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350節
書迷正在閱讀:異次元園藝大師[西幻]、和摯友意外結婚后一起跑路了[西幻]、我的?;ɡ掀?/a>、沉疴、仙尊的道侶是小作精、貴妃娘娘榮華富貴、虧成首富從爛片開始、花樣寵妻:獵戶撞上小作精、姑奶奶下山養崽,卻全民轟動!、替代品
等到第三個半大少年突然帶著一臉的傲慢加入師門,張嘴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荒僻師門和那個怪老頭還沒我家父母如何如何,你們也不過是幾個毛沒長齊的小孩子,以后私底下叫我大哥”…… 兩位師兄默默對視一眼。 然后默默達成了一致。 ……自此,排行老三的胡令同學開始了自己悲慘的人生。 大師兄欺負完了二師兄欺負,二師兄欺負完了就把他還給大師兄欺負,有的時候他們倆一起欺負,“一起”的具體方式是二師兄抽完他大師兄就治療他,然后二師兄再抽他…… 嗯。 誰管你是不是年齡大、個子高、精通玄理、或家里有錢有勢…… 進了我們師門,就得先從師兄們手下脫層皮。 知道我們師門沒錢沒權沒背景,那還炫耀什么,知不知道我們貧民階級有多仇視有錢有權人啊,最恨這種父母雙全家境優越的關系戶了,呵呵。 新來的家伙是小師弟又不是小師妹,師兄們修理起來毫不留情,師父撞見了一句輕飄飄“相互切磋”就糊弄過去——怎么,你不是大哥嗎,不是早我們好幾年出生又早我們學了好多年的玄理嗎,個子這么高不會被兩個八歲小孩反過來追著抽吧? 遭遇三弟子告狀的師父:“呵呵,對啊,你師兄們才多大,你多大,小孩子跟你玩而已,讓讓他們嘛?!?/br> 胡令:“……可是那個姓裴的昨天下課后就套我麻袋把我拖進食堂,那個姓洛的趁機拿了兩根搟面棍在我身上來回搟??!” 師父:“哈哈哈哈你看,多和諧,你師兄們還保持著童心呢,玩法很有創意?!?/br> 胡令:“……” 胡令意識到養出這兩個奇葩弟子的老頭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于是他連夜跑出山飛鴿傳書,想要聯系家族把自己救出去,他才不要和這幫窮山惡水里的刁民一起學習——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大師兄追出來連夜套了他麻袋把他運回了食堂,二師兄一手提著搟面棍一手點燃了做飯的爐灶,旋開一口大鐵鍋。 一口十幾歲的鐵鍋燉胡令哭了一晚上,直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承認自己不是什么大哥,自己是萬年老三,師父和師兄們都是他的爸爸。 八歲的大師兄非常滿意,決定與他冰釋前嫌,八歲的二師兄卻說“我才不想要當這種人的爸爸,他哭起來又臟又丑”,然后就把鍋蓋重新扣上了,還給灶里添了一把柴火。 ……二師兄真的很擅長記仇。 而且這直接導致了四師妹吳媛圓吸著兩條鼻涕入門時,三師兄很沒有師兄風范地決定出手欺負她,讓新來的也嘗嘗自己當年的滋味,然后…… 他又被師兄們欺負了一遍。因為他竟然欺負小師妹。 激動的大師兄:“那可是師妹!師妹!小師妹——那可是我們師門唯一一個女孩子!不準嚇跑她??!” 平靜的二師兄:“女不女的無所謂,師妹也無所謂。我只是看到裴岑今在打你,就決定加入?!?/br> 胡令:“……” 胡令惡狠狠道:“我這輩子也不會尊敬你們和這個破師門的!等我學成后回歸家族就帶人來打……你們等著??!” 大師兄:“呃,要不先把他打失憶算了?既然他都放這種話了,就不能讓他回去?!?/br> 二師兄:“好的。正好我討厭有家可回的人?!?/br> 胡令:“你們——嗷——你——” 可胡令沒有失憶,師兄們也沒有等到“豪門少爺復仇記”的報復,胡令十六歲時,他的雙親死于怨鬼。 胡令十七歲時,胡家便削減了他的月例。 他陸續失去了話語權、領地權、乃至繼承權,只偶爾在父母祭日時被允許回族一趟……然后,某天,三位師兄決定出山完成自己的第一項委托,只有一位師兄完整回來。 胡令已經在吳媛圓的卦相里死了一次,如果不是二師兄危急關頭拉了他一把,他的確應該成了死人。 誰愿意成為死人呢,他又不是二師兄那個神經病,也沒有大師兄那“替天行道”的思想覺悟。 胡令既沒有那么瘋癲,也沒有那么正派,他不愿意賭上性命去做所謂的“天師”,然后得到父母那樣的結局……于是,便決定放棄成為一位天師,找一份健康又安全的領域繼續做玄學研究,至于賺錢,就去山下打打工。 他以為這很簡單。 師父聽到后只是聳聳肩就點點頭,師弟妹們也只是感嘆“哦三師兄要換工作啦”。 可待在師門里久了,他差點忘記,真正的玄學界是個什么地方。 他脖子上的傷口還沒愈合的時候,胡家便抹去了他在族譜上的名字,包括了他父母的名字。 因為“離經叛道,斷絕傳承,祖宗不容”。 收到消息后二十多歲的胡令躺床上哭,但又怕哭得太狠導致脖子上的傷口斷開,只能哭一段歇一段,哭聲嚶嚶嚶的。 十八歲的大師兄正卷著袖子替他搗藥畫治愈符,見狀直接拍他腦殼:“哭什么哭,你小狗啊?!?/br> 十八歲的二師兄煩躁地扯了扯自己滿身的繃帶,然后一勺子養生粥直接捅他嘴里:“再吵我你就去死?!?/br> 胡令:“……” 胡令:“我恨你們?!?/br> 大師兄敷衍點頭:“恨吧恨吧,藥吃了再恨,別吵你二師兄了,他一受傷就心情不好,他這次重傷心情超級不好?!?/br> 二師兄更加煩躁,一勺子養生粥再次捅他嘴里:“吃你的午飯,再吵我你就去死?!?/br> 胡令:“……” 胡令:“嚶?!?/br> 胡令的悲傷與難過并沒有因為師兄們粗暴直白的對待緩解,他是花團錦簇的貴族小公子,在父母呵護與族人夸贊中長了近二十年,所以覺得冒生命危險捉鬼很恐怖很不值,也覺得“自己連累亡故的父母受辱,被家族除名”是一件重要到能灰暗整個人生的事。 所以胡令開始酗酒,賭博,混跡聲色場所,成為小師弟經常在賭場或酒吧瞥見的“不正經背影”,也是四師妹提起時會聳肩又搖頭的“不靠譜師兄”。 他出了山,入了世,在師兄們還分不出銀行卡與公交卡時,就學會了撲克游戲與威士忌不加冰,在兩位師兄依舊是專注給師弟妹搞錢的仇富單身狗時,他已經經歷了幾段露水情緣、數十段短期戀情、與兩段穩定健全直至同居的長期戀情。 ……嘛。 胡令的確很有魅力,那可是挑剔首富安老板嘴里的“長得不錯”。 誰不喜歡養尊處優的豪門小少爺呢,尤其是他正值低谷,整個人散發著言情劇男二號被女主角拒絕后特有的“頹廢美”。 女孩們被神秘帥哥獨坐吧臺的憂郁脆弱所吸引,深入了解后,卻會又因為他的憂郁脆弱而離開。 胡令并非浪子,他頭頂上那兩位虎視眈眈的師兄——連同師父——也不可能容忍他到處放飛自我欺騙異性感情,他每一段關系都有認真投入經營,每一段關系都是和諧分手。 因為一段關系要想走到最后,依靠的不是浪漫帥氣,而是“有沒有房子和車子”“有沒有穩定的工作”“有沒有未來的規劃”“是否獨立堅強能給人安全感”…… 胡令的前女友們恰巧都是些理智冷靜的女孩,于是她們都成了他的前女友。 于是,等到胡令的感情經驗豐富得能出書、前女友能組一個足球隊時,他見證了二師兄被初戀迷糊得坑去閃婚的全過程。 經驗豐富的三師兄只在婚宴上見過安各一眼。 只一眼,他便得出結論:“什么乖巧淑女全是裝的,那種姑娘最會使手段cao控人感情了,獨占欲超強控制欲也超強的難纏女人,唔,肯定是獅子座……你肯定會后悔,而且她是那種絕對沒辦法和平分手也沒辦法安靜下來的類型,以后肯定會經常吵架,一發脾氣就喜歡砸東西吼人?!?/br> 二師兄:“……” 看在自己最近新婚的份上,也看在這是年三十晚師門聚會一起包餃子的份上,二師兄頗為溫和地開了口。 他說:“再逼逼就去死?!?/br> 胡令:“……” 胡令扔了手里沾著面粉的搟面棍:“喂!我是為你好!你有我經驗豐富嗎,知不知道要聽取前人的意見——” 二師兄一言不發地抄起那根搟面棍。 “……知道了!知道了!剛才是我口氣不好!我、我也沒有說我嫂子不好的意思……” 童年陰影來襲,胡令聲音立刻低了八度:“我,我就是覺得你們倆不太合適……” 不喜歡吵鬧,聲音大一點就要皺眉的超小心眼娶了一個怎么看怎么激情開朗、大大咧咧又不拘小節的大嗓門,他形容后者時甚至會描述她“乖巧安靜”“淑女可愛”,怎么看怎么像是因為初戀濾鏡瞎了眼。 胡令從自己那豐富的感情經歷中學到的最重要的道理:不合適就會分。 長痛不如短痛,豁達如他分一次手還要喝一晚酒呢,二師兄這種小心眼分了手還不知道會發什么羊癲瘋,所以晚分不如早早勸分。 這不是為了二師兄好,這是為了人家無辜的女孩好。 “你遲早會后悔……那種女孩不適合你的師兄……” 一把搟面棍猛地插在面前。 “……我不逼逼,我再也不逼逼了?!?/br> 不逼逼就不逼逼,胡令忿忿地想,等著唄,你遲早有天會慘遭離婚。 他可是經歷過將近五十次分手的男人,深知各式各樣的分手理由,而這對新婚夫妻幾乎疊滿了“分手原因”的buff。 性格不合,愛好不同,職業不符,觀念天差地別……唉……分吧,還不如早早分手然后各自找個合適的。 那姑娘應該適合同圈子里熱愛冒險、心態開放、富有激情又會玩點浪漫的富家少爺,師兄的話……本陽會那個戚妍就挺好的啊,聽說師兄結婚后她把自己關屋子里哭了一天,嘖嘖。 胡令暗自搖頭。 作為全師門情感經驗最豐富的人,他覺得自己已經預見到二師兄這對離婚三年后的各自歸屬了。 果然,第二年師門過年聚餐,二師兄依舊是孤零零一個人來,和單身時完全沒有區別。 師父問他你媳婦呢怎么沒來露個臉,二師兄只簡單答復“她工作忙”,然后遞上“我妻子事先準備好”的節禮。 其他人可能會被那些豐厚昂貴的節禮哄住,可胡令是什么人啊,他偷偷摸進灶房。 “你自己掏錢買的吧?嫂子一看就是不會把傳統節日放心上的人啦?!?/br> 二師兄:“不至于,她比我懂人情,你們的紅包她跨年時就全部備好了?!?/br> 但你肯定沒動,誰不知道給師父送年禮不能直接給錢呢,老頭子很講究年貨幾件幾樣的。 胡令轉轉眼睛:“所以她是真的工作忙?不是不想陪你過年?” “她在南州出差。五百多億的大項目,今晚還要通宵開會?!?/br> ……嚯,大老板,真厲害。 胡令撓撓頭,真心建議:“那你們更應該早點離婚啊,以免你干擾她搞錢搞事業,工作一忙起來還要顧及小心眼戀人是很累的?!?/br> 二師兄:“……” 二師兄抬手就拎起了搟面棍。 ……血腥的第二年過去后,第三年的師門年度聚餐,師兄照樣獨自露面。 這次所有人都默契地沒問他“你媳婦呢怎么不陪著過來”,唯獨胡令,他嘚瑟得像條望著排骨流口水的狗子,嘿嘿嘿一路跟進灶房,開口就是—— “所以你們要離婚了吧?要離婚了吧?這還不趕緊離婚???” 忙著起灶的二師兄:“……” 二師兄拿著一截點燃的柴火,默默扭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