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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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發現 金溟渾身哆嗦著縮在角落,心有余悸地四處撒望,風聲鶴唳般感覺到任何蠕動都要跳起來一陣亂嚎。 他倒不是怕蟲子,畢竟蟲子在野外是無可避免的存在。 理兒是這么個理兒,但誰能受得了蟲子炮彈突然在自己身上炸開?貝爺也架不住啊。 金溟此刻委屈極了,他對用喙逮蟲子實在有心理障礙,翹著爪子捉了好久才捉到這一把。 金雞獨立對于尚未完全掌握住鳥身平衡的金溟來說難度不算小,一上午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狗啃泥,就為了白鷹能吃口熱乎的,不嫌苦不嫌累連半句抱怨都沒有。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br> 金溟本來還打算著,如果白鷹不夠吃,明天他可以起得再早點,家里再窮不能窮孩子的嘴,一定給它管飽。 如今倒好,連根白羽毛也沒摸著,還被扔了一臉蟲子。 鳥不都愛吃蟲子嗎? 這好歹也是優質蛋白。 “那你想吃什么,兔子?” 金溟又滾了一身水,他還不太會抖水,學著貓狗那樣從脖子開始甩,差點把自己甩倒。 白鷹估計是不會教他的,他干脆也不問。但捕獵這事涉及白鷹自己的利益,大家都餓一整天了,應該好商量吧。 “兔子……該怎么抓?”金溟滿身滴答著水,小心翼翼地試探。 白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它聽清楚金溟問的話,頓時有些茫然。 金溟在說什么?是它理解的字面意思嗎? 兔子怎么抓? 飛起來找到兔子一個俯沖伸爪子抓住就是了,還能怎么抓? 兔子這種戰五渣都不帶反抗的。 這種事都不用mama教好不好。 白鷹看了看金溟金光暗流的大翅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只一動也不敢動的斷翅,忽然發出一聲低唳。 淦,金溟一定是在諷刺它現在不能飛還有臉挑食。 ** 金溟垂頭喪氣地沿著瀑布蜿蜒出的小溪蹚水,養鳥真是太難了,難養也就算了,還脾氣壞,還不讓擼。 還好他跑得快,不然一定又要被白鷹打一頓。 委屈。 現在選擇棄養,刑不刑? 午后的陽光在水面上反射出金燦燦的波光,濕漉漉的金溟盯著清可照人的水面看了許久。 嚯! 街溜子似的金溟瞬間一掃頹廢。 快看他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 暮色蒼茫,西風殘照。 金溟拿倆翅膀兜了一大捧綠色嫩草,腳下還拖拉著一大根枯木頭,一步三停地回到山洞。 白鷹遠遠就聽到金溟愉快地哼著什么,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心情很好的樣子,步伐也很沉重。 白鷹猜想,這回應該是獵到了不錯的東西。 “餓不餓?” 金溟鉆進山洞,帶著充滿陽光的笑,和一身狼狽的羽毛。 辣眼睛的形象與白鷹的預想形成強烈的反差。 金溟像個被痛打過的落水狗,滿身的羽毛比中午離開時還濕,不僅如此,還裹滿了淤泥。 如果白鷹見過叫花雞的制作過程,應該對這種形象不陌生。 不過金溟肯定不是被誰做了叫花雞,因為誰也不會往叫花雞里裹——屎。 白鷹不用細聞便立刻分辨出這種十分沖擊的味道——水鼬的屁味。 所以金溟今天獵到的是水鼬? 白鷹皺了皺眉頭,金溟腦子有病連帶口味也這么重嗎,竟然愛吃水鼬? 光是遠遠聞到水鼬放出來的臭屁它就想吐,那rou能好吃嗎? 白鷹弱小挨餓的時候倒不是沒打過水鼬的主意,畢竟冰天雪地里不冬眠的食物太少,而水鼬正是其中的活躍份子。 只是水鼬十分靈活狡猾,rou又少。吃一只還不夠補充抓它而消耗的體力熱量,雖然獵水鼬沒有什么危險,但并不上算。 等后來白鷹成長為空中霸主時,整個自然界里能動的都是它的菜譜,自然更瞧不上水鼬這種看上去就不好的食物。 滿載而歸的金溟沒看到白鷹臉上的嫌棄,他沒聽到白鷹的回應,便把帶回來的東西一股腦堆在潭邊,整個鳥先跳進了潭里。 潭中的水受瀑布激蕩,水花綿密不絕推向金溟,就像一個巨大的按摩浴缸。 金溟枕著潭邊的石塊瞇上眼,發出舒服的喟嘆。 這身臭味熏得他眼都疼,可是外面的水邊全是淤泥,他又細又硬的尖爪子承載著滿身重量,落腳就陷進去,根本沒法好好洗澡。 還是家里石頭底兒的大浴缸舒服啊。 金溟對自己找的這個山洞愈發滿意。 “小白花,餓不餓?”金溟轉過身,把翅膀搭在潭邊,笑嘻嘻地看著白鷹,臉上頗有些不尋常的得意。 像是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忘形。 白鷹心里冷哼一聲,回給金溟一個后腦勺。 不就是逮了只水鼬么,那么難吃的東西,有什么好得意的。 真沒見過市面。 等會兒,什么小白花? 白鷹悄悄回過頭,撒望了許久,最終又臉色十分難看地轉回去。脾氣忍得辛苦,只好發泄般朝著茅草床狠啄了兩口。 沒有白色的花,也沒有其他活物。 所以——小白花,果然是在叫它! 白鷹在心里再次堅定,它和金溟,最終只能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