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5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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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豹豹在傻子般發出“摩多摩多”之前,老婆就打開了電視機,把遙控器交給她選電影。 于是,安各看了一部整整三個小時的電影。 ……老婆全程沒有動手動腳,就只是安靜地在她旁邊坐著,虧她還特意選了一部三小時的超無聊紀錄片,主要內容是海龜的生態系統…… 結果看完電影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點,老婆若有所思地問她,要不要試著吃道龜rou羹。 “豹豹,雖然聽上去很嚇人,但龜身上的物什個個都是寶……” “不要寶!不要寶!尋常的飯就好!” ……瘋狂搖頭拒絕后老婆從冰箱里取出了昨晚女兒沒吃完的隔夜米飯,于是吃了碗黃金蛋炒飯,再然后陪他去后花園摘了薄荷,因為老婆問她想不想喝薄荷巧克力奶昔。 老婆柔聲一問她當然會響亮回復“想”,薄荷巧克力奶昔做好了也非常好喝,雖然她更想的是別的事…… 結果薄荷摘完了,老婆又說想順勢澆澆花、修剪一下植物的枝干,于是又留在了后花園和他一起打理庭院。 再然后哐哐地澆花,水以桶為單位澆下。 被老婆遞了個桶和鏟子,強制趕去除草。 蹲在地上吭哧吭哧拔草時累得滿頭大汗,剛想撂下鏟子表示不干了,本豹惺惺作態繞著你轉了好幾小時,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我想繼續之前沙發上的事—— 結果鄰居老太太又笑呵呵地冒出來跟他們搭話,搖著蒲扇,夸他倆是一對特別勤奮能干的小情侶。 老婆卻笑了笑,說不敢當,我家妻子才是勤奮能干的那個超優秀努力家。 ……特別勤奮能干的豹豹努力家再次被夸得頭暈腦脹,只好低頭繼續除草,抄起鏟子戴上手套,吭哧吭哧在自家花園奮斗了大半個下午,頂著夏天的烈日……哦,也不算頂著烈日,她拔雜草拔了一半時老婆就打理完了花園里其他所有的事,然后打了把遮陽傘過來,又給她端了做好的薄荷巧克力奶昔,甚至也拿了把和對面老太太同款的蒲扇過來,給她時不時地扇風擦汗……除完草后老婆又問她要不要泡把澡放松放松,泡完澡又點著香薰問她要不要按按摩順便放松肌rou…… 最終的最終,一整天下來。 月黑風高,熄燈就寢,安各躺在床上,半晌,猛地睜開眼。 不對勁啊。 ……不對勁???! 說好的親親我我兩人世界呢? 說好的不被任何人打擾的一整天呢?? 雖然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打理后花園甚至被帶去泡澡按摩都是親親我我的行為……也的確沒有被任何人打擾,就是單純待在家里晃悠…… 但是、但是,她原本所設想的明明就不是——應當更激烈——更限制級——而不是這種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 豹豹“唰”地掀開被子支起身,恰似“垂死病中驚坐起”。 這一天就這么結束了哦?? “唔……怎么了?” 她驟然彈起的動作驚動了旁邊睡著的人,畢竟今晚他們不再是分出兩床被子睡下的,今晚他們所蓋的是同一條被子。 兩只極近的枕頭,一套裹在一起的被子,側抱來的胳膊與緊緊搭過去的手,是八年前還沒有孩子時他們慣常入睡的方式—— 甚至,因為他那時總在深夜悄悄離開,入睡時,總是她主動地先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埋進他懷里,胳膊箍住了腿還要攀上去,就像要把丈夫完美面具下令人惴惴不安的那部分死死掖進去。 抓緊了,不會消失,就不會去危險的地方。 貼緊了,不會忽視,只輕輕一動就能察覺。 ……回來后的他再也沒允許過這樣親密的入睡方式,兩床隔開的被子涇渭分明,有時中間還要躺一個女兒,最多的觸碰就是拉拉手…… 她吵過鬧過也認真抗議過,但他說不行就是不行,這個人看似柔和,在“拒絕”上一直非常堅定。 她越不過那條他劃定的界線,也堪不透那個最深處的秘密。 只是,現在,今晚…… 他們睡在一起,貼靠得極近。 就仿佛他們從來沒有過隔閡與分離。 安各看著近在咫尺的他越過枕頭打開床頭燈,有些迷蒙地問怎么了,是不是要喝點水。 他說話時頭微微晃動,連帶著水墨般的發絲也微微滑動起來,而這抹長發的其中一縷就纏在她指尖,還有一縷纏在她睡裙的衣扣上。 丈夫打著哈欠解下了那縷長發。 他沒什么誠意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畢竟他們貼得太緊太近,再睡下去后,他的長發依舊會纏上她衣服的。 這是數年前他們共度的每一晚的日常。 安各……原本有很多很多想要質問、探尋、大聲控訴的……“這可是久違的二人世界你真打算什么都不做啊”……“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受了傷所以在拉開距離”…… 然而,然而。 這一幕太令她恍惚。 安各所有的困惑不解全部融化在床頭燈下,她停頓許久,很小聲地請求。 “安安,你再親親我?!?/br>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是再正當不過的請求,但她要求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柔軟,近似于茫然的懇求。 【洛安。你是回來了吧?】 洛安從來無法漠視妻子以“安安”正式開頭的請求,更別提是用這種語氣了。 默然片刻,丈夫便親過來,唇與唇之間沒有甜味,沒有陽光,只是些淺淡的廝磨。 他又在安撫我。 是不是,又一次,為我而妥協呢? 為什么貼得這么近了,卻沒有激烈的觸碰。 為什么明明就會再纏到一起,還要先道歉說“對不起”,再做著“纏上后再解開,解開后再纏上”的無用功。 在客廳里,在沙發上,甚至是早些時候,在去超市的車里,他明明就……想要的。 但,為什么? ……果然是因為我上午時無端發了火?他覺得可以再次將他的需求和想法壓回那些無底洞般的秘密里,然后做個完美乖巧的老婆,順著我,哄著我,讓我別再繼續煩惱嗎? 安各伸手,把那縷被解開的長發再次牽回來,繞上指尖,又一點點摳緊了手心。 她抓得太緊了。 她總是…… “怎么了?” “……沒事了。你睡吧?!?/br> “嗯,晚安?!?/br> 于是床頭燈再次熄滅,同一條被子掖回她肩頭。 他似乎是睡了。近日他入睡總是很快,又睡得很沉。 ……或許真的只是有點累吧?因為喝了酒會頭疼……要緩一緩……所以哪怕是久違的兩人世界他也沒勁跟她做點什么別的…… 安各奮力說服著自己不要升起負面的想法。明明今天一天也過得很棒。不需要額外用什么行為來證明感情的。 但她再也睡不著,只是輕輕撫摸著他蓋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背,睜眼望著天花板。 八年前有一張裹尸布蓋過眼前,墓碑立在墳上,而“安全感”那東西似乎陪著那些一起葬入黃土了。 不是害怕他會“被搶走”。 她是害怕,他會不會又因為自己的缺陷,再次離開。 又或者,當年他的消失,就是隱含著對她的懲罰嗎? 【豹豹。你冷靜點?!?/br> 因為我很糟糕。 我……為什么總是……憤怒……失控……討厭…… 討厭爸爸。 討厭mama。 討厭奶奶。 討厭玩伴。 討厭自己的房間、玩具、空蕩蕩的又沒聲響的…… 【第一次死亡?!?/br> 【第二次死亡?!?/br> 【第三次……】 電視機,綁架犯,不遠處男人隆隆的咆哮,眼下逐步擴開的血泊。 討厭…… 一切。 悲傷,恐懼,憎恨,懦弱。 不知何時,那些情緒、想法全從腦子里清空,被侮辱被抽打,在拳頭、皮帶與漠視下驟然生出的…… 只有,【憤怒】。 憑什么你敢吼我。 憑什么你敢對我動拳頭。 憑什么——觸碰我身邊的這條界線—— 咆哮的野獸暗暗齜著尖牙,攻擊性充滿自脊骨蔓至四肢,幾乎沒有一刻放下敵意。 誕生的地方,長大的地方,這個世界每個我經過的地方似乎都……在針對我。 那是許多許多年前憎恨整個時代帶來的后遺癥呢,還是被天上的某個意識掌控在手心后生出的反骨? 分不清具體目標,四周全是敵意。 那我也撕咬回去。帶著最狂烈的怒火。 胸口里永遠有什么是沉甸甸悶著的,無名的憤怒之火在最底部悄悄舔舐著,如果她也有一片識海,那肯定是一整片燃燒的荒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