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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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書幾日來都躲在屋里,那院里的蛇堆被村民清理干凈,可這一嚇怕是要給他嚇出心病。 屋里的繩子全都被他剪斷扔了出去,又整宿整宿睡不著,總是要這抓抓、那撓撓。 錢老太自然是聽說了自己大兒子的處境,拄著拐杖、佝僂著腰往他住處走去。 蕭文書整日盤腿坐在炕上,眼睛就死死地盯著院子,那壞了的木門就扔在一旁,也沒有半點兒要修理的意思。 夏日的炎熱,蚊子就順著門進到屋里去,他的全身都被咬了些小紅點。 可是他卻全然沒有顧及半點兒,手里握著一個木制棍子,不知道嘴里還在嘀咕著什么。 日出到日落,蕭文書困了就睡,餓了就吃點剩的餅子。 錢老太抬腳往屋里走,卻是只能聞到屋里的一陣惡臭。 蕭文書像是瘋了一般,站在床上,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棍子。 等到視線清晰,瞇縫著眼睛看向錢老太時,卻又像是看到救兵一般,從床上飛速地跳下。 “娘啊?!?/br> 錢老太牽著他再次回到床上,眼眸里寫著的都是心疼, “你這是怎么了?”錢老太攥著蕭文書的手,輕聲問道。 蕭文書沒有回答,只是仰著下巴哭泣著,嘴巴長得老大。 錢老太看不得自己兒子受委屈,從上衣口袋里掏回來一些錢幣,遞到蕭文書的手里。 他卻立馬停止住了哭聲,短短的睫毛上還沾著一些的淚滴。 蕭文書在手里展開,點了點,隨后在自己的口袋中放好。 錢老太詢問情況,蕭文書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語氣里還透著怯意。 “好孩子,你是惹了什么人嗎?”錢老太抬手摸了摸蕭文書的額頭,都是寵愛。 眼前這個滿是皺紋的男子,在村子里可是沒少招惹是非,母親的眼里總是過濾這些,心中的疼愛難以掩蓋。 家里的木門被錢老太修好,一個兩鬢花白的老人,貓著腰揮著榔頭,而蕭文書就這么看著。 到了傍晚,錢老太給蕭文書做好了飯,又再次原路返回。 蕭文書看著她走遠了,出門兒去買了酒回來,這幾天里頭次出門兒,蕭文書還在頭上裹了張頭巾。 待著酒壇里的最后一滴酒也被飲盡,便重重地將其撂在了桌上。 “惹了誰?”他低聲碎碎念。 “蕭烈!一定是蕭烈!”蕭文書手掌拍在桌上,可力氣用大了,吃痛地吸著冷氣,把手掌抬起來在半空甩著。 隨即眼珠兒轉動,嘴角勾起一抹jian詐的笑意。 酒勁兒上頭,蕭文書再次回到床上躺下,手里還抱著那一根木棍,也是這幾天來頭一次睡得這么安穩。 可連睡夢里都在思考著怎么去報復蕭烈。 第二天天還沒亮,月亮正高高掛在天邊,蕭文書起床收拾自己,把頭上僅剩的幾根頭發,用木梳子梳得整整齊齊。 換了件干凈衣服,手里攥著木棍,抬腳跨過門檻出了門去。 小路上還有些清晨的露水,潮濕萬分。 順著曲徑一直向前,周圍極其安靜,偶爾遇到幾個下地干活的農民,蕭文書都會把臉撇到一邊去,生怕對方認出自己來。 蕭文書的腿腳,走路還有些瘸拐,臉上的傷疤用藥包著。 山上的路滑,蕭文書走得更是謹慎,步子邁得小。 眼見著太陽爬上了山腰來,周圍的云雀叫聲清脆,回蕩在耳邊,傳入鼻息中的都是清新的露草味道。 蕭文書腳步蹣跚,滿頭都是汗,可是他所受的那些屈辱,促使著他的內心,不能屈服。 眼瞧著離山上越來越近,蕭文書走幾步,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歇息,喘口氣。 山賊全都窩在眼前兒的山頭上,蕭文書沒來過幾次,心里自然也是打著鼓。 門外站著一個看門兒的男子,見著蕭文書前來,把他攔了下來。 “哪來的?這是哪不知道嗎?” 蕭文書的臉上賠上笑意,從兜里掏出一根卷好的旱煙,給那男人點燃。 “我來找我五弟?!笔捨臅貞?。 那男人皺著眉頭,將那卷旱煙遞到了嘴里。 蕭文書說著蕭盛運的名字,腰桿挺得老直。那男人聽罷,提著一把獵槍進了門去。 嘴里還在吞云吐霧,卻向外吐了一口口水, “呸,什么破煙卷?”說罷,把那支旱煙順手丟了去。 沒多大一會兒,那男人又跑了出來,沖著蕭文書伸手指了指里面, “指著走,那棵大樹看見沒?拐進去,左手那個門兒?!蹦腥松焓种钢镱^,蕭文書掂著腳尖兒往里伸著脖子。 蕭盛運不常住在蕭家大院里,寨子里住得更逍遙自在些。 蕭文書摸著墻根兒往里走去,離得老遠兒,就聽見屋里傳來嗚咽的聲音。女人不會說話,傳出的聲音更是沙啞。 他走近,敲了敲門兒,看見屋里有些狼藉,蕭盛運叉腰喘著粗氣,地上的女人可見之處,可見的淺顯傷痕。 蕭盛運看見蕭文書的身影,讓人將那女人拖了出去。 “坐?!笔捠⑦\沒有招呼他一聲哥,拿著杯子給他倒了杯水。 “五弟,我今天來呀,是特地給你介紹個姑娘。長得是細皮嫩、rou的,你看哥多惦記你,啥好事兒都先想著你?!笔捨臅谧狼?,說得激動,還用拳頭拍拍桌面。 那蕭盛運聽罷,來了興致,身子都向著蕭文書探了去。 “蕭烈那小子領回來的,你說哪能便宜了那臭小子呢不是?”蕭文書賊眉鼠眼得笑著。 “是宋禾嗎?”蕭盛運摸著下巴,極其淡然地說著。 蕭文書點了點頭,似乎并沒有想到二人已經見過。 蕭盛運卻看著他的表情,言笑著,“那女的是有個性?!?/br> “你沒近著瞧過吧,細皮嫩、rou的,又是個清白之身?!笔捨臅曛p手,添油加醋地講述著。 身前兒的蕭盛運吞咽著口水,眼眉間跳躍著,嘴角卻也勾起了些猥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