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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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魚身上的腥味怎么好像比中午的時候重了不少? 就在這時,安瀾耳邊適時響起小戀的提醒,放在鐵鍋里的鯽魚已經死了將近五個小時,這里沒有低溫環境進行冷藏,魚rou如果就這么放置在室溫下的話,過段時間就會徹底變質發臭,需要盡快進行處理。 安瀾沒想到最后自己會在料理魚rou這件事情上犯了難。 現下手頭的材料十分有限,小戀記錄的食譜上必備的各類工具和調味料都不齊全,木屋里的小鐵鍋看著最多能拿來煮個熱水,唯一能拿來調味的則只有撿來的酸味果。 而且安瀾從未做下過廚,二十二世紀外賣行業極其發達,派送機器人送餐上門又快又方便,再加上有取代了傳統應急食品的各種口味的營養劑,在這種環境里長大的安瀾別說進廚房了,就連煮方便面的時候多加根香腸的經驗都沒有。 食譜上一些烹飪方法,即使有小戀在一旁指導,安瀾也擔心自己cao作失誤,搞壞了好不容易捉到的魚。 “你在做什么?” 就在安瀾盯著魚左右為難之際,身后突然響起一個有些熟悉的帶著冷意的聲音。 一轉身,安瀾就看見臉色蒼白的精靈正撐著手半支起身來,被子從他的上半身滑落,露出上半身雪白的肌理和腰腹間纏繞著的透出一絲紅色的繃帶。 居然醒得這么快? 就在安瀾回望精靈的同時,他隱隱察覺到面前的精靈似乎也在觀察著自己。 有時候安瀾會感謝那一對缺席了自己一整段人生的父母,只因為他們給予了他一張仿佛把天真無邪四個大字寫在額頭上的臉。 靠著這張臉,他總是能在一眾福利院的孩子中脫穎而出,從阿姨手中拿到最多的糖果,也是憑著這張看起來無比純良的臉,他才能用蹩腳的演技和謊言騙過巫神教的人,極其順利地脫身逃離。 安瀾敢說,即使是混入兇殺案的現場,他也一定會是最后被懷疑成兇手的那個人。 因此,他并不擔心自己的外貌會給精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更何況他還救了精靈一命。 于是,安瀾露出一個無害的微笑,上前一步:“你醒了?!?/br> 令人尷尬的是,精靈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安瀾,沒有做出應答。 對方不接話,安瀾一時有些詞窮了。 他想起一般昏迷的病人醒來應該會口渴想喝水,可是現在手頭上也沒有合適的飲用水源,只能拿起一個紅色的野果走到精靈面前,問道:“我出去采了些野果,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一個?” 精靈倒是沒有拒絕安瀾的好意,他伸手接過了野果,將野果捧在雙掌之間,白皙的拇指在果實的表皮上細細摩挲著,像是在擦拭灰塵,又像是在撫摸著果皮上的紋路。 氣氛再度陷入到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 怎么連聲謝謝也不說,這可是他千辛萬苦收集來的食物…… 安瀾心中不明所以,只能再另尋話題:“對了,都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安瀾,你叫什么名字?” “安瀾……阿瀾?” 這下精靈倒是稍微起了點興趣,或許是安瀾名字的讀音太過獨特,他把這陌生的兩個字符反復模仿了數遍,但最后說出口還是變成了“阿瀾”。 安瀾覺得這樣的叫法有些過于親昵了,不太適合跟自己關系尚未熟稔的精靈,但又覺得或許對異世的人來說念對他的名字有一定難度,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糾正。 片刻后精靈才對安瀾的名字失去興趣,他抬起頭,用紅色的眸子注視著安瀾:“我叫西瑟斯?!?/br> 他說話時氣息平穩,聽著并沒有太過虛弱,像是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也不知道是精靈的自愈能力本就這么強,還是擺在床頭的向日葵起了作用。 不過溝通進程總算是有所突破了,安瀾暗舒了一口氣,又問:“西瑟斯,你是怎么受傷的?” “我不記得了?!本`定定地看著安瀾,臉上的神情淡漠得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實,“我只記得我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br> 失憶了……難道是被快遞包裹砸出來的腦震蕩后遺癥? 安瀾尚處于驚訝之中,面前的西瑟斯又開口問出了那個經典的問題:“所以,你是誰?” “我是……” 這一瞬間,安瀾的大腦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他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實話實說,即把自己在樹林中偶然撞見負傷的對方,然后按照對方的提示來到木屋的過程復述一遍。 但是很快,安瀾又想起自己無家可歸的異鄉人身份,開始考慮起坦白的后果——他此時此刻才忽然發覺,自己此前從未想過萬一精靈不愿意讓他留在這木屋里該怎么辦,離開此處,他又要在森林里流浪多久才能再尋找到一處安定又隱蔽的居所? 安瀾心里開始產生一些不太道德的想法,他想,不如謊稱自己是精靈的朋友,在上門拜訪的過程中發現了受傷的精靈,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以照顧受傷失憶的精靈為理由留在這里。 又或者干脆占盡便宜,直接聲稱自己才是這座木屋的主人,是一時好心收留了負傷的精靈,這樣他就能鳩占鵲巢,直接在這處木屋住下,而這之后精靈究竟要留要走也不關他的事情了。 只是,撒下一個謊言,之后就需要千百個謊言來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