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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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又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禁苦笑了一下,“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精靈完全沒有支援月落湖的義務,恐怕也就只有你了?!?/br> 西瑟斯跟當時一樣不為所動,“不用在意,我早就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了?!?/br> 而后,艾維和西瑟斯說話的聲音都稍稍放輕了一些,安瀾沒法聽得十分清楚,只能大概了解到兩個精靈是聊了一些有關月落湖的往事。 早在樹屋里一眾精靈像謎語人一樣交談的時候,安瀾就隱隱約約猜到西瑟斯已經恢復了有關月落湖的記憶,而后來蘇迪娜族長表示祖樹神殿的審判對象也包括西瑟斯,再加上對方在面對審判時始終鎮定自若的表現,則進一步證實了他的猜測。 其實,安瀾完全可以理解西瑟斯不愿意去回憶一些比較黑暗的過往,所以始終沒有把自己恢復這一部分記憶的真相告訴他,畢竟他自己也有一些小秘密沒有主動分享給對方。 而比起西瑟斯何時恢復了記憶,他更好奇的是,為什么當初在斷崖下報出西瑟斯的名字時,加農會表示從未聽說過對方,而此時艾維的表現卻像是已經認識了西瑟斯很久一樣。 除非……加農和艾維認識西瑟斯的時候,他還不叫這個名字? “想聽的話,其實可以大大方方出來聽,我說過,這段往事對于我來說并不重要?!?/br> 熟悉的聲音隨著微涼的夜風傳來,打斷了安瀾的思緒。 知道自己偷聽已經被西瑟斯發現的安瀾訕訕地從藏身處走了出來,走到了對方面前。 見到跟西瑟斯交談的艾維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他想了想,決定直接開口詢問:“西瑟斯先生,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要瞞著我?” 本就隱瞞著許多事的西瑟斯突然遭受質問,微微一怔后,下意識地將視線移開來,“瞞著……你是指什么?” “之前你還說自己想不起來跟月落湖有關的事情了?!卑矠懖]有留意到西瑟斯流露出的片刻慌張,因為內心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情緒,他也低頭看著地面,沒敢跟對方直視,“其實我剛醒來的時候,又或者在那之前,你就已經恢復這些記憶了吧?要不然你也不會跟蘇迪娜族長他們聊得有來有回的?!?/br> 聽到這,知道事情尚在自己把控中的西瑟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那些往事涉及到一些翡翠羽的內務,我本以為我們不會跟月落湖產生聯系,不想把你牽扯進去,所以才隱瞞著你?!?/br> 說著,他停頓了片刻,像是短暫地思考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說道:“終究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br> 語罷,他在旁邊一根圓木上簡單地清理了一下,隨后坐了上去。 知道西瑟斯是要開始講述自己身上的往事了,安瀾趕緊跟著坐到他身旁。 西瑟斯抬頭望向夜空中的那一輪銀月,赤色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漣漪,“自有意識起,我就知道,我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br> 最初,那些認識西瑟斯母親的精靈只告訴他,他的母親被不知名的男人拋棄之后,在生下他的那一晚難產而死,月落湖之中已經沒有他的任何親人了,所以他才會從小就寄居在蘇迪娜族長的家里。 出于對孤兒的同情,那時的西瑟斯偶爾還會得到來自其他精靈的照顧關懷,也能跟其他的小孩子們在一起玩耍。 那是西瑟斯唯一一段關于月落湖的暖色調的回憶。 不記得從什么時候起,好像就在發覺他覺醒自然天賦比同齡的精靈都要晚之后不久,一切都變了。 為什么所有的精靈都開始用嫌惡的眼神看著他? 為什么一夜之間曾經的伙伴們都拋棄了他? 被排擠被遠離的小西瑟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他哭著去問當時收養自己的蘇迪娜,得到的卻是族長即將把他驅逐出家門的消息。 看不懂蘇迪娜無奈神情的小西瑟斯蜷縮在分配給自己的小小樹屋里,度過了一場又一場漫長的黑夜。 對了,那時的他好像還不叫西瑟斯。 原來是叫什么來著……他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 因為從那之后,精靈們就不再稱呼他的名字了,而是叫他——“禁忌之子”。 后來,借祖樹神殿的神官之口,西瑟斯才知道,原來他的罪孽與生俱來——那些精靈厭惡他,憎恨他,只是因為他并不是純血的精靈,而是由人類和精靈結合而誕下的后代。 然而這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在精靈族遭受人族的背叛與殘害之后,森林母神應最初大主祭的請求,在精靈之血中降下了詛咒,使人類和精靈永遠無法真正結合并誕下子嗣。 在這種絕無可能的情況下,禁忌之子——也就是西瑟斯卻誕生了,所以在神殿和崇拜神官的精靈們看來,他生來流淌著“叛族”與“瀆神”的血液,是無可饒恕的罪人。 “在成年的那一天,我接受了來自祖樹神殿的最后審判,而判決的結果是——三天的錐刑?!?/br> 說著,他將手腕上的袖口稍稍向上挽起,露出了安瀾曾經看到過的那道圓形傷疤,“神官們說,只要我能在三天的錐刑中流干體內污濁的血液,就能迎來新生,月落湖將不會再抗拒我的存在,可事實上,我根本連第一天都支撐不過去。就在我快要死掉的時候,是蘇迪娜族長暗中叫來了一位法師救走了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