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唐嘯東,不能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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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越是泰然,他越是憤然。最后一道菜裝了盤,葉安憶才徐徐開口:“字面上的意思?!?/br> “不要忘了昨天你答應過我什么!”他伸手攔住她的去路,葉安憶微微一笑:“抱歉,我確實不記得了?!币粡澭?,從他的臂膀下穿過去。 “安安,你的手藝可比我強了?!鼻锸绶碱H為欣慰,葉安憶是她一手教出來的,幾乎是她心目中理想媳婦的典范。 “您要真喜歡,怎么不讓我搬回來?”葉安憶似開玩笑,夾了一塊rou到她碗里,“您好像又瘦了?!?/br> “招呼我做什么?”秋淑芳嗔笑,“小譚才是客人?!比~安憶從一鍋雞rou里挑出雞翅,筷子在空中停頓了一會兒,落進譚九非的碗里。 其實譚九愛吃雞腿,那種rou多的環節,愛吃雞翅的,是唐嘯東,幾乎每一次吃雞她總是習慣性地將雞翅夾給他,可是從現在開始,她要改掉這個習慣。 一頓飯看似賓主盡歡,其實索然無味。葉安憶時而給秋淑芳添菜,偶爾照顧照顧筷子用不利索的譚九非,只有對面而坐的唐嘯東,連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葉安憶端上蛋糕,秋淑芳有輕度的糖尿病,對她來說吃蛋糕不過是走個形式,帶著幾分美好愿望而已。 對著蛋糕許愿的時候,秋淑芳回頭頗有深意地看了葉安憶一眼,毫不忌諱地將生日愿望說出來:“我希望能快點抱上孫子?!?/br> 葉安憶恍然,方才秋淑芳一面念叨著她身子骨弱需要補,一面逼著她喝了兩大碗雞湯,一聞便是放了不少補藥的,帶著濃郁的氣味。 極難得兒子兒媳能陪伴左右,秋淑芳心情頗好,將三人送到樓下,并囑咐唐嘯東將客人譚九非送回住處,累得葉安憶不得不也上了唐嘯東的車,只是率先鉆進了后座,理由是地方寬敞些,明明手里只拎了一只秋淑芳吃不了的蛋糕。 葉安憶迫不及待地下車,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踩著坡跟的涼鞋眨眨眼便消失在樓道口,譚九非透過副座的窗戶,與唐嘯東對視一眼,神色不明,片刻才跟上葉安憶的腳步。 立刻鉆進了洗手間,血幾乎蜿蜒到小腿,黏稠稠的。在這之前葉安憶一直以為自己好了,肚子沒有再疼過,血也沒有再流過。 “小安憶?”譚九非覺得有點不太正常,敲了敲洗手間的門,“你怎么了?”“有點肚子疼?!彼粜⊥榷巧系难?,克制住顫抖的聲音,“沒事?!?/br> “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你真的…沒事?”譚九非有點不放心?!皼]事,你去吧,記得帶鑰匙?!比~安憶笑了笑試圖證明她很好。 等客廳里傳來關門聲,葉安憶才拖著虛浮的腳步走出來,譚九非已經離開了,客廳里開著燈,只是很安靜。 葉安憶覺得累到極點,小腹隱隱作痛的感覺愈演愈烈,換了身衣服鉆進被子里,明明還是悶熱的夏末,葉安憶覺得渾身有點發冷,將毯子裹在身上。 唐嘯東開出一小段路,后座傳來手機鈴聲,回頭,發現座位上躺著一只手機,白色的四方形一震一震。 唐嘯東停下車,伸手夠到的瞬間,鈴聲熄滅了,屏幕驟然黑下去,過了一會,發進來一條短信。 他從不是喜歡窺探旁人隱私的人,可是看見上面提示譚九非三個字,就像是控制不住手指,打開了短信——小安憶,肚子還疼嗎? 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唐嘯東只回復了一個字——不。將手機丟在副座上,發動車子一個急轉,往來時的方向返回。 葉安憶住在四層,唐嘯東摸出口袋里的鑰匙。彼時葉安憶剛剛搬走,卻沒有轉學,依舊能在學校里碰面的兩個人因為唐嘯東的冷漠而形同陌路。 她無措,但為了討好他,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鑰匙送給了唐嘯東,他接過,隨手就丟進了路邊的草叢,葉安憶氣得哭著跑開,卻不知道最后,他還是一寸一寸地翻著草皮將鑰匙撿了回來。 鑰匙年代久遠,銅質的表皮掉了顏色,只是對準鑰匙孔,依舊能打開這扇門。唐嘯東有片刻的踟躕,葉安憶很愛干凈,從前住在別墅里的時候,她也是一樣,但凡進屋必定要脫鞋。 他并不喜歡那樣,覺得很麻煩,可是當葉安憶從房子里搬出去,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卻發現早已經習慣了那么麻煩的習慣。 脫了鞋子,唐嘯東踏進黑漆漆的客廳,臥室的燈通亮。只要葉安憶害怕的時候,就會開著燈睡,那些她的習慣,其實他都知道,不用刻意去記,長年累月里早已經烙下。 門虛掩,他握著門把,極輕極輕地推開,心跳得有些快,唯恐葉安憶沒有睡著。床上的葉安憶蜷成一團,薄薄的毛毯只蓋住了一半的身體,漆黑的頭發襯得面孔越加蒼白,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什么。 “葉安憶?”唐嘯東幾個大步走到床邊,才看清葉安憶的面上布著細密的汗珠,手掌摸上葉安憶的額頭,冰冷的觸感。 葉安憶微微睜開眼,像是沒有焦點地望著唐嘯東,嘴唇動了動。唐嘯東俯下身將耳朵貼過去,這樣安靜的環境,卻依舊聽不清她說了什么,干脆地掀開薄毯想要將她抱起來。 床單上猩紅一片,連他也忍不住震驚?!叭~安憶,我們去醫院?!彼麑⑺г趹牙?,輕聲道,有點像是安慰,更像是要平復她皺起的眉頭。 臂彎里的人像是沒有質量的,她很瘦,原本個子就不高,從小身體也不好,養不出二兩rou,旁人倒真的以為葉安憶才是秋淑芳親生的女兒,承襲了秋淑芳的體弱多病。 他記得從前,葉安憶父母尚在的時候,葉安憶也容易生病,可身體卻是胖乎乎的,在親戚間輾轉一番后,才瘦得皮包骨頭,再也胖不起來,而從前的那種單純,早已經被敏感甚至虛偽所取代。 “趙叔,不要告訴我這一次又是月事,即使我再不懂,也不會相信?!比缤洗我粯?,老醫生走出來,唐嘯東有點緊張,又有幾分惱火。 “安安晚上吃了什么?”老醫生摒眉。唐嘯東微愕,沉默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打通了秋淑芳的電話。 “嘯東,有什么事?”大約很少接到兒子的電話,秋淑芳有點吃驚?!皨?,今天晚上的雞湯里面,都放了些什么東西?”唐嘯東語氣平靜,幾分詢問不帶試探。 “怎么了?”秋淑芳向來敏感?!叭~安憶覺得很好喝,想讓家里的廚子學一下?!碧茋[東的謊言幾乎信口捏來。 “枸杞,當歸,紅花,桃仁,都是補血活血的藥材?!鼻锸绶妓闶切帕?,回憶了一會?!澳煤眯菹?,過幾天再去看您?!碧茋[東掛了電話,對老醫生重復了一遍。 “安安喝了不少雞湯吧?”老醫生搖頭,“紅花和桃仁都是活血的,你母親那種經脈不暢的吃了固然好,安安這樣的身體吃不得這些東西?!?/br> “趙叔,葉安憶到底怎么回事?”唐嘯東心頭的猜想越來越擴散,“葉安憶是…流過產?”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緊繃的聲線帶著一絲顫抖。 “是?!崩厢t生點點頭,“什么時候的事情?”唐嘯東有點迫不及待。老醫生看了唐嘯東片刻,“我知道的不多,況且也答應了安安替她保密,你想要知道什么,最好問她本人?!?/br> “葉安憶的身體…有沒有大礙?”到底還記得確認一遍她的身體,老醫生頗為欣慰:“沒有大問題,不過…又要補血了?!?/br> 手下的人效率很高,不過幾個小時,唐嘯東手里已經拿到了調查的結果。他從前是不屑調查葉安憶的,無論她做了什么,他權當看不見,這是第一次,卻是這樣叫人意外的結果。 唐嘯東克制著自己,才沒有將手里的紙揉成一團,上面的每一行甚至每一個字,都讓他的憤怒更上一層。 當最終的結果呈現在眼前,唐嘯東低頭看了葉安憶一眼,睡夢中的葉安憶更加溫柔,小小的臉盤。他一直以為葉安憶盡管虛偽,卻還是善良的,可她卻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葉安憶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境里,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忽然有人抱住她,冰冷的身體漸漸溫暖起來。 當她睜開眼睛,適應了滿室的陽光,發現一旁還站著一個人,挺拔的身姿,即使逆著光也能知曉,是唐嘯東。 “你怎么在這兒?”她也驚訝于自己沙啞的嗓音,掙扎著爬起來,唐嘯東就這么看著,看著她一遍一遍地坐起又摔回去,卻不曾伸手。 葉安憶似乎才反應過來,這并不是她的臥室,而是她曾住過幾天的病房。她有點驚慌,昨天晚上所有的記憶停留在冰火焦灼一般的煎熬里,感覺到有人走進來,努力睜開眼,還是沒有看清。 “葉安憶,你殺了我的孩子?!笨床磺逄茋[東的表情,葉安憶只能從字里行間去揣測他當下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