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2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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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斗笠歪了歪。他似乎對她話中的熟稔感到好奇。 “你……認識我?” 當然了,我們可是同劃一艘船,同拿第一名的戰友關系,要不是比賽后你消失得太快,遲早能被我發展成第一個小弟。 安洛洛揩揩鼻子:“不說這個了,你有沒有看到我丟的東西?一塊智能手表,是mama送給我的……” 白斗笠又歪了歪。 “智能,手表?”他饒有興趣,“那是什么?” ……啊對,忘了他是綠山本地的山村小孩了,不清楚智能手表是什么。 安洛洛老成地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不指望你能幫我找到……那你知道這是哪里嗎?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哪里? 如果安洛洛剛才翻找手表時不能焦急,可能就會注意到,當她幼嫩的掌心劃過那些尖尖的草葉時,沒有任何感覺。 霧氣也好,草叢也罷,濕漉漉的露珠……她在這些東西中間翻找、前進著,裙子卻沒有弄臟,腳步也沒有滯澀。 除了觸碰白斗笠,安洛洛自始至終,沒產生任何“觸覺”。 這是夢里。 她找不到手腕上的小手表,只是因為睡前爸爸替她取下了那塊手表,放在她的書桌上…… 可安洛洛沒有察覺,她滿心滿眼都是mama的手表。 那是她的東西,她的領地,才不能莫名其妙地丟失啊。 “這究竟是哪里?”安洛洛又重復問了一遍,“你知道我該怎么回家嗎?你身上有沒有帶手機?” 歪在一邊的白斗笠顫了顫,又慢慢正回來。 他放棄了感到疑惑,也放棄了繼續探尋。 “雖然不明白手機,但回家……你既然來這里,就回不了家?!?/br> 白斗笠下的小朋友伸出袖袍,輕輕揮開了周圍的霧氣。 崇山峻嶺,幽潭深谷,望不到天,見不到地。 他說:“這是無歸境?!?/br> ——哦,姑姑家啊,那太好了。 安洛洛松了口氣,感覺自己徹底安全了:“那我們趕緊走吧,這塊地是哪個峰頭啊,我帶你去找我姑姑,找到姑姑后請她給我爸爸mama打電話……” 她一邊絮叨一邊背過身去,念念有詞地往前跑,左轉轉右轉轉不停探著路,像一只摸不著頭腦的笨蛋小貓咪。 漂亮又潔凈的裙子,干凈又明朗的臉蛋,耳朵后兩條蝴蝶翅膀般飄飛的小辮子…… 白斗笠停在原地,注視著她的背影,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另一只手。 巨大的銅剪刀,還滴著熱熱的血,緩緩逼近安洛洛的后心。 沒有任何防備啊。 這只奇怪的幼崽是在怎樣的環境里長大,才會這么沒有警惕心。 竟然對初次遇到的人露出后背……不,算了。 這也方便他,完成每日清理。 銅剪刀高高劈下,就像毒蛇張開的牙,白斗笠瞬間逼近捅穿了—— “喂??!住手??!” 銅剪刀一頓,飛快藏回袖袍里。 白斗笠小朋友乖巧地低下頭,背著手,仿佛剛才那個悄無聲息張開毒牙的家伙根本不是自己。 “jiejie?!?/br> ——不遠處的霧氣再次被撥開,一個人影氣喘吁吁地跑向安洛洛。 那是個神色冷冰冰的小女孩,同樣穿著潔白無瑕的白袍子,但袖口、袍角、胸口、衣邊都繡有繁復華麗的金線,她還佩戴著寶石與流蘇制成的長耳環,頭頂戴著一頂漂亮的小羊氈毛帽子。 真漂亮。 安洛洛眨眨眼,剛要上去搭話,卻見小女孩直接掠過了她,跑向了身后的白斗笠。 他們認識? 安洛洛轉身:“你們這是——” “啪”地一聲,是小女孩重重抽向白斗笠的腦袋,后者被這一巴掌打得往前走了兩步,又趕緊乖巧站好。 “誰讓你動手的?!”小女孩又是啪地一巴掌糊過去,“誰讓你動手的,這是個鮮活的人類幼崽,不在你的日常清理任務范圍內!誰讓你動手——破爛??!” “啪”“啪”“啪”,聽聲音就疼,白斗笠小朋友被這幾巴掌糊過去,卻依舊低著頭,背著手,姿態像極了溫順的草食小動物。 “jiejie……” 小女孩卻不依不饒地繼續抽他,滿臉抵觸:“誰是你jiejie!不人不鬼的破爛??!我遲早要動手除了你??!” 白斗笠便低下腦袋,不再出聲,安安靜靜地站著讓她抽。 這也太可憐了,安洛洛看得心驚,這不就是單方面施暴嗎,她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下意識跑過去勸:“別、別打了,他什么也沒做啊,這位小朋友,好好說話……” 小女孩冷冷地看她一眼,沒說話,白斗笠卻突然扶著被抽歪的帽子抬起頭。 “你……既然來了無歸境……不如……” 他抖抖袖袍,輕飄飄地伸出那只握著剪刀、沾滿鮮血的手,向她勾了勾。 他拿著那把駭人的銅剪刀,就仿佛正拿著慢慢一籃子糖果,對著安洛洛輕聲誘哄:“不如現在就讓我縫上你的嘴巴,然后和我一起……” 剪刀再次張開。 “和大家一起,變成死人吧?” 小女孩跳起來就是一個暴栗:“閉嘴破爛!離她遠點??!縫上你自己的嘴吧!” 安洛洛:“……” 安洛洛小朋友嚇得不清,她騰騰騰倒退十米。 完了呀,媽咪,她絕望地想,我怎么會在姑姑家里遇到這么可怕的精神病呢? 第172章 第一百零六十八課 姐弟關系在任何家庭里都可能成為未解之 安各不信鬼, 所以不怕妖魔鬼怪,她怕喪尸災難片、血腥馬賽克和變態殺人狂,因為以上元素都是極有可能存在, 且無法用人力反抗的。 ——安洛洛小朋友同理。 她不怕妖魔鬼怪, 因為沒有東西比爸爸更厲害, 她不怕血腥馬賽克,因為爸爸往往是制造這些東西的源頭…… 可她同樣畏懼精神病, 當年mama緊張地抓著她看《沉默的羔羊》哇哇大叫,她同樣在mama懷里被嚇得哇哇大叫。 ——哪怕母女倆觀影時都用手捂著眼睛。 向爸爸尋求安慰時, 他只說:“害怕可以不看,或者捂眼睛的時候別留出那么大的指縫?!?/br> 究竟是想被嚇呢,還是想被嚇呢。 mama:“爸爸沒有心,快來洛洛寶貝, 我們繼續看《紅龍》,沒有你媽咪一個人不敢看——” 于是安洛洛小朋友就顛顛跑過去了,盡管她總在mama招呼自己時歡快得像只翹屁股的小老虎, 真爬上mama的膝蓋后,卻總會板起臉用爸爸的話嫌棄mama:“害怕可以不看?!?/br> 然后被mama抱著, 一起再次捂住眼睛,露出一丟丟指縫, 悄悄瞅著看。 ……對精神健康、情緒積極、根正苗紅、長這么大就沒脫離過正確價值觀的安洛洛小朋友而言, “精神不正常的變態瘋子”, 真的猶如活在另一個世界的恐怖童話。 為什么這個家伙要莫名大笑?為什么那個家伙要揮刀殺人?大家都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嗎?為什么——噫——啊啊啊他竟然把玻璃片扎進自己眼球了好恐怖啊?。?! 沙發后系著圍裙拎著拖把經過的爸爸:“實在害怕就別看?!?/br> mama緊攥著她發抖:“啊啊啊可是老婆這個精神病瘋得又可怕又帥的啊啊啊——” 她則一個勁往mama身上鉆:“爸爸嗚嗚嗚可是這個男演員長得好帥雖然恐怖嗚嗚嗚——” 爸爸:“……” 嚇成這樣也不忘顏控, 嚇死她們活該。 他默默拖著地板走遠了, 半點也不提自己曾經的崢嶸往事。 管你曾經多瘋多破爛, 總歸還是要在家洗碗拖地喂金魚的。 好吧,往事也并非“崢嶸”。 ……正如安各有那么一段想要穿越回去、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再把自己送進少管所的不良(弱智)時期, 洛安同樣不齒于自己幼年待在無歸境時的狀態。 成家立業就是更有益于精神穩定的,雖然洛安如今也不算完全精神正常,但……哪怕是他自己評價,也覺得真正處在幼年的白斗笠小朋友,太瘋太破爛了。 人畜不分,好壞不論,一門心思貫徹著“大家和我一起變成死人吧”的人生理想,拿著把比自己還高的銅剪刀到處咔咔捅人…… 雖然他捅的“人”幾乎全是妖魔鬼怪,再不濟也是洛家內部那些試圖對嫡系作祟的邪道,沒有真正捅過“無辜的普通人”。 可洛安相信,以那時自己的精神狀態,不捅“無辜普通人”,只是因為普通人不可能出現在無歸境內。 如果他咔咔清理臟東西時撞見了一個無辜鮮活的普通小孩,估計也會…… 因為他真心認為“死亡”是一個人最棒的結局。 唉,年幼不知事時,怎么看怎么像是超級英雄電影里那個一定會蹦跶到最后、然后被主角押進監獄安樂死的反社會反派。 成年的他哪怕精神不穩定也懂得調整克制,可幼年的他……嗯,就差拿刀把嘴角劃開把頭發染綠,再加一句“why so serious”了。 ……家主在這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那時她抽出來的人格修正耳刮子真的特別狠,也從各角度闡明了“要不是你還頂著這張美麗臉蛋你看誰肯管你”的事實,所以他姑且還是沒有把自己搞毀容。 畢竟,那時候他唯一看重的,就是“jiejie”。 jiejie說的話就是對的,jiejie的命令一定會遵從,最喜歡跟在jiejie身后陰暗滑行,如果jiejie抽來人格修正大耳刮子,那就老老實實低頭受著,因為jiejie永遠是對的,哪怕拿出法器把他往死里打也一定“在做正確的事”。 ……呵。 幼年期的他,實在愚蠢,弱小,狹隘又可憐。 洛安不喜歡回憶童年,所有冷血動物的幼崽時期都虛弱可憐,而滿嘴毒牙的蛇硬裝成小狗向人類搖尾乞憐,就更值得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