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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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往后,他再信宋持懷或跟宋持懷有關的人的任何一句話,他就是狗! 馮嶺顯然也想起了當日的事,他臉色微變,勉強維持住,說:“沒關系,你可以不信我,但我可以幫你。你不是在找昆山木嗎?我之前找到些線索,或許會對你有幫助?!?/br> 他說完,察覺到魏云深目光幽深如淵潭死水,那雙眼睛冷漠得不像話,無由迸射出一股冷意,馮嶺不自覺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問:“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他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魏云深默了默,問:“你的意思是,我之前讓你去找昆山木,你明明有了線索,但還是找了一堆沒用的木頭來應付我?” “……”事實面前,馮嶺無從辯駁,他心虛地偏過頭,“我只是想幫你?!?/br> 魏云深冷呵:“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剛才還心虛著的馮嶺立馬自信起來,他重新看向魏云深:“你不會的?!?/br> 魏云深被他這眼神看得惱怒,問:“你憑什么覺得我不會?就因為你跟宋持懷一起騙我,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是我對不起你?!瘪T嶺這回沒再避開他的目光,“如果你想讓我以命抵,也不是不……” 話未完,一道凌厲的掌風忽然而至。馮嶺前襟與頭發被掃得輕動起來,但他躲也不躲,就是站在原地等著魏云深下手,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下一刻,魏云深的手停在他胸前兩寸,只要再近一點,馮嶺當場殞命。 魏云深咬牙:“為什么不躲?” 馮嶺額上覆了層冷汗,但他半點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仍只是說:“這是我欠你的,你就算真要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br> 魏云深收回了手,冷臉道:“我不是不想殺你,是宋持懷的魂體等不了太久,你既然有昆山木的下落,等我把昆山木拿到手了,再殺你也不遲?!?/br> 馮嶺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多想。 他之前的奔波并非無用,雖然在魏云深面前裝出不力,但昆山木確實早已到手——沒錯,不是線索,是直接到手,如果非要說跟先前所說的“線索”有什么關系,大概就是馮嶺提供了自己在人界的新住址的線索。 然后,甚至不需要魏云深多去尋找,他才剛進馮嶺所住堂屋大門,就看到了一截被珍而重之供起來的半人高斷木。 魏云深走到那截斷木前面丈量一番,又是不住看著馮嶺打量,后者泰然自若氣定神閑,好像絲毫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魏云深沒忍住開口:“這就是昆山木?看起來跟正常的木頭也沒什么區別?!?/br> 馮嶺道:“皮囊表象而已,宋持懷倒是有一副好皮囊,但也掩蓋不了他敗絮其中的事實?!?/br> 魏云深防備地用余光覷了他一眼:“他長得好看跟你有什么關系?” “……”馮嶺沒有解釋,只是問:“昆山木有了,接下來要怎么做?” “接下來我需要找一塊更大的昆山木?!蔽涸粕羁粗懊嬷挥邪肴烁叩哪绢^,可惜地搖了搖頭,“這木頭太小了,只能當做備選?!?/br> 其實也不能說小,只不過到時候宋持懷很有可能會以一個幼年的姿態復活,魏云深倒是無所謂把人從小時候養起,只不過宋持懷太狡詐了,他怕到時候自己看了小孩心軟,又被人鉆了空子。 ……再說,他們兩個之間還有舊恨沒有算完,魏云深不愿跟少年時候的宋持懷發生爭吵,哪怕這只是一具軀殼。 他話沒說明,馮嶺卻明白過來。他掐訣施法,嘴里念念有詞,魏云深還沒反應過來他在干什么,就見一道白光從馮嶺指尖飛向昆山木,下一刻那截斷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漲大起來,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足足長成了正常成年男子大小。 馮嶺擦了擦額上的汗,說:“昆山木有伸縮之能,最小能消弭于rou眼,最大可建天梯,你看看現在這樣,足夠了嗎?” “……”魏云深被眼前的一切震驚到無以復加,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神色復雜道:“……應該是夠了?!?/br> 馮嶺這才終于松了口氣:“現在呢?要干什么?” “接下來的事就跟你沒關系了?!蔽涸粕畹难鄣姿查g攀上赤色,他周身靈力暴漲,雙眼一閉一睜之間,馮嶺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出大堂,同時堂門受風力緊閉,關得嚴絲合縫,任憑馮嶺在外如何叫喊拍打都不再打開。 魏云深從丹田分出一股雪白的魂體,將其融入至昆山木中,眼里閃爍著難以言明的思悼和恨意。 他盯著散發柔和光線的昆山木,喃喃道:“接下來,就是我們兩個的事了?!?/br> 第70章 烏海徹明 宋持懷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 夢里他時而清醒時而渾濁, 往事流轉猶如四季更替,變幻莫測得令人難以抓握。他細細看那些流逝于眼前的經歷,驟然之間白光化影,飛成一把尖銳的短匕刺向心頭。 巨大的痛意瞬間將他包裹, 眼前一道虛影恍過, 替他重現意識最后一刻的情景。無盡無言的沉默之中, 宋持懷想起一切,他記得自己終于激怒魏云深動手,心臟撕裂的顫栗猶然加身,宋持懷定睛看著對面正在殺自己的“魏云深”,心境掀不起一點波瀾。 他只是沉默著想:是了,他已經死了。 下一瞬便是:……怪了,死人怎么會做夢? 幾乎是這個念頭響起的同時, 宋持懷感覺到自己本該停息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他的腦中閃現從未有過的清明, 宋持懷魂識充盈激烈起來,他發覺自己重新掌控了失衡的五感,然后在下一刻,山隱林間,一處閑小屋舍,臨窗床榻上沉睡了不知多少時月的青年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