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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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傻笑就傻笑,想……嘔…… 安各拄著電線桿,半跪在角落里,幾乎吐空了自己的胃袋。 再無敵的人,連著喝四天的酒局也是吃不消的。 ……嘴里吐出來的東西只剩酸水時,安各被酒精麻痹的腦子突然清醒了些。 她摸到了校服口袋里的餐巾紙。 不對啊……不對。 校服口袋?……校服? 高考成績單……畢業酒局……第一次談生意……還沒上大學……? 我怎么…… 【不行,你也喝果汁?!?/br> 剛才那家烤rou店……我好像不是一個人去的吧? 咦,等等啊,我應該沒喝酒……而且也不是獨自吃烤rou……我…… 【太涼了,放一會兒你再喝?!?/br> 好像,有人會管我喝酒的次數,哪怕換成喝飲料也要檢測溫度高低吧? 我好像沒喝酒啊……而且我有門禁的……不能一個人在外面喝這么久的酒,喝到天都黑…… “嘭??!嘭嘭嘭——” 安各那迷蒙、片斷的思緒突然頓了頓。 高考結束后的夏天很燦爛,不遠處正舉辦著某個祭典,煙花大捧大捧地飛上天空,又落下來,顯得夜更深了。 那點清醒的意識便被煙花聲沉下去了。 安各呆呆地抬頭望了一會兒天空,想,現在過去那邊,應該能見到很多同學和朋友吧。 因為考試結束了,大家都在玩……我也有朋友可以一起玩的……只不過唯獨今天想一個人喝酒而已。 ……是啊,只不過。 朋友再多,也不會有誰給她設下門禁,不會有誰管著她不準喝酒的。 朋友做不到那種事啊……我的父母也等同于沒有……至于帥哥男朋友…… 算了吧,我只是想找一個長相優越的帥哥談場戀愛玩,他只提供浪漫約會、浪漫情話和入住浪漫酒店大床房的功能就行啦,我可不覺得哪個男人有資格跨出界線干涉我的生活。 沒人能管教我。 誰讓我是個習慣不良的野孩子…… 剛才,是喝太多了產生了幻聽嗎,竟然會覺得有人管著自己把酒換成了果汁。 吃烤rou配果汁也太慫了,呸,沒斷奶的娃娃嗎…… 安各隨手扯出幾張紙巾揩了揩嘴丟進垃圾桶,便重新扶著電線桿站直了,敲敲剛才長久下蹲嘔吐時發麻的雙腿。 胃都吐空了,怪難受的。 她沒有虧待自己的習慣,正好那邊有慶典和漂亮的煙花,就晃過去看看吧,買份炒面或者可麗餅之類的墊墊,說不定還能遇到朋友或同學一起玩…… 然后再一起去喝酒。喝酒……嘿嘿……不醉不歸……反正她幾點回去都無所謂…… 安各軟著腿往外走。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烤rou店晃到這個僻靜小巷里了,醉鬼通常不記得任何事情——等到明早醒來,她說不定連今晚吃了什么都忘光。 高高的電線桿支起小巷上方那道天空,太細長太狹窄,大捧大捧的煙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看,無端有種擁擠的逼仄感。 安各扶著墻慢慢地往外走,慢慢地喘不上氣了。 ……酒喝太多了嗎? 她晃晃腦子,胃里又翻滾一陣,便再次彎下腰干嘔。 依舊只是些酸水。 吐空了就應該舒服了啊。 好難受……怎么回事,喉嚨中有種窒息感,仿佛被某種沉重的氣體堵住了……天空狹窄得望一眼就忍不住低頭避開視線……鼻子里除了酸酸的酒臭味,嘔吐后特有的酸澀感,還有一股極其濃重的…… 鐵銹般的腥味。 “嚓?!?/br> “嚓?!?/br> “嚓?!?/br> 安各悚然一驚。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這巷子里唯一的活物。 有什么東西……從后方的黑暗里一點點發出摩擦聲……是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嗎……又一個晃晃悠悠的醉鬼?還是說,尾隨喝醉的她跟來的某個流浪漢…… 現在幾點了?我究竟在外面喝酒喝到了多晚?身上有沒有尖銳的防身道具? 安各酒醒了一半,她手腳發軟,急忙在身上摸索起來,反復掏著那兩層薄薄的校服口袋。 身上卻只有那一包餐巾紙而已。 不對……不對。 我很久沒穿過這樣的校服了。 我穿的衣服不應該是這樣的!我身上的東西也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包餐巾紙!我早就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哪怕是做學生的時候,口袋里肯定也有一把指虎,鑰匙扣里有一把小刀,書包里還背著一部能防御能攻擊的字典,防備任何不良少年約架或被誰誰綁架襲擊—— 我究竟在哪里? 我發生了什么? “嚓?!?/br> “嚓?!?/br> “嚓?!?/br> 那詭異的摩擦聲接近了,安各喉嚨中的窒息感也越發濃郁。 無法反抗,她便想跑,但根本邁不動腳,脖子上就像有一雙透明的手,阻隔了她呼吸的可能,將她死死掐住脖子定在了原地。 安各只能眼睜睜看著黑暗里的那東西接近自己。 流浪漢……尾隨者……殺人狂…… 不對。 那根本不是腳步聲。 狹窄的天空又綻開一大捧煙花。 煙花的碎末就像一片漂泊的蓮瓣,輕輕飄下來,照亮了那東西。 ——沒有高大的個頭,沒有恐怖的背影,沒有滿懷惡意的眼神與手里閃光的武器。 那東西,只是一團血rou模糊的……人形。 它在地上緩緩地、緩緩地爬行,手掌、膝蓋與地上的磚礫接觸,才發出了“嚓”的聲音。 安各覺得只能用“它”來形容這東西,因為傷口太多,血rou太模糊,她完全認不出對方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她膽戰心驚地看著它一點點爬近。速度比蝸牛還慢些,留下的卻不是黏液,而是極為刺鼻的血跡。 很久、很久之后,它才真正地爬進了安各的視野,讓她看清了、確認了—— 這似乎是個人?;钊?。 有很微弱的喘息聲……用來爬動的是手臂……屬于人類的手臂。 “你……”勇氣似乎暫時戰勝了恐懼,她顫抖著開口,“你沒事吧……我幫你叫救護車吧?” 那東西頓了頓。 它……不,他做了一個類似抬頭的動作,安各在模糊的光線中看見了對方的喉結。 “活人……”那聲音也似乎是在確認什么似的,沙啞又疲憊:“快跑……不……” 喉結動了動,艱難地吞咽著血沫,或器官的碎rou。 然后安各聽見他低低地、低低地懇求:“救救我……” 救救我。 一個和這場景再適配不過的常用語。 可是,不知為何,安各覺得…… 對方怎么也不是,會輕易低頭,說出這種懇求的人。 他一定是沒辦法了……他一定很絕望。 安各的酒已經徹底醒了——不,說到底她喝了酒嗎,這根本就不是那個高考結束后的夏天—— 手和腳都動不了,喉嚨里的窒息感越來越強,安各拼命想撲過去幫助對方,把他扶起來帶著他去醫院或者大叫著吸引巷外行人注意—— 可是,動不了。 她的意識在嘶吼,她的軀殼卻和每個麻痹的醉鬼一樣沒用。 “嗒?!?/br> “嗒?!?/br> “嗒?!?/br> 不遠處,傳來了不緊不慢的第二聲動靜。 這次的確是腳步聲,哪怕刻意放慢,也比這個在地上爬行的人快很多。 ……可安各不覺得那是幫手,深夜小巷中這樣不緊不慢地跟在一具血rou模糊的人形后……對方不會是什么普通的過路人。 地上的人也聽見了逼近的腳步聲。他動了動,停止了求救,只是忽然伸出了撐在地上爬行的手。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即便血rou模糊。 “跑……你……快跑……!”