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2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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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突然爆發出的一聲尖笑,打斷了安各逼近的腳步。 那聲尖笑格外刺耳、凄厲,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安各不禁往后倒退了數步。 即便是她,也生出了一些恐懼。 那尖叫……不像正常人發出的,更像是一個精神病人坐上電擊治療椅后發出的慘笑。 她退得很快,但還是慢了一步,走廊盡頭的黑暗里,伴隨著尖笑,驟然撲出一個白影。 白影一把抱住了安各的腿:“啊哈哈哈——嘻嘻!” 安各寒毛直豎,這玩意絕對是實體,她能感覺到腿上的黏膩感—— 她不怕那些玄之又玄的妖魔鬼怪,但卻怕極了會在現實中發生的東西。 譬如血腥的馬賽克,慘無人道的生物實驗,以及精神失常的瘋子。 “滾!滾滾滾!” 安各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什么算計什么懷疑,再也沒有了。 她拼命踢腿踹那東西,一邊踹它一邊連滾帶爬地往后跑:“滾!滾開!離我遠點??!” 好可怕!好嚇人!要跑,立刻要逃跑! 如同驚怒交加的獵豹,她踹出去的腳力度極大,那東西——不,那個穿著藍白條紋的人被“嘭”地一聲踢遠。 而安各又拿出了堪比獵豹的奔跑速度,她眨眼間就逃回了辦事大廳。 “滾!”她聲嘶力竭地抖著手,攥緊拳頭:“離我遠遠遠點??!退散退散快快退散??!我——再靠近我我就要叫我老婆來打你!” 只感到“呼”地一陣風刮過就不見她人影的洛梓琪:“……” 還以為弟媳她天不怕地不怕是個超級猛人,原來她怕這個啊。 逃跑速度真快,跟一流天師比起來也不算慢吧。 她搖搖頭,有些好笑,又松了口氣。 嚇成這樣,肯定再也不敢靠近了……洛梓琪一把伸手,揪住了地上那個被重重踢了一腳的可憐家伙。 “是從病院里跑出來的吧?”這條走廊往深處走的確連著監管局內部設立的病院,“你們自己收治的病人,應該看好才對。手銬呢?” 被千叮嚀萬囑咐要討好的大老板逃走了,調查員也嚇得冷汗涔涔,聞言他忙不迭地道謝,揪過了那個病人。 ——那是一個裹著藍白色條紋冰服的瘦弱女人,她頭發蓬亂,淌著口水,眼睛咕嚕嚕亂轉。 因為被安各踢了一腳,她的手臂正緊緊捂著肚子,喃喃著:“好痛,好痛,好痛……” 剛才直接彈射起飛的豹豹驚魂未定,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緩了一會兒,這才踩著小碎步一點點挪回來,向這段走廊探出腦袋。 “是個瘋女人???”立刻聯想到十余部精神病殺人狂恐怖片的豹豹拽緊了洛梓琪的衣角,說話依舊不太利索,“你你你們監管局內部為什么會有瘋女人撲出來?” 調查員只能手忙腳亂地跟她解釋“病院”這個機構——專為撞鬼后精神徹底失常、無法依靠丹藥符箓救回的普通人無償開設,做委托的天師們遇到這種受害者就會送進病院里,他們只有通過監管局的精神評估才能回歸社會。 安各:“那那那還不趕緊把她送回病房,好好治療啊……” 瘋女人捂著肚子喃喃,眼珠子咕嚕嚕轉得像玩具娃娃眼眶里的透明玻璃球。 她的病號服上沾著泛黃的不明穢跡,像是嘔吐物……安各試圖越過那些穢物細細打量,卻只能勉強看清她胸前的標牌,寫著“張夢”兩個小字。 或許是她盯著看太久了,疑似張夢的瘋女人突然看向安各的臉,又發出一聲可怕的尖笑。 安各“唰”一下縮回洛梓琪背后,緊緊摟住了琪琪美女的胳膊。 “一定要好好治療才能放回來!”她聲嘶力竭,“一定一定要好好治療啊,這種人真的很危險!” 調查員:“好的好的,這邊走,我這就帶您去喝點茶壓壓驚……” 安各:“我我我沒有受驚!我我我只是希望她能好好治療早日回歸社會!” 衣角被攥皺,胳膊也被攥疼的洛梓琪:“好好好你沒受驚。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弟弟,讓他來接你回家?” 安各:“好好好好的!” ……咳,就這還沒受驚呢。 洛梓琪有點想摸摸這姑娘的腦袋,但她忍住了,弟媳的腦袋就是破爛弟弟的雷點,一摸他就炸,還是少摸吧。 她一邊摸出手機一邊帶著安各往外走:“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瘋女人卻突然在她們背后爆發出狂笑聲。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還給我??!還給我??!” 即便戴著手銬摔在地上,她依舊奮力地掙扎起來:“還給我——還給我——嘻嘻嘻哈??!” 安各抖了一下,調查員急忙揮手示意旁邊的同事控制住那瘋子。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出來的…… 監管局的天師們一擁而上,被摁緊的瘋子卻還在扭動,沖著安各的背影尖笑。 “還給我??!還給我!我要你——償命——還給我——嘻嘻嘻哈哈哈??!” 憑什么啊。 憑什么??? 張夢瘋狂轉動的眼球血絲越來越多,瘋子的視野里澆下越來越多的紅色。 走廊上那張被封存的卷軸,嫁衣上的紅色也滴血般往下涌。 憑什么……他憑什么……憑什么不還給我?! 【娘子。今天的花開得很好?!?/br> 【娘子。下雨了,記得打傘?!?/br> 【娘子。囡囡想扎兩條小辮子?!?/br> 【娘子……】 啊。 他的話語曾那么溫柔,他們的家曾那么幸福。 她明明只想、只想好端端地待在那個家里,伴著窗外的花朵、吱呀作響的搖籃、他輕聲細語的—— 【不?!?/br> 【陰煞,你該死?!?/br> 那張臉出現在眼前,伴著一把霜雪般潔白無瑕的長劍。 她哪怕忘了一切,也會記得,記進墳墓里,記入骨灰里。 那個人,那張美麗的臉,恨不得用指甲摳爛他碾碎他把他碎尸萬段的—— 天師向紅色的陰煞提起長劍。他冷漠寡言。 【你該死?!?/br> 他斬下一切——斬殺了一切——她漂亮的嫁衣,她緊緊護住的襁褓,和她溫柔體貼的夫君—— 一切的一切,灰飛煙滅,仿佛從一開始就是骨灰組成的幻境。 天師粉碎了她的一切。 他的法器釘入她的棺材,鎮下她所有的嚎啕吶喊。 【你該死?!?/br> 【生生世世,永眠于此?!?/br> 憑什么。 憑什么????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這個人害死了我的孩子——這個人害死了我的夫君——他憑什么、憑什么——還回來,還回來—— 給·她·還·回·來??! 她鎮在棺材下,鎮在地宮下,鎮在整個中州最深最深的地底里。 她的眼眶里似乎爬出了蛆蟲,她的指甲上似乎出現坑洞。 但這不要緊。 她的怨氣——她的憎恨——生生不息、生生不息—— 哪怕過一百年、過一千年、過一千七百年——哪怕遺忘了花朵、搖籃、孩子的面貌、夫君的面貌、自己的面貌——我也絕不會忘了你。 那個天師。 那個、該死、該死、該死的天師??! 還給她……還給她……要殺他一千一萬次……我要奪走他全部的全部的一切—— 眼中被紅色煞氣完全覆蓋的前一刻,發瘋尖笑的張夢被天師們徹底撲倒在地,拍上清心鎮邪的符紙。 可另一邊,幽深的地宮里。 她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缺了兩只胳膊,一條腿。 傷勢很重。 她面無表情地抬起頭,對上半空中那飄忽的、翹著兩只麻花辮的小女鬼。 “娘親?” 她沒有任何猶豫,就抓過它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原本只是她用低微怨氣構建的幻影,沒有面孔,閑暇時取樂罷了。 現在她要緩解傷勢,這東西就是最佳的補品。 她吞吞喉嚨,咽下那東西的嘶喊。 什么“娘親”,她真正的女兒,早就死在那天師的手里。 如果不是它惹出事來,她也不至于提前這么早對上那家伙……算了。 接下來就在這里休養生息,他總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