子倆在這過的挺開心的,至少沒人再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們了?!?/br> 想起陳永勝,何小燕還是氣得不行,罵罵咧咧道:“那個狗東西真是缺德,自己去勞改也就罷了,還連累了我們母子倆,不過那天晚上他也沒討到好處,我聽說他那兒給廢了,以后當不成男人了,我親手廢的!” 她滿臉痛快的笑了笑,“蛋給我踢碎了,還要去邊疆勞改,我看他這次不送掉半條命!” “這種爛貨既然離婚了,就不要再想了?!笔拰氄湫χf,“你兒子現在恢復的怎么樣?我記得上次過來的時候還不能走路?!?/br> 當天整個胡同出動,大家伙兒都出力搭把手救了陳超一命,當時何小燕就發誓說要登門道謝。 過了年沒幾天,她還真帶著出院的陳超來了,挨家挨戶的送了謝禮,也不是什么珍貴的玩意,但人家有這個心思,大家伙兒心里就舒坦了,覺得這力氣沒白出。 當時的陳超剛剛出院,臉色蒼白的厲害,還杵著拐杖。 蕭寶珍給他檢查過,他恢復的情況還不錯,也不知道這么長時間過去,有沒有完全愈合。 “醫生說小超恢復的很不錯,就是要好好在家休息,我想著傷筋動骨一百天,前幾個月都沒敢讓他出門,現在漸漸的可以下地走動了,這兩天還天天去醫院做康復?!焙涡⊙嗵崞饍鹤泳透吲d了,笑著說道。 “對了,蕭大夫你來市里干啥?”她看著身邊的蕭寶珍,好奇的問了一嘴。 廠子里的那些事情,當然不好跟何小燕這個外人說,蕭寶珍想了想,“廠子里有個人生病,我被廠子派過來出差,陪他過來看病?!?/br> “廠子?”何小燕滿臉疑惑的看著蕭寶珍,她還仔細回想了一下,只記得上次見到蕭寶珍的時候她還沒有工作啊,這廠子是啥廠子。 蕭寶珍:“我考上了鋼廠的臨時工,現在在廠子醫務室工作?!?/br> “那感情好!你醫術那么好,進醫務室工作是正正好?!焙涡⊙嗦犃诉@話,也真心替蕭寶珍高興起來。 “那你呢,調到市醫院工作了嗎?”蕭寶珍隨口問道。 “對,現在在市醫院里當保潔,這里的工資沒有省城那么高,住宿條件也沒有省城好,不過我還挺滿意的?!焙涡⊙嘈χf,“至少在這沒有人對著我指指點點,而且我兒子在市醫院做康復,我還能抽空照顧他?!?/br> 聽見“照顧”兩個字兒,蕭寶珍心頭突然有了個想法。 “陳超現在離了革委會,應該沒有工資了吧,康復可是要花錢的呀,你的工資夠用嗎里?”她于是嘗試著問。 說起錢來,就是何小燕目前最煩惱的事情了,她苦笑了一聲,“要是以前也就算了,我的工資省著點花,養我們母子倆不是問題,但現在我兒子沒工作,而且還受了傷,我總想著給他吃點好的補一補身體,生怕落下病根來?!?/br> “你看著雞蛋,我的蛋票不夠,只能跑到這買,這兒的蛋不要票但價格貴呀,花來花去,這錢根本就沒有個夠用的時候,怎么啦?” 蕭寶珍眨了眨眼睛,“你想不想干個兼職?” “兼職,可我要上班,平時是真的抽不出空?!焙涡⊙囡@然很心動,但工作還擺在那呢,她總不能上著班跑出去干兼職。 “不不不,這個兼職對你來說特方便,就在市醫院里頭?!笔拰氄渚驼f。 這下何小燕真的心動了,追著問道:“什么兼職啊,要是真的方便我肯定干,有錢不賺王八蛋?!?/br> “跟我的工作還有點關系,我不是說廠子里有個人生病過來看病嗎?現在他的家屬有點事需要離開,在他離開的期間,你幫忙照顧一下這個病人的生活就行了?!笔拰氄湔f。 “就是伺候人唄,他病的咋樣?男的女的呀?要是那種生活不能自理的,我不能干,我現在的工作就很累了?!?/br> “男的,病的不嚴重,大小便能自理?!笔拰氄湔f,“你只需要每天幫他去醫院食堂打飯,一日三餐,再就是幫忙把他脫下來的衣服拿回去洗一洗,就這么點事兒,能干嗎?” “能??!這點事兒我能,不過工資多少錢???”何小燕壓低聲音問道。 蕭寶珍笑了,直接抓著何小燕往市醫院走,“這個你來跟家屬談,你倆談定了多少就多少,走,我帶你去見他的家屬?!?/br> 蕭寶珍一個人出去的,回去的時候還帶了個何小燕,倆人一起走進住院部。 進去之后蕭寶珍就指著于衛海說,“這個就是家屬?!?/br> 乍一看于衛海這小伙子滿臉正氣目光如炬的,何小燕還有點害怕呢,不怎么敢跟他說話,不過等于衛海開了口,聽他的口吻挺客氣挺文明的,何小燕漸漸的就不怕了,倆人站在走廊里小聲商量兼職的事情。 就在他們商量的時候,走廊的另一頭忽然響起了好多人哭喊的聲音,那聲音凄凄切切的,聽著就讓人傷心。 蕭寶珍跟高敬夫妻倆本來是在等著他們商量結果的,聽見這動靜就忍不住去了走廊的另一頭,想看看是個什么情況。 這一看才知道,原來是那天送進來的時候,哇哇吐血的那個病人病情危重,沒有搶救成功。 就在剛剛,那個病人過世了,家屬正在門口傷心的嚎啕大哭,這種生死大事,家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是正常的。 蕭寶珍在門口看了一會,在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又拉著高敬回來了。 等他們一回來,就發現于衛海跟何小燕已經商量好了。 于衛海松了口氣,“說定了一天五角錢,我離開多少天就干多少天,直到出院為止?!?/br> “放心吧,我肯定能把病人照顧好,在照顧人這方面我很在行的?!焙涡⊙嘁舱f。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于衛海想了想,“后天一早怎么樣?明天看看這位何阿姨照顧的怎么樣,要沒問題我們就走?!?/br> 幾個人商量好了,第二天觀察了一下何小燕的工作,就發現她這人辦事兒還挺靠譜,上班之前先給于國良打了早飯,中午休息的時候也是第一時間打午飯,等下了班,還沒等人叫呢,又把晚飯給送過來了。 打飯的錢和糧票都是鋼廠給的,何小燕也沒有貪這筆錢,每一頓午飯都有一道rou菜,對了,她還注意著不打口味重的菜。 這么一天觀察下來,于衛海對她特別滿意,跟于國良說了一聲之后,就準備跟著蕭寶珍夫妻倆回去鋼廠了。 這不大清早的,三個人買了最早一班的火車票,直接從市里坐到了縣城,到了縣城又上了公交車直奔鋼廠。 這一趟回來,三個人都是斗志昂揚,是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把兇手抓住的。 沒想到下了公交車,剛走進廠區大門,事情突然就不受控制了,打了三人一個猝不及防。 這會兒正是早上上班時間,鋼廠大門口好多職工都在往里走,有丁零當啷騎著自行車的,還有步行的,蕭寶珍夫妻倆領著于衛海剛一走進去,就感覺好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看見好幾個職工奔著自己過來了。 其中一個小伙子是二號車間的,抓著蕭寶珍滿臉焦急的問道:“蕭同志,我聽說就是你陪著我們于主任市醫院的對吧?” “對啊,你們有啥事兒?”蕭寶珍不明所以。 那小伙子聽見蕭寶珍肯定的回答,眼睛瞬間盯緊了她,就好像狗看見骨頭,狼看見rou似的,一下子抓著蕭寶珍不放了。 他急的手心都在冒汗,“我是想問問你,我們于主任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我最近聽說他不怎么好???” 小伙子開了個口,其他人也瞬間圍上來了,而且蕭寶珍粗略的一看,好多都是二號車間的,也都是過來關心于國良情況的。 其他人也圍在蕭寶珍身邊,七嘴八舌的問道:“對啊對啊,我們于主任怎么樣了,最近我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心里都挺擔心的?” “蕭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于主任是不是……” “于主任是不是快不行了?他在哪個醫院我得看看他去?!?/br> 一群人壓根沒給蕭寶珍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把她的話頭給堵住了。 而且在他們口中,于國良的情況好像已經從哮喘變成了絕癥,馬上就要離開人世的那種。 蕭寶珍一開始只是震驚,聽完他們的話之后,直接就揮手了,“你們這都是聽誰說的消息???” 一開始說話的小伙子嚷嚷道:“廠子里現在都這么說,也就昨天開始的,說于主任不行了?!?/br> 他壓低了聲音,“還說,他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情況特嚴重,不是要長期待在醫院療養,就是根本就救不活。當然,我是特別希望于主任好起來的,他多好的人啊,都來不跟我們擺領導架子,還經常下來幫助我們的工作?!?/br> “不過現在廠子里好多人都在說,說好人不長命,于主任這次情況特嚴重?!?/br> 蕭寶珍被他說的,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錯。 這哪來的謠言! 她張大了嘴巴,“這話是誰先傳出來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三號車間的一個工人,他昨天也去市醫院了,他說一過去就聽見有人在哭,還看見你站在病房門口,那樣子,不就是于主任不行了嗎?”人群里也不知道誰說了這么一句。 蕭寶珍仔細回想了一下,估計這就是個大烏龍,昨天恰好隔壁病房的病人去世了,家屬在門口哭,而她又去看了個熱鬧,就被廠子里的職工看見,回來之后一傳十十傳百,謠言就這么傳出來了。 “這些都是……”于衛海見大家伙兒一口一個不行,一口一個去世,也著急了。 他叔現在還在市醫院里好端端的躺著了,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問了醫生,醫生說他叔恢復的不錯。 現在這些人說他叔不行,這不是詛咒人嘛,晦氣啊。 于衛海挺生氣的,就準備出來洗刷一下謠言。 誰知道他剛一開口,旁邊的高敬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而且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衛海,剛才我好像把什么東西落在公交車上了,你快陪我去看看公交車還在不在,在的話咱們趕緊去找?!备呔凑f。 于衛海推開他的手,“等會,等會我先說句話,一會我陪你去公交車站找行嗎?” “不行,很重要的東西,快跟我走?!?/br> 說完,高敬不由分說的就把于衛海給拉走了,倆人朝著門口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在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蕭寶珍回頭一看,心里也好奇高敬究竟丟了什么,照理說他這人心思細,不像是丟三落四的人啊。 這倆人也沒走多遠,也就走到鋼廠大鐵門的位置突然又回頭了,勾肩搭背的走回來。 不過這一次,于衛海垂著眼睛,肩膀也垂了下來,看著一副傷心落魄的樣子。 “你倆不是去找東西嗎?”蕭寶珍挑眉問道。 高敬面不改色的說,“是我記錯了,東西沒丟,就在我兜里呢?!?/br> 就這么一會的功夫,蕭寶珍身邊圍著的職工又增加了好多,大家伙兒都等著呢,等著聽她說說于國良的消息。 看她不說話,有人著急的扯了扯她的袖子,“蕭大夫,你倒是說說,于主任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那個,我感謝你們對我叔叔的關心,還是讓我來說吧?!庇谛l海故意壓低聲音說話,原本洪亮的嗓門一下子變得沙啞了好多。 “你叔叔?” 于衛海立刻自我介紹,“于國良就是我叔,親叔叔,我叫于衛海,小時候跟在我叔后面長大的?!?/br> “你這么一說我有印象了,小時候就住在于主任家里,那會你才這么點大吧?”有年紀大的女職工認出來了,“你叔咋樣了?” “我叔他本來就有支氣管炎,又引發了哮喘,情況其實……”于衛海說著,抬手抹了抹眼睛,發出一聲長嘆,“唉!” 他不嘆氣還好,一嘆氣大家伙兒就知道情況不對了,這肯定是病重了啊。 看來廠子里的傳言都是真的,于主任是真的不行了。 偏偏這個時候,于衛海又添了把火,滿臉沉痛的說道:“情況其實真不咋好,要在醫院住很久,到現在醫生也沒給我一句準話,我這次回來就是來給他收拾東西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