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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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瑟斯想著該如何說服安瀾盡快放生暗噬獸時,出乎他預料的,暗噬獸卻是這天夜晚到來之前就主動離開了小屋。 同樣十分驚訝的安瀾跟著小黑來到了屋外,一邊輕撫著小黑身上柔順的毛發一邊發問:“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這么著急要走嗎?” 也不知道小黑是否聽懂了他的詢問,它狀似點了點頭,又輕聲低鳴了一下。 若有所思的精靈來到安瀾身邊,“我看它或許是真的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它往之前相反的方向走,應該不會再遇到偷獵者?!?/br> 既然西瑟斯都如此說了,安瀾也不好再阻攔小黑離開,只低聲囑咐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遇到偷獵者不要賭氣,抓緊跑就對了?!?/br> 小黑低下頭顱親昵地磨蹭了一下安瀾的手,隨后就轉身朝著樹林深處一瘸一拐地爬去。 目送著小黑離開,小屋前的兩人異常默契地同時嘆了一口氣,只是原因大相徑庭——安瀾是在為小黑未來的安危擔心,精靈則是為暗噬獸的離去松了一口氣。 …… 這天晚上,安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自從兩人身上的傷勢都恢復之后,就開始隔一天交換一次床鋪的使用權,西瑟斯并沒有因為自己是小屋的主人就獨占了柔軟的床鋪和被衾,對偶爾睡在地鋪上沒有表現出多少反感。 通常只要是躺在床鋪上入眠,安瀾都睡得格外香甜,甚至連夢都不怎么做了,一覺就能睡到大天亮。 唯二的例外,除了被推下斷崖而負傷的那一天,就是今天晚上。 這兩天的共同點是,安瀾都險之又險地與死神擦肩而過,一次是自己身處于生死關頭,一次是在短時間內目睹兩條生命的逝去。 現在他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的黑暗中就會浮現那兩個偷獵者死狀慘烈的景象。 貪婪的埃倫被自己的獵物撞死,可以說是死不足惜,但是那個名叫羅伊的瘦小青年,看起來跟他年紀相差不大,一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模樣,也不像是什么兇惡的壞人,卻被信任的同伴當做替罪羔羊,被戲弄被背叛被殺害,就這么死在了森林的深處。 青年倒在血泊中的模樣歷歷在目,安瀾不敢再細想下去,從床上爬了起來,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屋外,坐在了門前,打算跟上次做噩夢時一樣吹吹夜風,等待睡意歸來。 其實安瀾知道自己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堅強,他畢竟只是個剛成年不久的準大學生,在一個安定有序的社會里出生長大,上半輩子不要說尸體了,有隨身系統小戀時時看護著,就連血都沒見過多少回。這樣一個平凡的青年就這么孤身一人穿越到了異世界,艱難地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林之中求生,心里怎么可能會不感到害怕。 剛逃離巫神教城堡的那幾天里,安瀾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被折磨得心神不寧,有時是夢見自己被巫神教抓了回去,有時是夢見自己回到了地球,結果再一睜眼,眼前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林海。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終于有機會好好地睡了完整的一覺? “怎么了,睡不著?” 精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打斷了安瀾游走的思緒。 他扭頭看向正俯身坐到自己身旁的西瑟斯,點了點頭,“西瑟斯先生,是我吵醒你了?” 精靈只是簡單地搖了搖頭,并沒有說明自己醒來的緣由。 安瀾也不打算追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小問題,回首看向面前的夜景。 一陣清涼的夜風從屋前吹拂而過,爬藤架上的豌豆隨之搖擺著須葉,發出細碎的悉索聲,一旁田地里的刺牙卷心菜放松了戒備,在月光下袒露出內里雪白的牙齒,大口大口呼吸著難得的新鮮空氣。 猶記得剛跟精靈認識的時候,才不過短短一會兒說不上話,他就尷尬得想要找個洞鉆進去,現在好像已經完全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又想起白天從偷獵者口中打探到的信息,安瀾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出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白天的時候,那個偷獵者提到了精靈的聚集地,你不在意嗎?” “我都忘記了?!本`的臉上仍舊是跟白天時一樣沒有變化,他望著天上的月亮,語氣聽不出悲喜,“如果我一直想不起來,說明它之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又或者,我的內心抗拒著要想起它?!?/br> 說完,他又低頭看向安瀾,“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盡量減少外出的次數,也不要到更遠的森林深處去了,絕不能被牽扯進偷獵者和精靈的沖突里?!?/br> 安瀾點點頭,同意了對方的建議。 不知道為什么,對方此時的回答讓他那顆漂移不定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對方否定跟精靈部族的關聯之后,他再也不必擔心對方恢復記憶之后會傷害他了,又或許是因為他覺得,脫離部族獨自生活的西瑟斯在某些層面上跟穿越而來孤獨一人的他很像。 “聊完我,你不打算談談你自己?”一旁的精靈再度出聲,難得地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里應該只有一個失憶癥患者吧?” 安瀾想了想,半真半假地開了口:“我說過,我來自一個遙遠的東方國度,你可以稱呼它為……賽里斯?!?/br> “賽里斯……”精靈細細品味著這個陌生國度的名字,“所以你其實是……賽里斯人?” 安瀾對這個稱呼感到一絲親切,他笑了笑,“對啊,我是賽里斯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