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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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眼看著女人用指甲劃過他頸側皮rou,男人則一把將她往地上推—— 差不多了,小安各默默從地上坐起來,伸手扶住了母親。 女人的臉在那一瞬間扭曲起來:“別碰我、你別碰我——外來的小鬼!臟東西!” 嗯。 小安各收回手,低頭看著她跌坐在地。 面無表情。這個小孩的臉上沒有半點能稱為“可愛”的神情。 女人顫抖起來,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你怎么能這樣看mama——mama也是害怕——mama——并不是——” “行了,別再跟她廢話,沒大沒小,又臟又臭的,也不知道你平時是怎么教育出來的!” 男人一把拽起女人的胳膊,眼神兇厲地瞪向安各:“你,快滾去洗澡換衣服,別在這里發臭,我真是再沒見過比你更惡心丑陋的女孩子了!收拾好了就跟我們走,過幾天老太太還有個慈善晚宴,這次你必須——” 我必須? 小安各想撲過去打他。 但臉太疼,手也很酸,渾身上下提不起勁,她坐在地上,沉默幾秒后,只是拽過了一張吃空的漢堡包裝紙,倒空了旁邊的可樂杯子,撈出冰塊包了起來。 女人忍不住說:“真臟……你這孩子怎么會這么不講衛生……” 又沒人教我,你們管得著嗎。 她舉起沾著點可樂和醬汁的冰塊包,摁在自己火辣辣泛疼的臉頰上。 模糊記得,電視機里,那個漂亮女主角就是被欺負之后,朋友就是這樣冰敷她臉的。 ……沒有朋友,沒關系,她自己有手。 “我說話你聽到了沒?過幾天的慈善晚宴你必須打理干凈了到場,沒有如果——” “好,我可以到場。你們要我配合一次,也行?!?/br> 小安各舉著冰塊,看著門口那兩個表情各異的大人說:“但過幾天也是我的生日派對。我要請幼兒園的同學來這里玩?!?/br> ——是,她五歲的生日。 上幼兒園后交到了許多的好朋友,又從電視上從同學們的口中聽到這回事,她第一次決定,要認真慶祝自己的生日。 雖然她的生日在夏季,暑假,這是一年間她最討厭的季節與最討厭的時期——況且她以前從未覺得生日那天會發生什么幸運的好事—— 但這一次,如果能借口用它開起派對,重新見到同學,和他們說說話玩一玩…… 那她還是很愿意慶祝的。生日。 電視機里的人那么那么幸運,同學們提起生日派對的笑臉也那么那么開心……她只希望在生日那一天體驗幾十分鐘的小幸運,不過分吧? ——當然過分。 瞳孔布滿白膜的魂魄輕聲說。 【第一次,是五歲的生日?!?/br> 【父親和母親還是沒能在奶奶的慈善晚宴討到好處,盡管他們穿上了最好的衣服,又帶上了打理干凈的我?!?/br> 【母親直接出走和情人一起旅行,父親則獨自窩在房間里喝了很多酒,然后找到我,在我彎腰調整派對氣球的時候,用電視機砸破了我的頭?!?/br> 反正你又不是什么電視機里的主角。 你只是個臟兮兮臭烘烘的小崽子,父親砸下電視機時這樣吼道,你活該去死。 ……小安各倒在地上,過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睡了一小覺。 然后,她爬起來,模模糊糊地想起,哦,生日派對。 氣球……應該扎在這里……我還有橫幅沒寫完呢。 第264章 第二百零五十課 幸運與不幸相互的交織與錯開 幸運。 原來那東西從一開始就與她無關。 家庭、友誼、事業、愛情……從最開始的那個地方, 一切就沒可能。 這個世界從不存在神佛鬼怪,就算很多很多神仙幸運地存在又幸運地向她投來視線,也不會響應她“啪”一聲打起的響指、為她盛上裝滿所有圓滿與美好的托盤—— 話又說回來, 她根本不會打響指。 她的手指又胖又短, 還黏糊糊的, 要么沾著血與灰,要么就沾著油炸碎屑。 ……這不是一雙屬于女主角的手, 所以,不會有清脆的響指。 最后的最后, 只能聽見,“邦”。 電視機砸下。 雪花片伴著血一起,滋啦滋啦蔓出一小灘。 喝醉的男人在罵她弄臟了他昂貴的鞋子。 ……再然后,就聽不清了, 她趴在地上,覺得眼皮很沉很沉。 家庭、友誼、事業、愛情……長大之后的故事,未來所有后續的可能性, 原來掐斷它們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 一個坐在電視機前發呆的小孩,沒有尖利的爪子, 沒有森寒的牙齒,憑什么幸運地獲得“活下去”的權利呢? 大人稍提高一點聲音爭吵, 稍抬高一點手掌揮下, 稍稍走近了勒她衣領……就能將她整個抓起, 成為印在她心底的陰影。 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孩, 殺她就像殺一只小羊羔那么輕易。 你憑什么神勇無敵, 在成人的拳頭下毫發無損??? 醒醒吧。 被打疼了, 才知道跑。 耳光挨多了,才學會用拳頭反擊。 她不是個點滿了拳擊天賦與超人武力值的天才小孩, 她只是擁有了許多許多次積累經驗、進步提升的“機會”而已。 所以,那之后…… 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成為綁匪們撕毀的“不值錢票子”,也很正常啊。 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為自己喝酒飆車的行為付出代價,在男閨蜜的豪宅“肝腦涂地”,豈不是天經地義。 一個剛剛畢業的準大學生,獨自喝酒吃烤rou再扶著電線桿嘔吐,搖搖晃晃地走進某條煙花逼仄的小巷…… 許多許多次教訓。 名為安各的家伙一點也不討喜,一點也不幸運,她還偏偏把自己當成無敵的存在到處作死,那憑什么次次逃脫家暴、綁架、虐打、謀殺、車禍、夜晚的跟蹤殺人狂—— 如果不是某只陰煞的死亡重現注定籠罩那條小巷,高考結束數日后的那晚,獨自夜游又醉酒、最終死在跟蹤狂刀下的女高中生…… “被jian尸”這種新奇獨特的人生體驗,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擁有啊。 如果不是那個精神不正常的跟蹤狂脫褲子的手一直在打哆嗦,如果不是從另一條時間線飄來詭異的血腥氣,當他彎腰想撕開那件校服外套時,對上了一雙徐徐睜開的眼睛…… 安各一拳砸斷了男人的鼻梁,并不記得三分鐘前自己在一柄小刀下咽了氣。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跟蹤狂會看著自己鬼叫,仿佛看見一具重新動起來的尸體…… 大晚上揣著把小刀跟在高中女生身后鬼鬼祟祟地脫褲子,這種人本就不正常吧,誰想搭理他惡心變態的精神世界啊。 安各拳頭與防狼電擊器雙管齊下,把人徹底砸暈過去后,又轉頭想尋塊板磚泄恨——她沒想起要報警,那天晚上喝得太多太多了,她視野里的天空還在360度旋轉著放煙花呢—— 可摸到板磚后再醉醺醺地轉回去,就見那個死魚般癱地上的男人不見了,地上什么都沒有。 小巷空空蕩蕩的。 她愣了一會兒,撓撓臉,轉頭,又扶著墻嘔了一堆酸水出來,便搖晃著睡倒在地上,將夜晚的一切當作幻覺徹底遺忘。 ——與此同時,被逼入絕境的天師抵住小巷的墻面,無數次從血液與腦漿中抽出雙手,抵御同行們的法器與符咒,恍惚間似乎瞥見了不遠處的尸堆里突然冒出一個茫然的男人,半提著褲子—— 可他殺了太久,太累也太麻木了,沒精力去分辨那是一個誤入此地的活人,還是本陽會驅使的又一個傀儡。 總歸,他的陰陽眼能看出,那人身上背著許多冤孽,似乎是個拿少女元陰修煉道術的家伙? 那就無所謂吧。 他麻木地伸手抓過去,捏爆了那人的腦殼,又用他的軀體擋滅了一道飛來的雷符。 將僅剩的一截腿骨拋回尸堆,天師便繼續掙扎著求生,希望能回到一間床上睡著人的酒店房間里,還不知道最盡頭已經有一抹紅影等在那里。 ……不知道,不清楚,許多次交織,又許多次錯過。 她倒下過許多次,但與他在冥冥中無形交錯的,也只有那一次。 某種意義上,曾一起死在同一個地方,也是難得的幸運。 畢竟他比她更倒霉些,沒有不死的能力、天賦的加成、與生俱來的強大體質,一次“死亡”,就再也沒機會重新站起了。 他只死過那一次,不過,在那之后,以“死人”的身份,有幸見過了季家大宅里開車撞擊的少女、知道了綁架案里被槍殺的兒童、意識到她闖入死亡重現后穿著高中校服的形象有些奇怪…… 可他還是沒能真正接近謎底,直到想起了那段沉在冰洞下失去呼吸的旅行。 ……誰愿意去想象那個謎底,就像小斗笠不再愿意去探究“jiejie以外我最在乎的人是誰”。 安各是正常、積極、活潑、健康長大的姑娘。 安各絕不是曾無限次獨自死在某個地方的人。 ……她真的一直鮮活活著啊,他的眼睛他的判斷絕不會出錯的,她不是什么怨鬼也不是什么妖怪,會笑會哭會怒會疼—— 她只是【死不掉】。 被電視機砸死,被槍管崩死,被車子撞死,被小刀捅死,被冰海溺死……閉上眼,再睜眼,迷迷糊糊地撓撓臉,然后沒事人般走開了,仿佛剛才自己只是宿醉頭疼。 她自己也從未意識到自己的特殊,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死亡的疼痛過程能令人墮落成鬼,而暖洋洋的“睡一覺”“忘干凈”要好太多太多了——她甚至會一并忘記前因后果,簡單地理解為“做夢”再拋到腦后—— ……可究竟為什么呢? 沒有為什么。 如果要小安各說,誰讓她不是幸運的電視劇女主角呢,她的倒霉幾乎貫徹整個人生—— 最倒霉的出生日期,最倒霉的八字,倒霉的性格倒霉的身材,渾身上下沒有哪一點討喜可愛——而且從一開始,“父母”這個人生選項,她就倒霉地選中了最糟糕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