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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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我自己”。 作為一個能和前世已經死掉的自己打得你死我活最終搞出渾身血洞還愉悅開心的男人,洛安對小斗笠同樣抱著百分之二百的警惕心。 于私, 他會設想小斗笠將搶走妻子全部的喜歡與注意力,一只手牽著洛洛一只手牽著豹豹將她們全部奪走; 于公, 他會設想小斗笠把自己的軀殼剪成碎紙片,然后徹底破壞他籌備八年的祭日復生的可能性。 ……正所謂“陰暗的腦回路”, 這還是未受傷的健康狀態洛安做出的設想, 重傷時的陰煞要是去猜疑小斗笠, 估計腦子里只有“死”這個字…… 總之, 在誰也無法輕易勘破的、看似日常和諧又成熟的應對下, 洛安幾乎將小斗笠身上釘滿了懷疑的飛鏢。 這樣的他肯定不能容忍拖長時間, 必須當天就試探出結果才放心容忍小斗笠—— 于是當晚就將小斗笠變大,命令后者去和紅影纏斗, 替自己的行動做掩護。 那不僅僅是為了掩護。 洛安改換小斗笠的形態,將他在這個世界變成了“幾乎和我一模一樣的成年人”,再將這個“成年男人”放到紅影眼前…… 既是為了試探他,也是為了試探紅影。 這是你故意設計出來的因果嗎? 你是否能將他與我的區別分清? 你們之間又是否存在著我不知道的聯系? 然而,紅影直接將小斗笠當作“洛安”撲了上去,后者亦是單純沉浸在成年后強大的身體里,迎上陰煞也撕得不亦樂乎。 紅影無法分清他和小斗笠的區別,小斗笠也并未對它手下留情。 ……所以,洛安通過這次試探得知,小斗笠的詭異出現,的確與紅影無關。 起碼,他們雙方主觀意識上是察覺不到這份“關聯”的。 然而,根據小斗笠對他提及的穿越前經歷,“來之前聽見木屋門外傳來摩擦聲,又見到猩紅色”…… “小斗笠現于此世是因為血潭中的某物故意設計”,洛安輕易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因為年幼的自己只看守著血潭,從未踏足過無歸境外圍,他也只可能被血潭中的某物帶來此地—— 不會是紅影,便只可能是天道了。 可是,為什么? 天道虛弱至此,違背因果將一個孩子帶離他本應遵循的時間線要承受不少東西吧?為什么又要額外做下這一筆? 還是說……天道認為,如果它在小斗笠的身上動手腳,就能將他也在恰好的時機化為傀儡,驅使它的計劃走向“該走向的結果”呢? 洛安不得而知。 但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為小斗笠并非“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那就是過去的他自己,小斗笠的性命就是他的性命—— 如果小斗笠死了,那他所有的“復生”,便是無稽之談。 可天道沒有搶先殺死小斗笠。事實上,它一直在小斗笠身邊隱形。 那就是想要更多的東西……想在更合適的時機引爆它埋在小斗笠體內的殺機…… 具體什么時候,又會是“更合適的時機”? 于是,今夜早些時候,當洛安奄奄一息地爬出血潭,吸收了前世所有的力量后,再對上師兄嫌棄又冷漠的眼神…… “師兄。我還有個忙,想請你幫一幫?!?/br> 【首都,小樓,臥室里】 與忙著加班、指揮、駕駛、和怪物廝殺、和陰煞廝殺、和上輩子自己的執念廝殺、天道cao控下的未完成法器廝殺……等等事務的大人所不同,安洛洛小朋友的今夜平平無奇。 到點上床睡覺,然后一覺睡到天明,健康小孩子的凌晨時分就該是完全掉線、不用刷存在感的。 哦,只除了中途有點小插曲——因為今夜是爸爸第一次邀請別的小朋友來家里住,她和小斗笠一起睡在了心心念念的雙層兒童床上——安洛洛稍微有點興奮,總想著和他搭話聊聊天什么的,熄燈后清醒的時間就長了一點—— 結果陰陽眼就正好感知到了洛安在一樓對妻子施展邪術,懷著“好像有什么在發生”的好奇心,硬是扯著小斗笠蹦了出來。 再然后,遇到了那場詭異生日派對的主人公,被突然冒出來的小安各拉著扯著過生日…… 一通折騰再回到床上,安洛洛小朋友已經困得顛三倒四,哈欠連天。 原本準時九點休息的小家伙拖到了十一點多才上床,能不困嗎。 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爬到上鋪去的了,只依稀記得,小安各身邊那個丑丑的大泥巴怪在她門邊蠢蠢欲動的,似乎是想進來替她掖掖被子—— 但她趕緊喊它走開,天知道泥巴怪滴的那些馬賽克會不會弄臟她的臥室門口,然后爸爸第二天早晨起來打掃衛生,把泥巴怪滴出來的臟東西算到她的頭上,“洛洛你自己弄的自己清理”…… 畢竟安洛洛小朋友有過太多前車之鑒,弄倒一整個咖啡壺搞臟地毯,再把地毯團吧團吧當作犯罪證據藏進掃帚間里…… 總之,她最后的記憶停留在對大泥巴怪喊“走開”,而后者似乎無語片刻,合緊了兒童臥室的小門。 安洛洛便陷入酣睡中,帶著百分之二百的放心。 這是家里,有mama的監控也有爸爸的加持,全世界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里了,她在臥室里睡覺能有什么問題? ——也的確不會有什么問題,如果不是對家里的防御措施異常放心,她的父母也不會達成共識在今晚前往無歸境,讓女兒獨自在家里休息。 可以說,當他們離開時,這棟房子也被布下了最全面最嚴密的防護措施,或許比今晚洛家本宅開啟的護山大陣還要嚴密—— 白霧其實早就包裹住了這棟小樓,猩紅的手印早在安各坐上直升機離開后就悄悄爬上了墻壁,然而…… 漆黑如墨的煞氣也好,密布其上的隱形符文也好,頂尖天師耗費了八年細細布下的陣法也好……數道防護共同作用,霧氣里的魑魅魍魎數次被擊退,影影綽綽聚攏后又被彈開、燃燒、銷毀,始終無法真實靠近。 期間還有數個瞳孔猩紅、宛如傀儡般被cao控的真實人類走出霧氣,笨拙地掏出工具,嘗試著用質樸的物理手段撬鎖……結果在伸手的第一刻就被首富加裝的黑科技防盜高壓電電飛出十米,身上加持的傀儡術都給電沒了。 如果這時有人清醒地站在這棟小樓的頂層往下看,便能看到霧里一團團的紅影被黑氣吞噬、一堆堆的陌生人精神恍惚地來摸門把手撬窗戶,隨著電流噼啪聲倒飛出十米,躺了半天后迷茫地醒過來,撓著頭回家。 怪可怕的,有點像是喪尸圍城。 ……也怪好笑的,因為這棟房子有點像是自動炮塔,感覺來再多喪尸都會化作墊腳泥。 不管是作為陰煞的鬼域,還是作為首富的堡壘,“不容外人侵犯”這一點,都是絕對的。 所以,原本,不管窗外多少白霧彌漫、鬼手招搖,安洛洛就是呈大字型呼呼地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甚至,當猩紅的指甲抓上玻璃又被符文切斷,某個人看見這一幕后,專門過去幫忙拉緊了窗簾再打結—— 即使發生了這一幕,安洛洛依舊沉沉地睡著,只是在外面的指甲亂抓時翻了個身。 直到“嘭”“嘭”“嘭”的聲音傳來—— 直到她所躺著的雙層兒童床本身搖動起來,床柱、床簾、連帶著床墊都嘭嘭嘭搖晃,而痛苦的、被刻意壓低的咳嗽聲扎入她的耳朵。 安洛洛終于被吵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掛鐘:“怎么啦,這就早上了,可是我好困……” 【2:44】 很明顯,這不是早上。 她愣了下,下意識以為自己在做夢——安洛洛小朋友自出生起就沒在這個時間點清醒過——她抓了抓頭發就繼續倒回枕頭。 “咳、咳、咳——嘔!” 然而,比起聲音,晃動,更強烈的氣味飄進她的鼻尖。 是濃重的鐵銹味。是……血味。 安洛洛睜開眼。 她猛地抓住床欄,拉亮頂燈,探頭就往下看—— 雙人床的下鋪,原本應該躺在那兒規矩睡覺的小斗笠,不知何時已經起來了。 他一只手緊緊拽著窗邊的窗簾扣,另一只手則用力抓著自己鋪位的床單,整個人背對著光線半趴在那兒,像只小蝦米般低低地彎著脖子—— 大口大口地,往外嘔血。 從幾縷混雜在胃酸水里的血絲,到半股血半股組織液,再到一團團的血塊——黑漆漆的塊狀物似乎是內臟碎片—— 他的后背,肩膀,抓著床單的整條手臂,都在瑟瑟發著抖。 不是恐懼,也不是痛苦,是壓抑到了極致——仔細看看床單上的血漬與汗漬就能意識到,他一開始是想把被單床單都拽下來,蒙著頭在里面嘔吐,將自己產生的動靜壓到最輕最輕。 可還是壓不住了,就像天道注定壓不過要反抗的人,血潭注定壓不過要復活的陰煞。 他摳著床沿的手指太用力,帶動著整張雙人床都在發抖。 于是安洛洛醒了,而每一個小孩看到這一幕都會把困意一掃而空。 尖叫、哭泣、尋找父母,這之后一般跟著三個選項,可安洛洛卻并非一般小孩—— 此情此景,她只會做出一個選項。 第一秒鐘,眨了下眼,第二秒鐘,套上自己丟在床上的睡褲,嗖嗖嗖就爬下了樓梯。 “喂!你還好嗎?!堅持住,堅持住,我帶你去找醫生,去醫院——” 她一把就將他扛在了肩膀上,抓過外套蹬上鞋,拍開房門就往外沖。 小斗笠沒有推開她,事實上,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兀自嘔了大半天的血,被安洛洛拽起來的他只是微弱地挪了挪嘴唇,看口型似乎是一句“不要”……然而,聲音還沒擠出,腦袋就徹底垂了下去。 小斗笠是很輕很輕的小孩,安各曾掂量過,為他那連骨灰盒都不到的重量感到暗暗的驚恐。 如今安洛洛也察覺到了,不論是作為男孩還是作為活人他都輕過了頭,自己使力一扛就扛了上去,直接拽過床單被套裹一裹打個結,甚至能將他整個抱起來,仿佛抱起一條受傷的小狗—— 但她沒心思想別的,只是抱著昏迷的小斗笠,飛一般下了樓,拍響父母的房間。 “爸爸!mama!快快快起來開車我們要去醫院掛急診——爸爸mama?爸爸mama!” 當然沒有人會回應,安洛洛只拍了幾下就直接闖入了父母的房間,隔間、衣帽間、任何地方——他們根本就不在。 這個點,mama的確有可能因為工作出去加班,也有可能是出去玩俱樂部什么的……可爸爸呢?為什么爸爸也不在家? 【爸爸竟然不在家】,之前連看見小斗笠咳血都沒生出的不詳感,終于在安洛洛心里生出了一點點。 今晚有點不對勁。 眼睛意識到了,鼻子意識到了,潛意識也…… 但安洛洛咬咬牙,迅速搖頭撇開了那點深思,她抱著小斗笠跑過客廳,奪下了電視柜旁的座機,又打開抽屜抓出自己的智能手表。 mama的辦公室……盲音。 mama的秘書童童jiejie……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