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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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沖著屏幕點點頭,又有點懷疑屏幕能不能看到他的動作,遲疑地“嗯”了一聲。 滴滴聲變了頻率,屏幕上閃現出一些小男孩看不懂的線路,但小孩子的直覺讓他相信這個怪異的屏幕在嘗試幫助他。 過了一會兒,屏幕清零,又緩緩打出一行字,“抱歉,電路故障,我現在無法……” 小男孩緊盯著屏幕,慢慢讀著那行字,嘴巴開始往下撇,屏幕立刻又打出:“但是很快就會接入備用電源,不要怕,我陪你一起等?!?/br> “你叫什么名字?” 電子屏幕是沒有溫度的,但光標的顏色看上去很溫暖。 “凌凌?!?/br> “是哪個字?” 小孩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壯志凌云?!?/br> “凌凌認識很多字?!?/br> 滴滴的電子聲沒有高低起伏,但凌凌覺得聽出了贊許的語氣。他靠著閃爍的光標,像偎著火光取暖的人。 ** “還不出來,藏在那里看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金溟的回憶,兩只鳥頂著滿頭草屑四目相瞪,一時間連風中的草葉似乎都搖曳不起來了。 這道聲音之熟悉讓金溟并不意外,昨天蜜獾跳下水前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在他腦中輪廓愈發清晰。 “立刻回去,”金溟深吸了口氣,他將海玉卿推到身后,迅速交代著,“這里我來應付,記住我說的話……” “有什么好藏的,”一陣刻意的笑聲從西邊不遠處響起,那是從林子里而來的方向。 這種一聽便知其臉皮必然十分健康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金溟與海玉卿默默對視一眼,默契地悄聲隱回草叢之中。 虎嘯天牙縫里塞著半截草桿,從草叢里貓起半個身子,打著哈欠理直氣壯道,“看你忙著,沒好意思打擾?!?/br> 它把先發制獾拿捏得一氣呵成,“約在這種鬼地方,一路黑不溜秋地走得我心慌?!?/br> 湖邊視野開闊,凸起的石臺上纖毫可見。蜜獾抬頭看了看此刻在魚肚白的天邊漸漸隱去的圓月,那神態從金溟的角度看來更像是對天翻了個白眼。 這么大的月亮天也叫黑?夜盲癥都不好意思說這話。 蜜獾懶得和虎嘯天饒舌,直截了當問道:“東西拿到了?” 站在陰影里的虎嘯天抬起一只爪子晃了晃,敷衍地哼哼了句“新鮮熱乎的?!?/br> 金溟忍不住悄悄抬高了頭,隱約看到虎嘯天爪子上的一道細長的陰影,似乎是綁著什么,,但在昏昏沉沉的光線中無法看得更分明。 像個竹筒粽子,但它倆總不可能是約在這里吃宵夜吧。 蜜獾的目光同樣落在那只揚起的爪子上,它輕輕點了點頭,便不再看虎嘯天,轉過身只盯著漣漪迭起的水面。 “我哥倒是好糊弄,但銀角那雙眼睛可實在難纏,差點被發現,還好孔雀幫我遮掩了下?!被[天一躍跳上石臺,用牙齒扯下臂膀上的東西扔在蜜獾腳下。 “這玩意太難抄了,我時間不夠,簡略著來的,你瞅瞅能看懂不?!?/br> 落地無聲,是一塊薄薄的風干獸皮腹膜。 獸皮卷滾了半圈,撞在蜜獾腳邊烏黑暗沉的零件堆上又被彈回來,松松系了一道的草繩散落開來,隨著傾斜的石臺緩緩展開,在金溟的視角中露出一角用炭筆草草勾畫的地圖。 以他對虎嘯天運筆風格的了解,應該是……地圖吧,金溟想。 蜜獾揣著手往地上掃了一眼,“他能看懂就行?!?/br> “她?你說孔雀?銀角教過她看地圖?”虎嘯天左右瞧了瞧,像是無意識般用爪子踩住一塊零件,百無聊賴地扒拉著,隨口問道:“我怎么覺得,孔雀好像還不知道你讓我去偷地圖的事。你們真打算私奔?跟我一樣住在外面不行嗎?也不一定就得離開中部。銀角就這么一個寶貝meimei,他非得撕碎了你?!?/br> 蜜獾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它不動聲色地拿眼珠子瞟了虎嘯天一眼,便仍舊眼觀鼻鼻觀心地揣著手看水面,對虎嘯天話中的試探不做任何意向性的回應。 “咚”的一聲,虎嘯天抬腳把零件踢進水里。它換了種語氣,直接質問道:“這些東西怎么在這里?” 蜜獾輕輕皺了皺眉,“震鱗費了半晚上功夫才撈上來這么點兒?!?/br> “撈這個干什么,就該讓它深埋在地下,最好永遠消失。你難道打算帶著這些東西離開中部?”虎嘯天警醒地盯著蜜獾,“你想干什么,出賣中部?” “我能干什么?”蜜獾淡淡地看了虎嘯天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譏笑?!拔覀兪裁磿r候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了?或者說,我們什么時候又能有自己的想法了?” 不疾不徐的語氣像是在說事不關己的話,諷刺的意味里更多的是一種不屑的屈服。 蜜獾撿起地上的獸皮卷,粗略地掃了一眼,又仔細卷起來,“我們這一代,生下來就決定了只能做什么?!?/br> 蜜獾低垂著眼眸,專注的神情讓它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種飄渺的恍惚,彷佛是難以捉摸的命運在虛無中輕輕嘆息。 “從來都別無選擇?!?/br> “我們……我們沒有資格否定祖輩們的選擇。沒有他們的犧牲,就沒有我們現在的安穩,甚至,就沒有我們?!被[天頹喪地蹲下,用前爪胡亂抓撓著腦袋,“我們不能這樣?!?/br> 蜜獾說的沒錯了,不論對錯,他們從來都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