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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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保持了沉默。不約而同的。 即使自己快要咽氣,也吝嗇告知他人。 ……渴求長生不老到極點的人,本也就是些行將就木、迂腐老朽的家伙,這幫人能有多貪婪就有多荒誕…… 就像安世敏老太太出于“沒人能動我長生的鑰匙”目的,在這些年中千方百計左右籌謀,反而替安各攔住了玄學界的目光。 哈。 ……倘若小安各知曉未來,肯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那吝嗇、冷漠、最看重權力、最嫌惡自己的好奶奶,有朝一日竟然會拿她當作心肝寶貝般疼了起來,就為了取她的心頭血專供自己用。 拼命保護她遠離貪欲的人,是最想要啃她血rou的——而她是否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被一臺電視機徹底砸死,他們卻漠不關心——萬一她沒有不死的能力,真的被發現陳尸在那個夏日午后,這幫人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哈哈……呵。 不約而同地“保護”她,卻還無視她獨自死去那么多次。 玄門也好,豪門也罷,一幫蝗蟲般的玩意,比起提升能力,更擅長吸人血——不僅針對外界,連他們自己相互之間都會吸。 因為,那可是【得道升仙】。 你不希望那個和自己有世仇的老頭成仙吧? 對面山的死尼姑,他看不順眼很久了…… 憑什么那種神經質的老太太也有機會長生? 無歸境關上大門。無歸境就從未開過門。 而無歸境外,原本瞄準那傳言中的“地宮鑰匙”的一幫人,在沉默的等待中,悄悄地……鏟除自己的競爭對手。 于是,許多年過去了。 死去很多人,更替許多人,知曉那座地宮存在、那把鑰匙即將現世的,到最后,只剩下零星一點老朽的高層……盡管這批人擁有龐大的資源與傳承,但沒誰會選擇搶先出手。 知道真相的人數越來越少,剩下的那些老家伙還諱莫如深,即便是即將繼任本陽會的戚延庭,也對祖輩的言辭一知半解,只從史料中模糊猜測到了什么。 安各作為最終目標的危險程度也越來越低,遲早有一天,那幫人就會在對她出手之前相互磨死彼此吧。 各方相互擎肘,相安無事多年,直到……七年半前。 玄門古家的大小姐恨上了一位走邪門歪道的獨行天師,她想召集自己能召集的所有勢力,徹底殺了他。 豪門季家的家主則被前妻化作的怨鬼索命,他以修建贈送從慧大廈這棟風水寶地的條件找上了本陽會—— 戚延庭親自前往,看見鬼域中有個少女在季家大宅被撞得頭破血流,又死而復生。 他起了疑心,想起了祖父臨死前渾濁的叮囑,與本陽會密室內深藏的典籍,便轉告父親。 上代戚家家主將一切聯系在一起。 地宮,鑰匙,長生不老,得道升仙。 再然后……滑稽又自然的……就像戚延庭的祖父對戚延庭的父親…… 戚家主隱瞞了自己的兒子,獨自召集所有的人手。 而那年,安老太太吃光了藥,也收到了病危通知書,她太老了,老得等不及當年無歸境那個男人立下婚約時所暗示的“天時地利”。 她提前掏出地圖,拋下所有人的視線獨自前往,又請來兩位絕不會透露她行蹤、背叛她目標的獨行天師破解地圖的方位—— 洛安獨自落入地宮。 成為當夜唯一一個活口,也成為所有視線的焦點。 “玄滅時期以前,藏著長生不老秘密的地宮”徹底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疑似拿到鑰匙,又親自接觸再隱瞞了秘密”的洛安代替了真正的鑰匙。 ……能做引子的心頭血也好,毫無限制的超強不死之身也好,地宮深處埋葬的那抹紅影也好,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歸系在一個人身上—— 可墮落為鬼的陰煞卷土重來,遮蔽所有視線,成為最顯眼的目標。 想要長生,想要成仙,想要復仇,不管你們想要什么……就先殺了他,啃了他,吃了他,分尸他殘余的血rou,拼命搜尋他的遺物遺體找線索——是的,沒錯,那個獨行天師知道長生的方法,知道成仙的秘密,他就是你們該追獵捕殺的地宮鑰匙與不死之身—— 來吧,【洛安】才是眾矢之的。 他就差把標靶豎在自己臉上了。 至于那只陰煞身后、似乎還有個早就遺忘他瀟灑生活的凡人妻子……是誰?有必要關注嗎?只是某個一身銅臭味的商人而已吧? ——就連戚延庭,也是一直這樣想的。 這再好不過。 七年多來他傾盡一切努力,才終于把所有的懷疑與矛頭折斷,改為對準自己。 夜,22:14分,洛安拉滅臺燈。 終于理順了所有的線索,他設定好的弱點與矛頭都顯而易見。 雖然,臨時發現的這最后一條線索,意味著太多他不愿去深想的事…… 唯一無法從妻子身上轉移目標的那只紅影,它……她……嘖。 但無論如何,隱患差不多已經全部確認完畢,到他動手的時間了。 洛安往門外走去,沒有回頭。也不知是不愿還是不敢。 只要打開門,邁出去,他就…… “你要去哪里?” 洛安僵住了。 不是因為即將被審問的緊張感,不是因為事到臨頭再次被抓住的無奈——或焦灼—— 只是因為,這道聲音,不是從身后、房間內響起的。 ——這聲音也不是一個成年女人質問丈夫的凜然嗓音。 洛安打開房門。 門外,白霧彌漫,一顆顆紅腳印從遠處踩過來,一個小女孩輕輕地在門口站定。 肥肥的小手,兇兇的眼睛,額角上滴著嗒嗒的紅色液體。 “你要去哪里?” ——小安各仰起頭,臭著臉:“不是說要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嗎?你要跑去哪里?” 第266章 第二百零五十二課 靜止之后的三只小菜雞與一只泥巴怪 不知道是哪位有識之士曾總結過, 當你有了小孩,你的生活就會多出許許多多超乎想象的意外。 ……也可能不是誰親口總結出的,或許是當年他獨自在家給不會說話的女兒喂奶時, 從某本講述育兒心理健康的書里看見的……雖然他起初買下那本書并不是想鉆研“讓幼兒心理發育健康”, 只覺得育兒數月的自己急需調整心理健康, 可惜書的內容依舊完全圍繞這嬰兒籃里咿咿呀呀的小崽子……可惜他被折磨得頭疼眼花也不能動手掐死她…… 總之,當你有了小孩, 你最好做好十級戰斗準備,以此迎接她給你生活帶來的每個意外。 因為你永遠想象不出他們能干出什么事來。 小孩與成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物, 說實在的,很多時候,洛安發自內心好奇他們為什么能共同劃分為“人類”這個物種。 作為成年人的妻子再狡猾、再敏銳、再幼稚、再擅長撒嬌或無理取鬧——總能找到蛛絲馬跡,總能在與她相處的過程中總結出相應的規律, 可以制定完善的計劃、分析她每一步舉動每一個眼神背后隱藏的可能性—— 因為成年人的行為,永遠建立在“邏輯”上,那是有秩序、有目的、有條理的。 妻子再怎么自由奔放也不可能突發奇想, 在“不打算轉移誰視線”“不打算刻意做戲隱瞞”“不打算排解壓力”“什么目的也不想達成”等等的前提下,鉆進衣柜最深處獨自干掉一桶從廚房最頂層偷來的巧克力糖果, 然后把糖紙悄悄藏進他裝睡衣的抽屜里。 ——可兩歲的女兒會這么干。 不為什么,她是小孩, 她就要滿地亂爬, 破壞他所有的計劃。 她甚至可以在干過這種事后又爬進他的睡衣抽屜里睡著, 直到他洗完她的寶寶圍嘴后拉開抽屜, 發現自己又多出了一大鍋急需重新清洗的睡衣——糖漬、口水、巧克力醬——還有那只呼呼睡得正香的罪魁禍首, 與她不知怎的竟從花園踩到廚房爬過落灰的櫥柜頂端的小腳—— 至于他自己是不是有一樁必須緊急出門的委托, 地下室是不是有幾項急需快速處理的研究,手頭的調查工作與驅鬼時機是不是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 身上的怨氣是不是太過濃厚攪得理智搖搖欲墜…… 小孩才不會搭理。 小小的年齡與小小的思維,他們就像活在一個異度空間里,總能干擾任何成年人的計劃,把他們規劃好的一切丟到混亂里。 而你甚至沒法和他們講道理。 因為是小孩,也因為他們通常不怎么有邏輯、分得清利弊,連“吃完糖后要刷牙”都不會樂意——就算你告訴她,“吃糖多會蛀牙”,她也照吃不誤,就像許許多多個熊孩子被警告過“不能摸插排”還非要把手湊上去電一下,被警告“不能玩火”非要拿打火機亂燒一氣——無窮無盡的好奇心之后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事,用來解決這些的似乎只能是一頓毒打—— 可洛安舍不得毒打,便只能拿出百分之五百的耐心跟從、教導,拋去手頭所有的事情。 小孩就是一款純天然的超級計劃破壞器。 有他們在,大人就別想著繼續手頭上計劃好的事——總要有什么被打亂、插入,小孩永遠會把你拉到奇奇怪怪的境地里——然后你不得不焦頭爛額地變通、找補—— 洛安養女兒之前從未對此產生什么概念,平心而論,小斗笠雖然有些不正常,但他相當守規矩、樂意服從大人命令,哪怕是做嬰兒也沒有哇哇大哭給別人添麻煩的時候——與幼時拿爸爸頭發當磨牙棒嚼的安洛洛就是兩個極端—— 洛安當年在絕望中想過許多次,女兒這種“惡習”究竟是怎么來的? ……答案顯而易見。 安洛洛和小安各比起來,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后者就是那個小小的萬惡之源,具有最大破壞力的混沌武器。 “不是說好了嗎?我邀請你你也點頭了,對吧?怎么又突然往外跑,一個個的消失不見,還得我重新來抓……” 洛安根本沒有出口辯解、借口脫身的時間。 他的計劃從踏出房門撞見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完全混亂了,他只是扮演一個沉默無措的大人,被小安各拽著往前走,又見她無數次停下。 小安各才不管“抓緊時間”,更別提“快速完成目標”。 雖然小安各一直把“生日派對”掛在嘴上,如果是單純把他拽去某地方參加“派對”,那洛安還能勉強接受——但她一路走走停停,目標已經不知道偏移去哪里了。 前方的小孩不斷嘀咕著“那邊似乎藏著人”“這邊很好玩”,甚至一言不發就推門進入某個房間,在里面繞了一圈后非要踮腳去撥弄最上方鑲在天花板里的頂燈——夠不到就命令他去拿板凳給她墊腳,等他拿了板凳回來,她的注意力又跑到另一個房間玻璃柜里的豹子玩偶身上,柜子打不開又嚷嚷著找鑰匙—— 洛安根本看不懂她行事的邏輯,對她到處蹦跶的行為一頭霧水,如果他手上抓著一臺打點計時器,那長紙條肯定已經被半死不活地扯得到處都是了。 這只小孩出現在這里,究竟要做什么? 洛安看著她,差點沒回到那個女兒滿地亂爬的噩夢時期。 想一出是一出,去“參加派對”這短短的幾步路,小安各已經不知道磨蹭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