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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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燉了排骨春筍湯,還有臘rou炒筍、臘rou炒野菜、涼拌野菜,配上剛出鍋的晶瑩白米飯,誰也說不出不好的地方。 還有天真的丙班學子想著,要是天天踏青就好了! 學生們挖來的野菜、蕨菜、春筍,云見山已經提前讓書院的雜役和云府的下人幫著運回書院的膳堂了,吃完飯,趁著天色未黑,云見山帶著眾人回了書院。 回去的路上,徐晨星走到云見山身邊,恭喜他:“恭喜見山,這次踏青,辦得很好!” 云見山也很滿意,不僅在于踏青活動讓他收獲了很多菜,而且是他想到了如何解決膳堂的經費問題了。 徐晨星卻突然嘆了一口氣:“只可惜,娘親不在,要不然看到見山如此能干,想必會會十分欣慰!” 云母,也是一個奇女子了,她身為富商獨女,年少藏拙,未有能干之名。 嫁給云父后,兩人遠走,移居蕓州,云母在蕓州經商,大展拳腳,旁人不知其家財,但見云霧書院拔地而起,花錢如流水,山長卻從不為銀錢煩惱,云母的經營之道,可見一斑了! 云見山輕嘆一聲,有些低落:“也不知娘親何時回來?” 云母年初巡視產業去了,云見山穿越過來,還不曾見過她,只收到了云母的信。 信上的淳淳關切之語,讓云見山仿佛感到母親在耳旁溫柔的低語,那是云見山人生中難得體會的溫暖。 徐晨星想到云母,心里亦十分思念,就說:“應該快了,這個月娘親該回來了!” 想到記憶中面容婉約、嘴角含笑的云母,云見山眼里含著期待,他也想看看,這位母親是怎樣的? 孤兒出身的他,心里幻想的完美母親大概就是云母這樣的吧——永遠包容、溫柔以待。 夕陽無限好,低垂的日光拉長了人影,大家腳步輕移,很快到了山腳。 山長對未在書院住宿的學子們說:“就到這里吧,你們各自回家!” 乙班學子和丙班未住宿的學生告別山長和夫子,正準備回家,卻見一群人突然從一旁沖出來,直奔山長而去。 “山長小心!”是心急的學子喊出口! 一個身影靈活地抱住山長的大腿大喊:“山長,你要為我做主??!” 后面烏泱泱圍上來的一行人也跟著喊冤,讓山長做主。 眾人這才發現是安老太,知道事情真相的學子心里不忿,卻是不敢說什么! 書院雖說趕了安老太走,但沒有把事情做絕,沒有對外說安老太半分不是,更是對知情的學生下了封口令。 偷盜本就為人不齒,安老太偷的是大家的伙食,還給古松挖了洞。 那古松書,院學子都愛得不得了,沒少為其寫詩作賦,自己愛惜萬分的古松被人掏了一個大洞,學生們都快氣死了,哪里會同情安老太! 未在書院住宿的學子不知情,見這情況都十分好奇,小聲議論起來! “安老太找山長干嘛,要錢嗎?”是有幸見識過安老太找山長錢名場面的一個丙班學生小聲嘀咕。 “不是吧!我聽著不像啊” “真是的,書院怎么會有這樣的人!”話一出口,引起一片附和聲。 學生們連做飯難吃的方大廚都能包容,卻不待見安老太,可見她有多不得人心。 畢竟安老太偷的,可不止膳堂的東西,對此,大家心里早就懷疑了,只不過苦于沒有證據罷了! 大家都在關注安老太,沒人關注到兩個身影離開了人群,一個是招財,一個是何夫子。 “別說了,看山長怎么說?!?/br> 寧山長內心憋屈,明明是安老太的錯,怎么還倒打一耙,他板著臉,不回安老太的話,而是問跟著而來的人:“敢問幾位是?能否讓安老太起來,這實在是,實在是,有辱斯文??!” 見寧山長一臉為難,不像是仗勢欺人的樣子,跟著而來的村長松了一口氣,看向安老太:“山長,我們是安老婆子那個村的村長。安老婆子,快起來,你這樣山長都不好說話!” 安老太不樂意,不肯動,死死抱著寧山長,寧山長內心一陣煩躁。 多少年了,從前任山長到他這個現任山長,安老太時不時抱一番,不知舍了多少銀子。 見自己說話不管用,村長臉色一僵,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一個婆子,這婆子上前,用力掰開安老太的手,強硬把人拉起來,寧山長方才得了自由。 寧山長整理一番衣袖,看向村長,不解道:“不知村長來,所謂何事?” 村長苦著臉:“山長啊,安老太說她被書院冤枉,趕出了書院。山長,這可不能隨便亂說的,會影響我們一個村名聲的,所以我們就帶安老太來找你做主了!” 寧山長一聽,就知這是來者不善了,這是要書院承認冤枉人,好成全你們整個村的名聲了。 云見山見狀,連忙出來說話:“村長怕是誤會了,是老太太年紀大了,書院想著讓她歇歇,就讓她回家養老了。我看是誰在胡說?老太太年紀大了糊涂,旁人也糊涂了?” 說完,云見山冰冷鋒利的眼光看向跟著而來的人,重點盯的就是其中一對面容與安老太相似的父子,父子倆承受不住云見山的目光,偏開頭,不敢與云見山對視。 云見山心里冷哼一聲,他就說這老太太怎么如此不滿足,感情是家里有填不完的無底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