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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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兩頂棒球帽再次扭回來。 “沒干什么啊?!?/br> “大人你先走?!?/br> 安各:“……” 太可疑了。 安各:“還是交換吧,老婆,你帶著女兒,我帶他?!?/br> 第257章 第二百零四十三課 本以為早就丟棄的旅行記憶意外開啟 說實話, 洛安不怎么喜歡和妻女在一起“玩”。 ……不,與其說是“不喜歡”,不如說是“不習慣”…… 畢竟, 哪怕把死后化鬼的時長也算上, 他這數十余年的“人生”, 也沒怎么“玩”過。 小時候單純地做著“優秀的清理工具”,幾歲就習慣了早起干活; 少年時又埋在大山一心修行, 只想獲得更強大的力量與自己那早夭的命數抗衡; 下山后要帶著師門一串弟弟meimei,和師兄兩人湊半塊饅頭啃、用一小截繃帶都要精打細算; 好不容易徹底經濟寬裕了、修行功力也強橫了、思想更是慢慢開放了一點、開始對“玩樂”產生好奇了…… 結果就遇到了安各。 洛安本應該用來嘗試“現代社會正常人休閑娛樂”的個人時間, 全部拿去陪女朋友瞎玩了。 ……那可是最最上頭的熱戀期啊,哪怕女朋友拽著他跑到北州最冷國家旁最冷的冰原扎帳篷看極光,他在冰碴子里凍得腦子快僵了也會奮力擠出笑容夸贊“你帶我看的風景真浪漫,安小姐的旅行規劃做得太棒了, 真是又帥氣又厲害”…… 雖然洛安后來想想,那夸贊大約是誠心誠意沒摻水分的,誰能有幸擁有一個說去冰原看極光、第二天就直接雇直升機帶你飛過去的超級行動派霸總做對象呢。 打個電話就雇來直升機的姿態非常霸氣, 上機后突然抱著自己的粉紅豹包包哀嚎一聲“完蛋我忘帶護手霜了”也非??蓯?。 ……但新交往的女朋友也過于社恐了,社交恐怖分子——當天晚上帳篷還沒扎完她就跟旁邊的外國驢友嘰里咕嚕交流好了感情, 幾個人一拍即合,熱情地拽她去什么冰屋旁的篝火晚會唱歌跳舞, 只剩他一個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地扎完帳篷……好容易扎完了不能縮進睡袋, 還得踩著齊膝深的大雪去寒風中的篝火晚會找她……找到在篝火旁伴著搖滾樂與外國友人嗨上頭的女友, 一句話沒說就被扯過去嘻嘻哈哈親了一口, 然后被拜托“安安我有點渴能給我拿杯冰啤酒嗎”……于是暈頭漲腦地重新埋進大雪里尋找冰柜……真見鬼, 那地方還有外國友人帶便攜式冰柜裝啤酒喝……真見鬼, 為什么女友如此逆天,能在這冰天雪地脫了面罩喝冰啤酒…… 當時他其實沒什么怨言, 也玩得還算開心,因為那時是太過guntang的熱戀期,一個吻和一個明亮的眼神足以令他心甘情愿投身最冷的雪地。 況且初戀女友與他才結識數月,相遇時中州大陸處于夏季,她根本不清楚他極度畏寒的體質,只是無心之舉。 ——但洛安后來再仔細回憶那段發生在熱戀期、本該印象深刻的旅行,卻只記得她在去的路上忘帶了護手霜、自己頂著寒風給她找冰啤酒喝、后來看極光時注視她眼睛開口夸贊的那幾句話…… 其余的,全部模糊不清,變成了雪花片般的殘影。 洛安合理懷疑,自己那些記憶是關在了腦子里某張損壞的硬盤里,那張硬盤隨著他的體感溫度下降最大幅地降低讀取速率——簡而言之,他凍失憶了。 真·凍傻。 誰讓他是待在首都零下幾度的暖冬都離不開熱水袋的人,這刻在命格里的畏寒體質,可不是他刻意矯情。 后來嗎……倒沒再出現“世界極冷地”這樣的極端情況,但陪她去坐過山車、去排長隊的動物園,去人群尖叫此起彼伏的演唱會,去肩膀胳膊摩擦在一起的夜晚舞廳…… 洛安只能說,他樂意陪著豹豹,因為她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他喜歡的人。 但他自己絕不會愿意去那些地方“玩”,他完全沒產生“放松”“休閑”的情緒。 那么,試著對她提一提自己的喜好,也邀請她來到自己的領域玩呢? ……做菜、煮茶、偏門玄學、切片鬼怪、比對并賞玩各種各樣的剪刀菜刀……他的“喜好”似乎沒有一個適合和戀人一起分享吧? 雖然網上說“不能一味將就對象的喜好”“彼此交換感興趣的領域”,安各也時不時問他一句“安安老婆你想去哪玩啊我們下次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但洛安怎么想…… 都毫無頭緒。 “玩”是什么呢?獨自坐著發呆行嗎? 去哪里,他只想待在家里,安靜坐著,吃吃葡萄什么的……這就叫“玩”嗎?那自己骨子里是個多么陰沉的家伙??? 如果妻子不給出目標,洛安發現,自己不會產生任何“想到某處去”的欲望,只想縮在地下室的陰影里翻翻古籍,偶爾爬出來曬曬太陽光…… 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個格外寡淡無趣的人,這也是體質的影響嗎? ……唉。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適合“玩”。 于是洛安搖搖頭,每一次,對上安各詢問的眼神,都會委婉拒絕,再露出微笑。 “我沒關系。你決定吧,玩你想玩的地方?!?/br> 她起初會追問幾句,但問得多了,便不問了,拍板直接幫他做決定。 “這個,x歌星最后一場的謝幕演唱會票,她唱得超級棒,你肯定會喜歡的,安安!” 演唱會,人很多,不隔音,會吵鬧。 洛安知道自己肯定不會喜歡,但他也知道自己喜歡陪著她玩。 喜歡陪著她,這就夠了,“自己喜歡玩什么”,這對幼時便做慣了清理工具的他而言,實在太難掌握。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定律。 洛安習慣了“陪玩”,戀愛時陪女友,結婚后陪妻子,有了女兒后陪孩子…… 他原本以為自己甘之如飴,“喜歡陪著她們玩”也是“自己興趣”的一部分,不是嗎? 他永遠不需要發表自己的任何意見,不需要費勁尋找自己的任何興趣,他一點也不想挖掘內心深處的自己是多么死氣沉沉。 反正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想要遠離她們的,就隨波逐流地陪著吧,陪鮮活又跳脫的妻女去任何她們想去的地方,只要在過程中盡到照顧她們的責任、再于旁邊露出微笑就好…… ——直到今天,此刻。 洛安看著那臺直升機呼呼轉起槳葉,大樓頂層的平臺上刮過,熟悉的大紅色漆字畫在擋板前。 它從天而降,而妻子一邊戴上降噪耳罩一邊從里面探出頭,閃亮的鉆石耳環升騰又飄舞,仿佛能cao控旋風與大火。 “喲,”安老板戴著墨鏡,拇指一比,“愣著干什么,老婆,上機啊,不是要帶兩小孩一起去玩嗎?” “走走走,正好我在這附近有個停機坪,帶你們去我手底下正開發的野生動物園玩??!” 洛安:“……” 小斗笠:“……” 安洛洛……安洛洛小朋友倒是沒有任何停頓,這位一歲時就攀過巖的小朋友歡呼一聲,幾步并作一步跳了上去,動作雀躍又絲滑,仿佛也是一團著火的小旋風。 “好耶,野生動物園,謝謝媽咪,媽咪我愛你!” ——重點是去野生動物園,而“媽咪在市區寫字樓頂層有私人停機坪”“媽咪決定下午帶我去玩于是十五分鐘后就開了輛直升機過來”“要坐直升機去的是媽咪手底下正開發的野生動物園”……等等微妙的小細節,安洛洛小朋友全部拋之腦后了。 哎呀,反正是媽咪啦。 和自小接受重重封建規矩,在無歸境中作為“工具”而活的洛安不同,安洛洛在這個年紀的見識已經遠超常人的想象,她擁有一個極其豐富絢爛的大世界——想去看極光,想去玩跳傘,想去深海潛泳或者想抱養一頭野生老虎—— 只要想,就可以。 說出來,便實現。 中州首富能為女兒提供的,便是這樣一個寬廣博大的世界。 所以安洛洛有時會表現出遠超同齡人的“心大”“寬容”,因為她實在觸碰到了太多太多新奇好玩、絢爛美麗的事物,又被包裹在那么富足開朗的教導里——所以,何必要與“眼光殘疾的同學”“莫名其妙的大人”浪費時間呢? 盡情玩呀,這個世界還有那么那么多沒探索的地方,mama的領地里還有那么那么多未知的冒險! ——這樣的她與小斗笠、與洛安,便是完全相反的極端。 一個連“自己玩”的欲望都被消磨為零、出生起便習慣了把自己當作工具服從命令的孩子…… 他不得不心細如發,揪住身邊每一個小細節。 又不得不敏感得把每個細節衍生為最壞的設想。 不可避免的,小斗笠對眼前過分閃亮的安各升起一絲被刺痛的反感。 果然是一位強大的家主啊,他想。 這樣飛起來的威勢,感覺她比無歸境的父親還厲害呢。 如果是她對我下令“去死”的話……也沒有反抗的余地吧? 我是一件優秀的清理工具。 因為長大后變成了最優秀的工具,才被這位家主所喜愛的,對吧? 她心聲里熾烈的喜愛,就像呵護自己最稱手的工具——最好用的貼身武器還是身份象征用的紋章呢,啊,未來的我真的做到了比看門黃犬更高的家族位置—— 本應該驕傲的。 ……但莫名又有點提不起勁來。 為什么呢? 小斗笠看向未來的自己,想從他的眼神里尋求答案。 ……嗯?沒反應?瞳仁是靜止的? 不會吧,即使是他第一次見這種飛行機器,也不至于被嚇呆…… 小斗笠輕輕拽了一下自己:“喂?!?/br> 洛安沒回應。 不是失落,不是震驚,也不是小男孩那歪七扭八完全跑偏的心思——又是做妾又是做工具的,如果洛安有空分給他一個眼神,肯定要冷笑表示“建議以后所有狗血電視劇編劇挖開你腦子取材算了”—— 他只是望著那架漆字分外眼熟、正轟轟發動的直升機,恍惚間,槳葉似乎把他刮回了許多許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是那一架,記得很清楚,他沒認錯。 初次陷入熱戀期的自己,背著包盯著手機等待突然宣言“帶你去看極光”的女朋友,然后天空傳來隆隆的風聲,她嬉笑著從機艙里探出頭來,沖他比出一個驕傲的大拇指—— 那次去極地的旅行,他被凍壞之后又隨著時間掩埋的記憶…… 在洛安抬頭看清這架直升機時,便回來了。 他想起了那次旅行中被低溫模糊的雪花片。 他想起,自己奮力移動著凍僵的雙腿,給她找到冰啤酒又回來后…… 冰原上的篝火旁,那個大聲唱歌、嬉笑、和人群混在一起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